“您所谓的病，既是你的梦，又不是你的梦；既是真的存在，又从来都没有存在。”

李之焕冷哼一声：“什么乱七八糟的，你们以为我糊涂了么？随便说点什么鬼话，就可以骗过我？”

“事实上，您的确不是很清醒。”纪墨弯起嘴角，玩味的笑了：“城主，刚刚我的助手已经说了，您身上一道伤口都没有。而且，我让安心去外面打听了一下，最近两个月来，城门并没有加强防守，也从来没有人每晚在您的房间门口来替您把守。您所看到的、听到的那些，统统都不存在。”

“那你的意思是，这都是我在梦游了？那些人，也都是我梦游的时候放进来的？”

“当然不是。不知道城主有没有听说过一种植物，叫做幻铃兰？”

李之焕皱皱眉：“没有，再说这跟我的病有什么关系？”

“说来也巧，这种东西，纪某来这里之前，刚刚从山上采了一些。幻铃兰是一种植物，会在夜晚的时候开出非常美丽的花，花朵和果实都是蓝色的。可就是这么好看的小家伙，却含有剧毒，毒素不致命，甚至不会让人有任何不适感，它的作用只有一样，就是让人产生幻觉。”

纪墨一边在房间里踱步，一边说着。说到这里，他忽然停下来看了看李之焕的反应，接着唇边露出几分笑意，继续说道：“不过要想避免中幻铃兰的毒，其实再简单不过了，因为幻铃兰的果实极苦，一般人，怕是无法承受的来。城主知道幻铃兰的果汁究竟有多苦么？纪某来告诉您，就像苦丁茶那么苦，而且，二者的味道极其相似，若是掺杂在一起，一时间，甚至会让人区分不出来。”

“你的意思是，我喝的不是苦丁茶，而是那个什么幻铃兰？”李之焕匆忙拿起自己面前的杯子，抿了一口，仔细了咂咂舌，却并未尝出什么异样。只是纪墨刚刚的那番话，已经让李之焕对这杯茶水有了戒心，他犹豫了片刻，还是将茶杯推得远远的。

“不一定全部是幻铃兰，可至少，有一部分是幻铃兰。”纪墨笑着，把自己面前的那杯茶倒在了地上：“城主，今天在来到您屋子里之前，我们刚刚在房间里喝了高军师为我们准备的茶水。茶香清冽，一品便知是上等好茶。不过这样的好茶，在这个军事驻地里，总不会单单只拿出来招待客人，而委屈疤痕城万人之上的主子吧？”

“可是不对啊，如果我喝的是幻铃兰，那么这一切就都只是我的幻觉，别人是无法看到了啊！可是高军师说了，他看到了那群人，他们甚至刺伤了他。如果他们不存在，那又怎么会刺伤高军师呢？再说了，若是按你的话来说，那便是有人存心要害我，可是这里都是我挑选的精兵良将，每一个人都对我忠心耿耿，又有谁会害我？”提起高军师，李之焕似是忽然想到了什么，忙反驳道。

“是，城主的质疑的确是有凭有据，可是如果我们把高军师从这里面摘出去，那么一切质疑，就都不成立了。”

李之焕一愣：“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您应该很清楚。城主，这里的精兵良将，恐怕并非是由你亲自挑选的吧？”

“哈哈哈哈！”李之焕忽然大笑起来，似是听到了天底下最有趣的笑话：“你这是什么话？我是疤痕城的城主，难不成我的兵将，还是别人帮我挑选的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