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刑再次出招,竟没有丝毫的吃力,似乎发出这“血光之刺”,用不着耗费自身的“时空之力”一般。
本就失去了速度限制的血刺,会在任意一个时刻,贯穿止忧的身体,毕竟,止忧已经失去了光门的保护。就算止忧想再次画出光门,也来不及了。
止忧会怎么办?
止忧根本没有任何的动作,不是她已经放弃了抵抗,而是面对袭来的血刺,止忧胸有成竹。伤刑的第二批血刺已经到达了刚才第一批血刺消失的位置,一切都与刚才无异,不同的是,止忧没有了“大遁空之术”的光门保护。
但是,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刚才消失在光门中的十根血刺,此刻,竟然反方向从刚才消失的地方,射了出来!只不过,这十根血刺上,还包裹着一层淡淡的白色光芒——“大遁空之术”那光门的光芒。
反方向射出的包裹在光芒中的十根血刺,不偏不倚,迎上了袭来的十根血刺,一一碰撞,没有任何的声音,没有任何的颤抖,双方两相抵消,竟然全部消失得干干净净。
盲刑站在远处,忍不住喝了一声:“有意思。”
斩玉脸上始终挂着一丝冰冷的微笑,却不话,只是从他的眼神中,能依稀察觉到他的欢喜。
伤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望着消失的血刺,吼了起来:“这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我的‘血光之刺’,怎么可能被你折返?又怎么可能为你若用?”
止忧又将玉簪在那枚古朴的止忧戒上敲了敲,望着伤刑道:“事实摆在眼前,有什么不可能的?”
伤刑有些失去了理智,连珠炮一般了一大段:“当然不可能,我的‘血光之刺’,是寰宇八界内最纯粹的‘光’,可以穿透一切障碍,穿透寰宇八界内一切物质,而且蕴含着天族的‘时空之力’,不受任何空间和时间的限制……你怎么可能将我的‘血光之刺’折返?”
止忧见伤刑那着急的样子,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不是要杀了我吗?~~~~,m.●.c⊥om怎么才一招,就这么婆婆妈妈?这可不像你的作风啊!”
伤刑面子上有些挂不住,恨恨地道:“我只是好奇你的手法而已,杀你,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情。”让人不敢相信的是,伤刑在这句话时,语气竟然充满自信,没有丝毫的气弱。看样子,伤刑这“镜面逆门”,只是试探性的招数,真正的杀招,还没出手。
从斩家山庄的那一场屠杀后,不只是止忧在进步,这伤刑的进来,看来也不。
止忧顿时敛起了笑容,脸上的表情冷若冰霜:“既然手到擒来,你就快出招吧。不过,还是有句话要告诉你——可能直到你死,你也不知道我是怎样折返你的‘血光之刺’,让它为我所用的。”
伤刑一声长长的叹息,突然扬起双手,又一次交叉在了一起:“本来,我还想和你玩玩猫捉老鼠的游戏。现在看来,你自己找死,怪不得别人。你怎样折返我的‘血光之刺’这个秘密,估计世界上也只有你一个人知道,你就带着这个秘密,消失在‘混沌时空’,放逐流浪,永世不得超生吧”
“混沌时空”这个词语,刚才伤刑就提过一次。盲刑出来拦阻斩玉和止忧一行时曾:“今天的结果只有一个,就是两位被我兄弟二人挫骨扬灰,魂飞魄散。”那伤刑就赶紧添油加醋:“或者,还可以将他们放逐混沌时空,永世受无尽煎熬。”
如此看来,这“混沌时空”,定是无比凶险的一招杀手。
伤刑交叉的双手,沉重而缓慢地反方向移开,然后掌心相对,抱成了一个球状。这一抱,包裹止忧的无数镜面,瞬间急速旋转起来,越转越快,越转越亮,亮得让人渐渐开始不适应,到最后几乎不敢直视。
止忧却一动不动,没有采取任何的行动,只是捏着玉簪,在止忧戒上轻轻地敲击着……
伤刑一脸得意。此时,“镜面逆门”的旋转已经快到肉眼难辨,用眼望去,你会感觉,那球体根本就是静止的。旋转的速度,已经远远超出了人的视力可以分辨的程度。
再来那光芒。“镜面逆门”那光芒的耀眼,与太阳的光芒又有不同。太阳的光芒,是灼热和刺眼,让人根本无法直视。而这“镜面逆门”的光芒,是一种纯粹的亮,这种亮,不会让你感觉灼热,更不会让你感觉疼痛,但是,就是让你无法去观察它,无法去逼视它。
所有人的目光,都无可奈何地离开了那高亮的球体。人们再也看不见中心的止忧,也没有能力去看见。
当你看着球体的旋转,看着光线的闪耀,你会感觉,时间在飞快地流逝,空间在急速地缩……终于,在旋转和光亮达到无以复加的程度时,那一瞬间,伤刑抱成球状的双掌,猛烈往两边一撕,嘴里大喝一声:“去死吧!”
“镜面逆门”裂开了,就像是一团空气突然爆裂一般,光球的所有光线,如一根根猛烈挤出的风刀,瞬间炸裂开来,随着一声巨响,“镜面”、光亮、旋转……还有止忧,所有的一切,都消失得干干净净。
那一声巨响之后,现场再也听不到半声音,似乎那一声巨响,带走的,不只是被困在中心的止忧,还有这世界上所有的声音。
盲刑那空洞的眼睛,就如被切断掏空的枯树一般,而此时,这双没有眼珠的眼睛里,竟流露出一股得意的神情:“呵呵呵,结束了。伤刑,你何必一开始,就出这么残酷的招式,人家一个好端端的姑娘,你将人家困在‘混沌时空’内,生不得,死不得,永世煎熬,你怎么这么残忍?嘿嘿嘿……”
到最后,盲刑竟得意地狂笑起来,笑得让人感觉毛骨悚然。
伤刑望着面前“镜面逆门”炸裂的位置,对身后的盲刑道“我也想和她玩玩猫捉老鼠的游戏,可是她嘴巴太贱,自己找死,怎么怪得住别人?”
伤盲双刑满以为这样的结果,会给斩玉沉重的一击,哪知,斩玉依然面无表情,冰冷的笑容就像是永远凝固在了脸上一般。斩玉突然道:“你们口中的‘混沌时空’,到底属于哪一界?你们将止忧移到了那‘混沌时空’,有办法把她移回来吗?”
这话一出口,盲刑笑得更猖狂了:“那‘混沌时空’属于哪一界?你作为人皇的血脉,怎么能这样没见识?‘混沌时空’独立于八界之外,是一片没有任何力量能到达的蛮荒之地。这‘混沌时空’内,没有上下四方之分,没有大远近之隔,没有冷暖寒酷之感。得直白一些,身处这‘混沌时空’之内,你会同时感受到无限宽广的撕扯和无限狭的压迫,你也会同时尝受无限高温的蒸煮和无限酷寒的侵袭……但是,你就是死不了。”
盲刑得意地望着斩玉,幸灾乐祸般问道:“你觉得,这样的处境,是不是很好玩?”
斩玉只淡淡回了一句:“这不就是凤凰族的‘涅槃原理’吗?”
幸好这里并没有凤凰族的人,不然,以凤凰族的清高,肯定要找斩玉问个明白,问斩玉是怎样知道“涅槃原理”的。
这个原理,伤盲双刑并不懂,斩玉自然也知道他们不懂,于是接口便问道:“我你们有没有办法将止忧移回来?”
这次,盲刑因为笑得太得意,还没有喘过气来回答斩玉的问题,伤刑便开口了:“怎么,想替那女子求情?后悔了?你求我啊!”
这几句话,伤刑得可谓骄傲狂妄到了极。
斩玉依然镇定:“到底有没有办法把她移回来?”
伤刑残酷地冷笑道:“嘿嘿,实在是抱歉得很,那‘混沌时空’独立于寰宇八界之外,是一片没有任何力量能到达的蛮荒之地,没有力量能到达,又怎么可能将身处其中的人移回来。恐怕,你这辈子,再也见不到这个丫头了,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不过,要不是你和堕空有约定,我可以做个人情,送你去和她团聚,哈哈哈哈……”
到最后,伤盲双刑,竟同时趾高气昂地狂笑起来。
“既然如此,既然没有任何力量能到达,你是怎样把止忧移过去的?”斩玉冷冷问道。
斩玉的问题,也是身后那黑压压一片元兽心中的疑问。
伤刑回答道:“要把一个人从深不见底的山崖下拉上来,我虽然做不到,但是要把她推下去,还不容易吗?哈哈哈哈哈哈……”
斩玉终于有了一丝表情,却看不出是什么样的感情:“我问这个问题,只是想,既然你没有能力把止忧从‘混沌时空’移回来,那么,她要是自己回来了,是不是明,她比你强?是不是明,这场比试,你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