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纪墨点头道：“瞧我，只顾着寒暄，都忘了正事了。城主，不如您还是先跟我们说一下，昨晚那些想要至您于死地的人，究竟是何人吧？”

一提到这件事，李之焕的脸色几乎是在一瞬间垮了下来。他薄唇轻启，微微颤了颤，似是欲言又止，犹豫了好一会儿，才终于鼓起勇气一般，深吸了一口气，语速很快、一气呵成的说道：“纪大夫，请问您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神的存在么？”

“城主的意思是，昨夜惊扰您、鞭打您的人，是鬼神了？”纪墨笑笑，把手中的杯子放在桌上，没说信也没说不信。

“不是昨夜，是每夜！”李之焕瞪圆了眼睛，忽然凑近纪墨，神色紧张的说道：“你不知道，那个人每天晚上都会来，总是让我做不同的事，但都是要和他一起。他做的事永远都是他擅长的，我每次都不如他，然后那两个人就突然间钻出来，说我什么都做不好。他们围成一个圈，打我、骂我、用鞭子抽我，你看，我身上都是伤口，全都是伤口。”

“他们第一次出现的时候，我怕极了，我央求军师，把这里守的牢牢的，所有可疑的人都不许他们进来！可是没什么用，没有任何用。一到晚上，他们还是会出现，把我折磨的体无完肤……”

“那城主可还记得，他们第一次出现，大概是什么时候？”纪墨随口问道。

“嗯……一个多月……大概两个月前吧。”李之焕略微回忆了一下，一边回忆，一边下意识的握紧了拳头，显然这样的回忆对于他来说，的确是有些过于残忍了。

“原来是这样。”纪墨拈着下巴，微微点了点头：“安心，你来一下。”

“怎么了？”许是当着外人的面，安心难得没有揶揄纪墨，反倒是忙不迭的站起身来，快步走了过去。

纪墨凑近安心，在安心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安心点点头，推开门匆忙走了出去。

“纪大夫这是？”李之焕不解道。

“没什么，若想治好城主的病，有一味药是不可或缺的，但是不巧，纪某偏偏忘记带来，只得让我的助手回去取一下。”纪墨笑笑。

“我知道，对于我刚刚说的那些话，纪大夫内心其实是不相信的。”李之焕不知想到了什么，有些失望的叹了口气：“你们都不信我说的话。”

“都不信？这件事城主都有跟谁说过？又是谁胆敢不相信城主您的话呢？”纪墨一愣，连忙追问道。

李之焕笑了，却笑得十分哀伤，原本红润的脸颊似是忽然蒙上了一层翳：“是啊，我是城主，我说的话，谁又敢当面反驳我说他们不相信呢？可是在背后，他们都不相信我，就连我的军师也不相信我。你们可能不知道，高军师也是我的老师，是在这个军事驻地里，唯一一个不怕我的人。”

“可是当我向他说起这件事的时候，他一直在说不会有什么鬼神，还说城门把守的十分森严，想要飞进一只苍蝇都困难。哦对了，他还说我可能是得了什么梦游症，是我自己给他们开的门，如果想要摆脱他们，就要治好我的梦游症。所以他在街头巷尾都贴了告示，说要给我治病。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