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空气冷的要命，天空不见月光，呈现出一片暗红色的景象。道路上，车辆已经很少了，只有几个小吃摊寥寥的摆在路边。小雨侧坐在凌决单车的后座上，倚靠着凌决，双手掖着袖口紧紧的。

“今天怎么没骑车？”行驶在回家的路上，小雨问道。

“以后不骑了。”

“不骑车？你走着来学校啊。”

“以后我载你啊，不然就你那小身体，没几天就病了。”凌决说这句话的时候，小雨不觉扬起了微笑。

忽然，小雨感觉脸上一阵冰凉，抬头望去，天空飘下了雪花，呼出一口热气，看到一团白雾消散在空气中，忙拍了拍凌决，喊道，“下雪了，下雪了。”

凌决仰目望向天空，鬓角的发丝随着重力而向后滑去，突兀的喉结翻滚了下，望着飘落的雪花，不觉得微眯起了双眼。小雨仍旧望着天空，张开手掌去触碰这些冰冷的结晶，而也没由来的说了句，“凌决，你上辈子是不是和这些雪有渊源？”

“怎么说？”

“让人想碰又不敢碰。”

凌决笑了笑，“那你不还是碰了。”

“也对哦。”小雨忽然哑然失笑，随后无心的说，“你高中每天和我一起回家，那你初中和小学是怎么走过来的，没朋友吗？”

凌决忽然沉默不语，小雨也才反应过来，问到凌决的触点了，看着他的后背，小雨正想怎样挽转时，不想凌决却说，“貌似没有吧，可能是我性格的缘故，谁都和我合不来。”

两旁高耸的大楼在眼中向后迅速倒流，雪已经不知何时挂满了整座陌都，街边旧黄的路灯映在地面上，清清冷冷，而双手冰凉的像是冰箱里刚拿出的苹果。搓了搓手掌，小雨的双手捂在凌决的耳朵上。

“暖和吧。”

“很暖。”

就像现在，在寒冷安静的初冬夜晚，我们能够彼此在一起，这样的情形，已经很满足了。

下了整整一晚上的雪在黎明前休止，而凌决没有应对他的话，倒是应对了小雨的话，走着上学，不过像今天这样的天气骑车还真的是有些危险。待到学校那条路的时候，小雨看到马路对面的冷若尘和沈易言，本来没想打招呼的，却未曾想冷若尘竟先摆了摆手，叫着小雨的名字，这倒让小雨有些惊愕。

也许之前有过接触，小雨显得不那么紧张了，闲聊了几句。

而一旁的沈易言始终没有言语，走在凌决身边，而凌决撇眼看了看，貌似猜到他有什么话想要说，不觉扬起了嘴角的微弧。

待到校门口的时候，沈易言忽然拉住了凌决，说有点事情想要找凌决谈，又对冷若尘和小雨说要她们先进去。见她们走后，沈易言抓了抓并不痒的头发，“呃……凌决，那个……”

“是因为冷若尘学费的事吗。”凌决侧头望向别处，而沈易言听到凌决的话显得很诧异，不知凌决怎么会知道，随即脸上也浮现出欣喜的面容，以为凌决会给予帮助，却不想凌决转身走进了校门内，“不借，自己去想办法吧。”

“喂，凌决。”沈易言急忙又追了过去，“你不是冷若尘的朋友吗？朋友就应该互相帮助啊。”

“嘁～这才认识几天。”凌决白了一眼，“事物都是等价交换，想好这个问题再来找我。”说罢，凌决便继续朝前走去。

望着凌决的背影，沈易言满心怨怒与失望。

因为昨晚的雪蛮大的，所以今天上午不用做课间操，大部分同学都去操场玩雪了，教室内只有几个学生在认真复习着，小雨也不例外，而凌决则坐在窗台处望着阴沉的天空。小雨看了会儿书，似乎看不下去了，又回头望了望凌决，也没想打扰他，便去找郭宣菲玩去了。

小雨和郭宣菲走后不久，沈易言便过来了，敲了敲门，“问下凌决在吗？”

教室内的同学好像都没什么反应，似乎在抵触着什么，随后沈易言朝教室望了望，看到凌决后，便走到了过去，“呃……晚上请你吃个饭行吗？”

“没时间，晚上得和小雨一起回家。”凌决仍旧望着天空，随即说道，“我就再重复一次，等价交换，先得搞清楚我需要什么，再过来找我。”

愣了愣神，沈易言不知凌决这句话是什么意义，而看着他冰冷的面孔，也只得悻悻离开。

冷若尘坐在座位上看着书，别头见到沈易言走进凌决他们教室，也没有太在意，忽然前面的一位女同学身子一倾，靠着自己的桌子，也因为惯性挤了冷若尘一下。

“呃……”冷若尘轻拍了拍前面的同学，“往前挪一下吧，你挤到我了。”

那位同学回过头，眼角有颗泪痣，撇了一眼，随即又向后猛的靠过去。

“你干嘛啊！”冷若尘忍不住吼了一声，而那位女同学突然回过身，一巴掌扇在了冷若尘的脸上，“叫唤什么！挤你又怎么了！”

冷若尘似乎也不想惹麻烦，也就没有再吭声，随后便听到那位女同学低喃的骂了句，“天天装什么清高。”

晚上放课的时候，凌决和小雨刚出教室，便被沈易言拦住了，说非要请凌决去吃饭，凌决没理沈易言，拉着小雨走下了楼。走到学校那条道路岔口的时候，看见了冷若尘，凌决打了声招呼，问沈易言怎么不在，冷若尘则笑了笑说他有点事。

小雨停下了脚步，待冷若尘走走远后，问向凌决，“他找你到底有什么事啊？”

凌决摆了摆手，冷笑了一声，“找我借钱，帮冷若尘凑学费。”

小雨有点摸不着头绪，随后跟上了凌决的脚步，说，“他怎么不找别人借，而是找你借？”

“他不找我借，跟谁借？”凌决嗤笑一声。

听到凌决的话小雨有些疑惑，随后思绪了会儿，说道，“不如这样，我这边还有点，虽然不怎么多。”

撇眼望向一旁的小雨，“随便你。”

这两天沈易言也没再来找凌决，但却找上了小雨，和小雨要得了电话号，晚上的时候，总问凌决的一些事情，而小雨也只是尽量回避这些问题，待沈易言问凌决为什么会找上冷若尘的时候，因小雨出于对冷若尘的同情，便回答说，“凌决在找一些负面的东西，冷若尘应该有吧，我也不大清楚。”而小雨也没敢将沈易言给她打电话的事情告诉凌决，怕凌决会去找麻烦。

这天晚上放学的时候，沈易言又在教室门口截住了凌决，凌决望着沈易言的神情，似乎已经猜到沈易言找到了交易的筹码。

沈易言显得有些兴奋，“等价交换，我想了几天，不知道这个算不算。”接着沈易言在凌决耳边轻声的说道，“你接近冷若尘是因为对她的家事感兴趣吧，我可以告诉你。”

听到沈易言的话，凌决不觉笑出了声，随后履行了约定。

而一旁的小雨，则不明所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