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着脚就跑出了自己好不容易开垦出来了园子,直奔楚安安。
可就在他们即将走到楚安安跟前时,老太太忽然停止了脚步,不敢相信地揉了揉眼睛,忐忑地抓着自己的衣裳:“安安.....真的是安安吗?”
"真的是小湄的女儿安安吗?”
那种想要相认,却又不敢确定眼前这一幕是不是真实发生的,而不再是梦境的忐忑,与小心翼翼的试探,瞬间戳中了楚安安的心。
她再也忍不住,松开牵着的手小跑过去,张开怀抱紧紧拥抱两位老人:“外公外婆,是我。我是你们的外孙女安安,我来看你们了。”
"对不起,是我不懂事,这么多年一直都没有联系你们,不来看你们,我知道错了,外公外婆,对不起......”
夏海看着这难得的一幕,也忍不住红了眼睛,不过并没有像楚安安一样哭,更没有哭得泣不成声,连话都说得不利索了。
直到真切地感受到了她的温度,老太太这才终于相信这一切真的不再是梦。
眼泪也随之而来:"来了就好,来了就好,人好好的就行。”
外公没有说话,而是忍着酸楚一直抱着自己的妻子与外孙女。
偌大的院子里回响着两个女人喜极而泣的声音。
最后,还是夏海出言打破了这局面:"好了好了,都别哭了,安安这一路舟车劳顿,想来要累着了,还是进屋说吧。”
“安安这次就是过来看你们,陪你们的。”
老太太这才抹着泪,左手牵着外孙女的手,右手抱着她的肩膀,在楚安安的搀扶中缓缓进了屋。
隐形人穆霆琛见状,也跟了上去。
因为想要给他们一个惊喜,夏海谁都没有说,就连自己的枕边人都不知道,这会儿还在外面出差没回来。
几人进了别墅后,两位老人就一直拉着楚安安询问她的近况,问家里对她好不好,爷爷的身体怎么样了之类的话题。
楚安安全都一一耐心回答。
直到良久,才终于有人注意到了一旁的穆霆琛:"这位是?"
外公看了看男人,露出疑惑的目光。
楚安安这才记起自己把他给遗忘了,不由得感到有些抱歉,便上前挽着他的胳膊向两位老人介绍:“外公外婆,这位是我的丈夫,他叫穆霆琛,是穆氏集团的总裁。”
特意强调这个,不过是想让他们对穆霆琛能有些了解。
随后,又满是歉意地说道:"对不起,外公外婆。安安不孝,连结婚都没有告诉你们。”
“外公外婆,你们好,我是安安的丈夫。”他看似冷静地解释着,“非常抱歉,当时发生了一些特殊情况,没有来得及通知你们,我们想等孩子出生了,我们接你们回去住。”
楚安安听着这话,略微有些诧异地望着他。
男人表面上风轻云澹,平日里的冷漠都已经悉数收敛,尽可能地想要在楚安安的家人面前留下一个好的印象。
而挽着他胳膊的楚安安更是真切感觉到男人绷直的身体和轻颤的噪音,甚至紧张得都有些语无伦次,连孩子出生这种话都说了,不禁莞尔。
这样的穆霆琛,真的是可爱到犯规了。
“没事没事。”外婆并不计较这个,只要她心心念念的乖孙女能平平安安的,就足够了。
不过,听着穆霆琛这后半句话,外婆不禁将视线落在了她平坦的肚子上,激动地问:"有了?”
楚安安一惊,连忙否认:“没有没有。”
末了,还瞪了眼穆霆琛。
男人抿了抿唇,心虚地撇开眼。
外婆哦了一声,失望地收回了视线,转而又催促着:"安安啊,这要孩子这事,你可得抓紧了。”
得到了楚安安尴尬的回应后,才作罢,看着她熟悉的眉眼,眼睛再一次湿润,感叹道:“终于见到你了。”
一种心愿已了的感觉。
楚安安知道,她是想妈妈了。
他们终于见到她了,可却再也看不见妈妈了。
那个总是乖巧温柔的女儿.....
一想到这个,楚安安的心里酸酸胀胀的,难受极了。
“外公外婆,李晶死了。”
"这是怎么回事?”
两位老人都十分震惊,明显根本就不知道这件事情。
听闻这个消息,两人的手都在发抖,痛苦和怒气都在隐忍着。
楚安安看了一眼夏海,后者沉吟道:"我什么都没说,这件事情,由你来说吧。”
好吧。
于是,楚安安便松开了挽着穆霆琛胳膊的手,坐在他的身旁。
沉默了片刻,将前因后果都理清楚,整理好了措辞后,才在两人的注视下,将他们布局设计李晶、李晶判刑,她给妈妈报仇的整个过程都给说了。
"这次的计划能够成功,多亏了哥哥和霆琛的帮忙,不然事情也不会进展地这么顺利。”
随着讲述,楚安安免不了要回忆起那些过程,可与当时的心境却有着截然不同的感受,是十分畅快的。
虽然这其中充斥着许多危险,但即便是再重来一次,她也依旧会这么做,唯一改变的,可能是会让夏禹不再参与到这件事里。
而为了不让两位老人担心,楚安安还特意隐去了夏禹受伤的事情,尽可能地将这一切讲述地提听上去没那么艰险。
只是两位老人听着这活灵活现的讲述,如同亲身经历了一般,久久未能够释怀。
气氛一下子沉寂下来。
屋外
几人面对面而坐,谁都没有开口打破这份沉寂,因为他们都清楚,这样的事情对于两位老人而言,是巨大的伤害。
本以为女儿是死于意外,可如今结痂的伤疤再次被揭开,还在这上面撒了一把盐。
残忍,而又无奈。
外公沉默了半晌,又追问了一遍:“你说,你妈妈是被李晶害死的?”
楚安安点点头:“是的,证据确凿。”
随着她话音的落下,一直隐忍着情绪的两位老人再也绷不住哭了起来
哭声凄厉哀切,让人闻者伤心,听者落泪。
“是我的错,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在认贼作母,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