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儿子能活?还是你能继续做你的春秋大梦?”
柳絮儿眸光阴冷,流露出狠戾的光,“姜维升,你从头到尾在意的只有你自己,既然这样,我就要断了你所有的念想!”
“姜祖宝杀了我的儿子,我一定要让他偿命!我已经答应了宝儿,会亲手为他报仇!我一定要把姜祖宝千刀万剐!方能安慰我儿的在天之灵!”
柳絮儿拿起手上的刀,在姜祖宝的身上比划,“姜祖宝,要怪,就怪你有这样的爹娘!你今日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爹娘造成的!”
柳絮儿眸底浮现出疯狂,把姜祖宝的皮肉一刀刀剜了下来。
本昏死过去的姜祖宝顿时被痛醒,然而巨大的痛意和失血过多,已经让他连一个字都发不出来。
他像一条砧板上的鱼,活生生感受着骨肉分离的痛苦,在痛晕和痛醒之间,不断地徘徊。
在意识被彻底剥离前,他回想起自己短暂的一生。
似乎……从一开始就错了……
如果……他不听从萧银蓉的话,好好做人,不惦记着姜家的东西,而是自己好好努力,是不是不会落到这样的田地……
可是……人生没有如果……
姜维升看到这幕,白眼一翻,活生生被吓得昏死了过去。
昏死过去之前,他似乎看到了死去的陆卿站在不远处。
她的身影如鬼魂般轻盈,像是要向他索命一般,正一步步朝他走过来。
陆卿?这是幻觉吗?
不然他怎么会看到这样的画面?
听说人死之前会看到最愧对的人,难道他……已经开始游离在生死边缘了吗?
姜司宁慢慢从暗处走出。
她看一眼疯狂到极致的柳絮儿,再看看姜祖宝的惨状,神色漠然。
姜家所有的人,都罪有应得,包括,姜维升。
她绝对不会让姜维升好过。
但死之前,她要从他嘴里,得到母亲当年的真相。
她走向姜维升,从衣袖中掏出个针筒,快准狠扎进了他的皮肤。
姜维升在这刺激之下,慢悠悠醒了过来。
看到姜司宁站在他面前口,他瞳孔剧缩,一脸惊恐,喃喃道:“陆……陆卿……”
姜维升微微皱眉,没想到姜维升在姜祖宝惨状的刺激下,精神错乱竟把她当成了母亲。
不过正好,既然姜维升把她错当成了娘,就正好从他口中套话。
姜司宁空着嗓子,发出了犹如鬼魅一般的声音,“姜维升……你把我害得好惨哪……”
姜维升一听这声音,害怕地蜷缩成一团,疯狂摇头,眼神有些涣散,“你怎么没死,你是鬼……还是人?你是鬼!你一定是鬼!你怎么会活!你不可能活着!”
“我亲手溺死了你!命人把你丢到乱葬岗,你绝对不可能还活着,你是鬼,你是鬼……”
乱葬岗!
姜司宁眸底迸射出冷冽的光。
母亲当年居然被他丢到了乱葬岗!
姜维升!她若是不把姜维升扒皮抽筋,她妄为人子!
姜维升被姜司宁眸底的寒意吓得浑身抖了抖,眼神充满了害怕,“你是来找我索命的鬼!”
“别找我……别找我……当初不是我害死你的,是……是萧银蓉!是萧银蓉害死你的!”
“你要找就找她,千万别找我!别找我!”
姜司宁冷着嗓子,“那年冬天的水好冷啊……我被你摁在水里,鼻子,眼睛,嘴都是水……我不能透气……”
“我要让你试试这个滋味……让你也体会活活溺死的感觉……”
姜司宁说着伸手去抓姜维升的手,姜维升顿时吓得大叫。
“不!”姜维升呱呱乱叫,“不是我……你放过我……你放过我……”
“谁害得你,你去找谁,不是我害得你!别找我别找我……”
眼见姜维升防线崩溃,姜司宁问道:“不是你害得我,那是谁害得我……”
“你怀疑我婚前不贞,把宁儿当成是别人的孩子……就是你害得我……”
“不!”姜维升听到这话,原本惊恐的表情瞬间变得狠戾起来,“那个贱种不是我的孩子!你这个不守妇道的女人!”
“你不守贞洁,私下与别的男人鬼混,有了别人的孩子!竟敢让我当冤大头!”
“我告诉你不可能!你这个荡妇!在他国使臣来东晋之时,按捺不住,勾引了使臣,生下了他国的孽障!”
姜司宁心头一震,没想到会听到这样的话……
她的亲生父亲……竟然是别国之人?
那人是谁……
母亲与那人,竟然认识?
那么她是怎么来的?
难道萧银蓉说的竟然不是真的?!
她不是母亲被人设计无端失身的产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