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都是真的？”狐妖试探着问道。

“你自己都已经说了，成王败寇，你现在已经是我们的手下败将了，我们还有骗你的必要么？”夏倚梦抿了抿嘴：“我只是希望你可以找回过去的那个自己而已，哪怕是下辈子，也不要辜负那么多爱你的人。”

“爱我的人？有谁会爱我？”

“当然会有。曾经，我也一度认为，我是一个不被欢迎的人，我是一个被人讨厌的人，可是后来，我遇到了我的朋友，或许，她不足以让我忘掉过去，可至少，她让我感受到了温暖。”说到这里，夏倚梦顿了顿：“不然，我问你一个问题吧。”

“你问吧。”狐妖点了点头。

“你的小师弟，是不是你们师兄弟里，功夫最差的一个？”

“你怎么知道？”狐妖愣了一下，却还是如实点了点头：“你说的不错。我那个小师弟，的确是我们众多师兄弟里，功夫最差的一个。他好像上山并不是为了修习，而只是找个地方玩乐而已，但是心肠很好，每次下山，遇到吃不上饭的百姓，都会帮他们一把。”

“是啊。”夏倚梦笑了笑：“你有没有想过，你的师父既然有永生不死的配方，那么他为什么还会死？”

“这……”

“因为这个秘方是禁术，所以他宁愿坦然赴死，也不愿这样苟活在世界上。他一定清楚，这个秘方若是给了你，你一定可以把这个秘方的价值发挥到最大，可是他没有，因为他不忍害你。而他之所以把这个秘方交给了你的小师弟，是因为他相信，你的小师弟也会和他一样，一直保护好这份秘方，不让它流传到人间去害人。你的师父为你思虑了这么多，难道他不是爱你的人么？”

“还有鬼才。昨天鬼才被我们杀死的时候，他一直都在念着你的名字，他最放心不下的还是你。而且，有一个细节，我直到现在才想明白。就是为什么鬼才死的时候，一直盯着那扇门看。我在刚刚我的朋友们破门而入的那一刻，才忽然想到，因为门上有机关，而他只要触动了那个机关，你就可以得到讯息，对吧？所以，他才一直盯着那扇门看，只因为他想着，或许有什么办法，能够护得你的周全。现在，你还要说没有人爱你么？”

“我……”狐疑忽然不再说话，只是盯着自己的脚尖，像是个犯了错的孩子。

“鬼才他是你的手下，可是在和你在一起的这段时间里，他也已经把你当成了朋友。”

“看来，我们没有必要杀他了。”泠子谦收回了利刃，并且替狐妖解开了他的手臂。

“子谦，这样好么？”苏月白依旧有些放心不下。她怎么也不相信，像这种穷凶极恶之人，真的会听了夏倚梦的几句话，就改邪归正。现在，他们已经把这里砸了个稀巴烂，狐妖若是重获自由，说不定会带着配方和药引离开无心城，至于会不会换个地方重操旧业，那就不得而知了。可他如果真的这样做了，那不就相当于是放虎归山，他们这一切所作所为，不也就都失去意义了么？

“没什么不好的。”泠子谦笑了笑：“他有着几千年的道行，你就算是杀了他又能怎么样？现在，他已经在忏悔了，我们莫不如相信他，给他一个机会好了。”

“什么？你们不杀我？”狐妖揉了揉胳膊：“你们……真的不杀我？”

“怎么？一心求生的人，如今却主动求死了？”泠子谦打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