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婉格格最后的惩罚是被禁足,白落梅心中早有预料。
没办法,谁让人家肚子里有“小皇孙”,那可是妥妥的免死金牌,还是活生生的!
反正她也算是出了口恶气,顺带还趁机解决了避宠的问题。
从此以后,她就是有咳疾的人了,想什么时候犯病,就什么时候犯病。
最近几次跟四爷接触下来,她发现这男人还算不错,应该干不出强迫女人的事。
所以,她暂时安全了!
她正一边咳着一边盘算这事儿,听见四爷的话,连忙哑着嗓子道谢。
“咳……多谢四爷,多谢福晋,妾身实在是怕极了婉格格……”
“如今她被禁足,咳……妾身真的安心了,一定尽早养好身子……”
看见她这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四爷还没说话,福晋先怜惜的开了口。
“你能这样想,就对了。”
“咱们这王府虽不算大富大贵,可各样补品药材,都还有一些。”
“一会儿我就让人给你送些来,若是有吃的合口的,尽管派人跟我说一声就是。”
白落梅看着福晋面上那再温和不过的表情,差那么一点点就真给感动了。
可惜, 她可是宫斗剧重度爱好者,什么佛口蛇心、笑着插刀一类的,看的不要太多。
这位福晋,真有她表现出来的那么温婉大度么?
若是真的,为何四爷也二十好几的人了,又有这么多姬妾,府里却一个孩子都不见?
虽说古代生产就是走趟鬼门关,可这也未免太寸了些。
就连四爷自己,都兄弟成群,可他自己,膝下却始终空寂。
这些日子,白落梅也听府里的下人说过些福晋的只言片语。
每次有妾室怀孕,福晋都嘘寒问暖的,关切的不得了,就差没亲手喂她们吃补药了。
可那些女人还是一个接一个的出了事,不是被猫惊吓就是吃错东西,最后都落了胎。
四爷也曾起过疑心,可每次去查,都没什么证据。
为此,德妃娘娘烦心不已,福晋更是自责,长年吃斋念佛,说是要为四爷祈福。
听了这些话,白落梅暗暗心惊,知道这府里一定有鬼。
而她第一个怀疑的,就是这位看起来慈眉善目的福晋。
“多谢福晋,妾身知道了。”
她心里腹诽,面上却作出一副感动不已的模样,乖顺的跟福晋道谢。
“好了,你且将养着,爷过些日子再来看你。”
四爷站起身来,对白落梅道。
“是,妾身送爷和福晋……”
说着,白落梅就一边咳着,一边掀开被子想要下床。
“快歇着吧,都是自家姐妹,还讲这些虚礼做什么!”
福晋笑着按住白落梅的手拍了拍,随后就跟在四爷身后出了门。
“呼……可累死我了!”
两人离开后,白落梅很没形象的歪在大迎枕上,用手给自己扇着风道。
“可不是,这福晋和四爷在,我连喘气都不敢大声呢!”
一直缩在角落里装鹌鹑的苏若璃这时候也活了过来,揉着自己酸痛的肩膀道。
“若璃,如今婉格格倒是没什么威胁了,可咱们也不能掉以轻心。”
“我瞧着这些女人,个顶个都是八百个心眼子,要是被她们盯上,可有的罪受了!”
听了白落梅语重心长的劝告,苏若璃满脸认同的使劲儿点着头。
自从来到这府中,这样那样的事儿就没断过。
连落落这样的天才少女都应付的如此吃力,就自己这脑子,不被人生吞活剥了才怪!
福晋跟着四爷出了门,看着男人挺拔颀长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痴迷。
平心而论,他这辈的皇子们都生的一副好相貌,譬如八爷、十四爷,都是美男子。
可她偏偏就对四爷一见倾心。
赐婚圣旨下来的那天,她只觉得自己这一生,就此圆满了!
可一年过去了,她还是没有怀上身孕,德妃便赐了两个美貌女子给四爷。
为了孩子,她拼命看大夫,吃过各种各样的偏方,甚至忍着恶心吃下各种古怪的虫子。
可最终,都是徒劳罢了。
德妃对她冷淡了许多,一个接一个的往府中塞人,她心里滴着血,却还要感恩戴德的磕头谢恩。
慢慢的,她发现自己变了。
从前连路边的小虫都不忍踩死,现在却可以面不改色的抹杀一条小小的生命。
她对自己说,这不能怪她心狠手辣。
要怪,就怪那些孩子命不好,为什么非要来碍她的眼!
走到分岔路口,四爷停下脚步,淡淡看过来,福晋立即回了神。
“爷许久没进后院,今日要不要安排个格格侍寝?”
她温婉的笑着开了口。
四爷面色淡淡,“罢了,爷最近累了,歇上几天再说。”
福晋连忙应是,目送着四爷英挺的背影渐渐远去。
她轻轻吁了口气,知道起码今夜,不至于又是一夜合不了眼。
可,几天后呢?
福晋脸上露出一丝茫然,她不知道,如果可以,她宁愿永远也不知道……
第二日,白落梅还在用早膳,苏若璃忽然慌张的冲了进来。
“落落,你可一定要救救我!”
她带着哭腔对白落梅道。
白落梅心中一紧,放下手中的筷子,安慰的拍了拍苏若璃的手。
“怎么了这是?别急,慢慢说!”
她一边说着,一边倒了杯茶,塞给苏若璃。
“是、是福晋,说是让我准备着,过两天,侍、侍、侍……”
结巴半天,才终于把那个“寝”字说了出来。
听了这话,白落梅缓缓皱起了眉头。
这位福晋,还真是“贤良淑德”啊!
四爷几次见过若璃,对她始终淡淡,并没什么兴趣的样子。
这次侍寝,八成也是福晋主动提的!
还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啊,巴巴的给自己的男人塞女人,简直不可理喻!
“怎么办,落落,要不,我再把我那院子烧上一次?”
苏若璃着实是被吓到了,大脑已经完全停止了思考。
“不成,上次起火的事,那些下人还在查个没完,再来一次,岂不是不打自招?”
她摇摇头,十分冷静的道。
“那怎么办,我不要,呜呜,我不要……”
苏若璃越想越怕,鼻子一酸,就趴在桌上哭了起来。
她们俩在现代,也只是20出头的年纪,本来还过着无忧无虑的校园生活。
苏若璃连恋爱都没谈过,如今一下子要跟陌生男人……可不是要害怕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