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桌子,有啥吃的,赶紧的给我端来!”
白落梅装了一夜,顾不得肩膀上的疼痛,赶忙吩咐小桌子准备吃食。
小桌子刚进门就听见她喊了一声,差点没吓出冷汗,以为她诈尸了。
见她自顾自下地拿起茶壶对着嘴,大口大口的往肚子里灌,小桌子连忙回过神来,抢过她手上的茶壶,劝诫她躺下歇息。
白落梅不以为意,站了起来蹦哒,“我躺了一夜,再躺下去就要废了,少说废话,赶紧的把能吃的都给我端来。”
“白格格,您没事儿?”
小桌子后知后觉,眼前的她生龙活虎,不像是受了重伤模样。
一剑并未刺中要害,连骨头都未曾伤到,除了伤口疼痛以外,没什么不舒服。
再说了,她身体素质杠杠的,不像那些出身名门娇滴滴的小姐,弱不禁风,碰到都要泪流满面的诉苦。
白落梅咬了一大口糕点,把腮帮子塞得鼓鼓的,含糊不清的说着,“你希望我有事啊,真没良心。”
“不不不,您误会了,您受了伤奴才心中焦急,恨不能代您受罪,”小桌子从包裹里拿出一只用荷叶包裹得严严实实的烧鸡,递给她,“奴才就知道您好这一口,所以趁着空挡到外头去买了回来,就等您醒来尝尝。”
烧鸡?
白落梅两眼放光,抱着鸡咬了一大口鸡肉。
满足!
作为一名忠诚的肉食主义者,她无肉不欢。
忍了一夜,可算是能饱餐一顿。
小桌子趴在桌上冲着她傻乐,“白格格,您的好运就要来了,奴才亲眼所见您昏迷的时候爷很是紧张呢,奴才在王府也算是有些年头了,多少也知晓爷的心性。”
“爷还是第一回对女子如此上心,白格格,您可得抓紧时间,趁着爷心思在您的身上,与爷共浴爱河,奴才都等不及想要帮着您带小皇孙了呢。”
突然,手里肥得流油的烧鸡不香了。
现如今仅仅是身处王府,就已经被人给盯上。
苏若漓更是因为被爷点名“侍寝”,遭到多方忌恨,而她仅仅是得了爷的一个眼神,就被年侧妃、福晋、婉格格嫉妒,年侧妃更是对她除之而后快。
一旦怀上小皇孙,岂不是死得更早?
白落梅嘴角抽了抽,抹掉嘴边的油渍,“小桌子,我突然想吃席,要不你上个吊?”
“白格格,奴才这都是为了您好。”
“您想啊,王府里斗争如此激烈,爷至今未有子嗣,您要是为爷怀上小皇孙,那可就是母凭子贵,说不定爷一如意,封您为侧妃!”
小桌子不余遗力劝说。
哪个奴才不希望自家主儿地位高,自个儿也能沾沾光。
白落梅一巴掌甩在他的脑门上,气不打一出来,“我说你是不是想让我早点死啊,亏得你在王府有年头,我还以为你懂事,没想到你也是个糊涂蛋!”
“这些年爷的侍妾有多少个怀有身孕,又有谁能顺利生下娃的?这些可怜的女人,不是死得凄惨,就是因为发疯被送到尼姑庵修行!”
怀娃有啥好的?
在她看来这不过是一道催命符!
大好的青春年华,往后的路还很长,何必要将自个儿搭在勾心斗角之地?
小桌子心头闪过一丝诧异,一脸不解的挠头,“您既然不愿侍寝生子,为何还要进府伺候爷?”
一提到这,白落梅眼皮子都快翻上了天。
好像她很乐意似的。
原本她与苏若漓已经失去了入宫的资格,哪想德妃娘娘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就在她们要出宫之际,突然半路截胡,把她们送进另外一个是非之地。
白落梅摇头叹息,“无非是德妃娘娘想要在爷的身边安排眼线,我俩身份地位也就那样,又是落选的秀女,送到爷的身边再好不过。”
“再说了,按照历史,德妃娘娘喜欢十四爷,对爷并不上心,或许德妃娘娘这招是为了十四爷。”
人生无常,大肠包小肠。
谁让她们没有一个强硬的靠山。
殊不知,疾风正站在门外,将两人的对话全都听了去。
直到里边没了声响,疾风这才“突然”出现在门口。
只见疾风冷着脸,朝着白落梅微微拱手,“白格格,皇上有旨请您去一趟正厅。”
“现在?”
白落梅刚啃完一只烧鸡,见他突然出现,丝毫没有惊喜她从昏迷中醒来,敏锐的察觉到危险正在逼近。
这行辕一样是四爷的地盘,到处都是眼线啊!
还未等她反应,疾风冷言冷语,“是!请白格格立即动身,莫要让皇上和主子等久了!”
死了死了!
难不成刚才那一番话都被他给听去了?
白落梅心情沉重,小心脏极速跳动,望着小桌子的眼神里透着绝望。
这下完蛋了!捅马蜂窝了!
“白格格!”
疾风面色一沉,下意识的紧了紧手中的长剑,仿佛在给她下最后通牒。
他冷冽的眼神仿佛在提醒她,在爷的地盘上,最好别不识趣!
白落梅硬着头皮起身,一抹嘴上的油渍,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大不了,再装晕忽悠,“请疾侍卫前面带路。”
“爷交代,在皇上面前,白格格最好三缄其口,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当有自知之明!”疾风走在前头,连一个眼神都懒得给她。
一听这话,白落梅不寒而栗。
四爷身边的侍卫,可不是好糊弄的。
这往后,日子怕是不好过了!
正厅之内。
皇帝正查看四爷调查所得,时不时摸着胡子微微颌首,对他的办事能力给予肯定。
不多时。
疾风领着白落梅赶到。
康熙帝微微抬眸,一眼便看到仍旧是一身男装的白落梅,嘴角微微上扬,“小友,咱们可是又见面了。”
白落梅心脏猛地往上一提。
大爷,您老别哪壶不开提哪壶啊!四爷还在现场,小女子还不想死!
“妾身白落梅叩见吾皇万岁,妾身先前冲撞圣驾,在皇上面前胡言乱语,死罪!”白落梅趴在地上,尽可能让自己表现的正常一些,实则心里头已经是慌的一匹。
“那一日,你也是事出从权,知朕微服私访不想让地方知晓,这才未曾与朕以真实身份相见,你为朕着想,何罪之有?”
康熙帝笑逐颜开,满脸慈祥。
好家伙,这慌圆得可真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