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尽快赶到天清府!”
白落梅正要去找掉落在地的扇子,却怎么也找不到。
“您是要找扇子吧,奴才刚才瞧见厂公将您的扇子带走了,也不值得甚钱,您要,奴才一会儿在街上给您买一把。”
小桌子反应迅速。
谢飞鸿,他拿自己的扇子做甚?
白落梅略一思忖,一拍脑袋让自己保持清醒,叫上小桌子,正要出门,迎面却瞧见几名目露凶光的男子气势汹汹的走上台阶,与她四目相对。
瞬时,白落梅立马将房门合上落锁。
完了完了!
闯大祸了!
皇帝要杀她?
“白格格,这是怎么的了?”小桌子一脸诧异,不明所以。
白落梅已经打开窗,先跑为敬,看着底下巷子,连忙爬上窗,“快快快,赶紧的别愣着了,有人要来杀咱们。”
“杀?”
小桌子后知后觉,吓得满脸惨白,心急如焚的来到窗口啦拽着她,“您先下楼,奴才,奴才抵挡,白格格,奴才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您,您可别忘了给奴才家里人送些银子,照应照应……”
可就在这时,门外刀光剑影。
打斗声一时间将雅间里两人的思绪拉拽了回来。
什么情况?
小桌子闻声,想到了什么,拍了拍脑袋,“奴才咋把这事儿给忘了,白格格,您刚才没听皇上吩咐厂公,说是吩咐人在暗中保护您?”
保护?
皇帝吩咐的人?
急中生乱的她这时候才想起来,刚才皇帝的确是说过这样的话。
既然如此,那另外一波人又是谁派来的?
白落梅顿了顿,趴在门上望着外头的打斗。
不到一刻钟,几名杀手就已经被解决,那些身着黑衣的男子随手将杀手丢出窗外,随后跳出窗外。
待她开门出来时,人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白格格危险!”
小桌子手忙脚乱,正要拉拽她,却见她猛地回眸,一双锐利的美眸里蕴藏着晦暗不明的冷光,看的他瑟瑟发抖,“白格格您,您怎么了?是不是哪儿不对劲?”
“在府上除了福晋,就是年侧妃最想让我死!”
白落梅声音冷硬如刀,一巴掌拍在桌上,双手叉腰,“这老娘们儿,心肠可真是够歹毒的!现在若漓因她被锁在流云斋,我又在外头,爷不知情,只要她在路上悄悄的杀了我,爷永远也不知道真相,而她轻轻松松就解决了我们两人!”
一说这话,白落梅气不打一出来。
年侧妃也太坏了,简直不是人。
一路跟踪而来,就等着她来到偏远的英州县,好将她给杀了,反正这里的人也不认识她,店家怕是为了息事宁人,将她的尸体悄悄的拉到乱葬岗掩埋。
真到了那时,这世上还有谁记得她这个人?
白落梅不敢耽搁,当即与小桌子赶路。
马车上,白落梅缩在角落里思绪良多。
年侧妃有娘家人做靠山,而年羹尧又是四爷看重的人。
以四爷的性子,此事怕会不了了之。
仇恨已经拉满,年侧妃视他们如眼中钉、肉中刺,今后,她又该如何在王府生活?
今天这事究竟是否刻在皇帝心中,皇帝又是否会看在她解围之情,将来会帮她一把。
这些事,都未可知。
白落梅一拍膝盖,眼睛倏地睁大,“不行,绝不能坐以待毙!”
“您要吓死奴才啊,不是奴才多嘴,您往后可得安分一些,就是爷在皇上面前,都得毕恭毕敬,可您倒好明知道那人就是皇上,还和皇上那样说话,太不应该了……”
小桌子又开始碎碎念,老妈子似的。
这张嘴,从一上车到现在,一直在嘟囔。
白落梅将水袋递给他,心想:早知道带秀云出门了!
“白格格……”
“停!打住!小桌子,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张嘴这么能说?作为一个男人……”
“奴才早被骟了……”
“行行行,骟了的男人,行了吧,你能不能管住这张嘴,别一遇到事就跟个小娘们儿一样,喋喋不休,跟个三八一样!要死也是我死在前头,还轮不到你,你急着陪葬?”白落梅一个头两个大。
他不该当奴才,应该去说书。
就他这张嘴,能说一天!
话多容易死得早!
小桌子面红耳赤,尴尬的挠了挠头,“白格格,您别这样说奴才,奴才也是为了您好,您不乐意听,奴才不说就是了。”
白落梅无奈的一把搂过他的肩膀,哥俩好儿似的,“要我说,你得管住嘴,这不是责备你,而是希望你能变强,将来,我也好将更重要的事情交给你去办。”
一番话,再次让小桌子激动不已。
她是个奇人,连高高在上的皇帝都不畏惧,将来说不定能有更大的作为。
这一日。
天清府内。
四爷仅带着疾风悄然出门,来到河边巡视,沿着河道来到赵家村。
刚一进入村头,就看到不少的百姓正在搬运东西,几个老人坐在车上,或是扒拉着门口,哭喊着。
“嗳,娘啊,咱还是快些走吧!官府下令,咱们这个小老百姓哪能不听的?”一个光着膀子黝黑的汉子无助的躲在门边儿挠头。
四爷见状,主动的搭讪。
汉子一见着有外人来,连忙起身拱手抱拳,“让客人见笑了,客人这是赶路渴了吧,请进屋喝碗水。”
周围乱糟糟,汉子将他请进屋子里。
院子里一片凌乱,一些挂在架子上的蔬菜根也没来得及收拾。
四爷环顾一周,一脸疑惑。
这院子用的是大石头垒起来的,距离河道二三里,又有山阻隔,就是有水灾,也淹不到此处。
可这里的人挨家挨户都在收拾东西,准备背井离乡逃灾。
“我刚才听你说官府下令,下的什么令?又是谁人所下?”四爷刚要端起碗解渴,却被疾风叫住。
汉子还以为他这是怕收钱,笑着摆了摆手,“您那尽管喝,这水都是井里的,不要钱。”
疾风在得到四爷示意后,这才退到他的身后。
水灾未来,这人就先跑了。
该撤的不撤,不该撤的全给撤了。
一路上,四爷看到河岸边上的百姓自行搬石头垒起堤坝,一路问却没有人告知官府有令,唯独到了这一处最不可能受灾的村庄,反而有官府命令。
南辕北辙,胡来!
汉子唉声叹气,无奈的摇了摇头,“客人是外地来的,不知这其中的厉害,我们村子原先是不用搬的,可,可有些事情,并非是肉眼可见的那么简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