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可是如果她真的遇到了什么麻烦,被那个家伙骗了,受了伤,甚至是遭遇了什么不测,着急的人还不是你?难过的人还不是我们?”安心不动声色的问道。
纪墨不再说话。
“所以说,你还是要赶快把她找回来。”安心忽然加大了音量:“不就是一个玄术吗?她既然想学,那么你教她不就可以了?何至于像现在这样,把她推到别人那里?好了,你赶快去吧!我身上还有伤,你总不会要我拉着你去吧?”
“好了好了,我去就是。”纪墨叹了一口气,跟着大步走出门去。
纪墨猜的没有错,苏月白依旧是在后院里,坐在石凳上,状似陶醉的闭着眼睛,面前放着一片树叶,笑的像是一个沉浸在美好梦境里的孩子。
“你以为这样就可以学会玄术吗?”纪墨忽然开口。
苏月白不得不睁开眼睛,微微抬着头看着纪墨,眼中带了一丝说不出的戒备。
“答应我,离那个人远一点,你想学什么,我自然会教给你。”
“不用了。”苏月白笑着摇了摇头:“我已经跟子谦约好了,我也相信,他会是一个很称职的教书先生。”
“你以为玄术是这么简单的东西吗?你以为凭你自己的力量,就真的可以让树叶移动吗?你以为那个家伙真的会平白无故的帮你吗?你可不可以不要那么天真,把每个人想的都那么好?月白,你可不可以不要赌气了?你觉得这样做真的有意义吗?”话刚说出口,纪墨就已经后悔了。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变得这样暴躁,这样不冷静,可他也说不出究竟怎么回事,只要一涉及到那个泠子谦,他就几乎没有办法思考。
“为什么没有呢?”苏月白反问道:“纪大哥,我没有在赌气,我也知道这段时间以来你一直都在照顾我,我也很感谢你对我的照顾。你知道吗?我曾经真的很努力的说服我自己,想让自己去相信你。可是我发现我做不到,甚至是一遇到什么事的时候,我脑海中本能的就已经有了怀疑,我必须要一遍又一遍的告诉我自己,要相信你一点、再多相信你一点,才能完成我曾经给过你的承诺。可是这样的告诫的本身,就已经是一种不信任。”
“就是因为这样的不信任,所以我一直都在责怪我自己,我甚至以为,我不会去信任任何一个人,可知道我遇到了泠子谦,我才知道事情其实不是这样的。说起来我认识他的时间远不及你,我对他甚至还没有什么了解,可是他相信我,他愿意鼓励我,我从他的口中,听到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你可以的’,而不是‘你不行’、‘你做不到的’。就是因为他的鼓励,才让我觉得一切可能都没有那么难,我可以多相信我自己一点,也可以多相信这个世界一点。”
“所以呢?你就认为他这样一味的顺从着你,就是正确的吗?”纪墨冷笑道。
“当然不是。可是他让我看到了真诚,他会告诉我他认为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让我自己打消那种不切实际的念头。而如果我非要一意孤行,非要不撞南墙不回头,他也一定会陪在我身边。”苏月白有些执拗地纠正道:“纪大哥,我相信你不肯教我剑术,是担心我受伤,可是你为什么不能明明白白的告诉我,非要说那只是剑术入门这样的话呢?”
“你既然知道我是在为你好,那就离那个泠子谦远一点,他不像你想的那么简单。”纪墨没有心情再跟苏月白一件一件的解释,只有些强硬的要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