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浩死得蹊跷,这个继位的方法也突破了祖制。
在陆飞看来,纯粹儿戏,但冀州朝廷之中,掌握兵权的慕容齐、程胜、严烈、邢楼等人,都是反对陆飞的死硬派,因此陆逊继位后,颇为稳当,竟没引起动乱,整个冀州仍旧在全力抗击陆飞。
“管他们认谁是新主子,邢楼如此无礼,我去叫阵!”
黄兴听邢楼讲的那些话,便是一肚子火,见陆飞不阻拦,他提起长戟,腰挂长弓,大步走了出去。
“邢楼小儿,你黄兴爷爷在此,你既然不愿意讲和,也不愿意投降,还对我主人无礼,那就下来!你若不敢下来,且放我上关去,本将军亲自结果了你性命!”
黄兴骑着马,来到阵前,高声叫骂道。
邢楼与黄兴叫阵了好几回,已是熟人,见黄兴仍旧如此莽撞,心下偷着乐,因为他已经打探到新月谷突袭的总指挥就是黄兴。
“黄兴性情急躁,久攻不下关口,便想到从旁边小路突袭,本座这次定要让你有来无回!”
他心里暗戳戳想着。
嘴上高喊道:“你还不配与我交手,让吕超来!”
一面说,一面拉开弓箭。
对准黄兴脑袋,咻地一声射了出去。
黄兴连忙闪躲,这时候,黄兴背后,一只利箭同样射出,后发先至,两只箭在空中撞个正着。
“本座在此,你想交手就下来!”
吕超徒步走出军营,手中提着一把长戟叫阵。
他这一箭,舍得石破天惊,北府军和范阳军见到,齐声呼喊着,十万北府兵的声音,震动天地,关上邢楼的士兵听到,心中都生出恐惧之心。
但邢楼却云淡风轻,“久闻吕将军之名,等明年开春,我再下关来与将军决斗,将军切莫失约!”
他一副戏耍的语气,仿佛把吕超当傻子玩弄。
关上守军也齐声喝彩。
吕超心中盛怒,拿出弓箭,又射出一箭,邢楼提前刨开,躲进了堡垒之中,才避开了这一箭,随后他便打死不出来。
“真是鼠辈,若非界桥关卡天险,我早就将他斩杀。”
吕超也回到军营,黄兴等人叫阵,偶尔邢楼还会派出一两只军队厮杀,但碰到吕超,对方便死守不出,连个脑袋都不露出来。
吕超就好像蓄力半天的拳头,始终只能打空气上,他乃是靠战功闻名的猛将,战场上久久不打架,心里比黄兴还烦躁。
“老吕你别急,三日后换,你带攻城部队强攻,到时候总有你杀敌的机会!”
请降、讲和都不成,陆飞便只有按原计划行动了。
正面让范阳军配合北府兵的攻城部队强攻,其余近二十万北府兵全部拉到新月谷口附近准备。
十月初九。
新月谷附近,笼罩着朦胧的小雨,陆飞下令三更起身吃饭,四更动身,沿着山路、谷口进发,到天明时分,跨过冀州、幽州的界限。
早有间谍将这一情报飞鸽传书到邢楼的将军府。
界桥关正面,吕超也在全力准备,攻城器械都已布置到位,所有将士都知道,一两日之内,北府军必然强行攻城。
“你们不要慌,北府军的攻城器械也就那点水平,前几日马浩又运来了一批新式守城装备,正好可以用,吕超敢强攻,我要他全军覆没!”
邢楼与界桥关上守军将领开会,胸有成竹地向所有人保证能死守住关卡。
其实马浩并没有新装备运来,他料定陆飞的主要攻击方向是新月谷附近。
新月谷和附近的山路不适合大部队通行,只要他早做准备,陆飞大部队敢从那边过来,他们只要在谷口截杀,便能让陆飞身败名裂。
击败战神,名震天下,在此一举!
界桥关上守城的将军们,不知道底细,此时却不由得慌张,“前几次陆飞攻城都没有收获,这一次却摆出更大的阵势,看来是准备发动全面的进攻,他必有后招,我们得再小心侦查才可。”
“行了,陆飞只是擅长在塞外作战,这里是护界桥!我的地盘,你们不用被他名气下道,有任何事,我都顶在你们前面,你们按照我的布置去行动就可以了!”
众将只得不再多议论。
关上的布置安排妥当后,邢楼便亲自率领大部队前往新月谷及附近山路设伏。
他收到间谍的消息,北府军三更起身行动,他便二更起身行动,动身前还以牛肉犒劳众将士,士气高涨着布置到新月谷口附近。
到天蒙蒙亮时,雨后大雾,三米之外看不见人影。
邢楼的部下不觉得有些慌张。
这鬼天气似乎在助力陆飞的部队啊。
“胡说八道,大雾让我们看不见,也让陆飞的军队看不见,他们在山上更难行走,大家低声以暗号交流,各自守好自己的位置,不可走散!”
邢楼急令全军,然而等到天色完全亮了起来,仍不见北府兵过谷口来。
他自己也着急了,难道因为雨天大雾,陆飞取消了突袭计划?
他手下也都以为定然是如此。
纷纷担心界桥那边,建议他即刻回兵界桥,万一陆飞主力没有调开,二十万大军强攻界桥,凭界桥那点守军很难抵挡。
但邢楼还不死心,再过两日,严烈就要率领大军来到关上,到时候他如果还没拿到像样的战功,那以后就再也没有取得大功劳的机会了。
“全体将士,上山查看!”
邢楼下了一条铤而走险的命令,让将士们上山。
大雾之中,他们以有准备攻打陆飞的没有准备,优势在他们。
然而就在他的部队刚刚上山,就碰到了黄兴率领的主力。
北府军以红绳前后相连,在雾中也不会慌乱。
黄兴早就在山上设好埋伏,就等邢楼上山查看。
当下听到对方行军的声音,一声令下,乱刀砍出,邢楼的军队顿时大乱。
山上一片乱战,直杀到中午时分,大雾散开,邢楼的部队被冲散大半。
而在界桥关前,远远不断的攻城兵续上,守军后继无力,“主力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