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件浅黄色的简洁连衣裙,腰上系着一条金色双条细腰带。外面罩着一条流苏针织开衫,柔顺的长发披散在欲露微露的香肩上,让人感觉即时尚又性感。
花饰简洁大方的黑色小皮鞋,修长丰谀的美丽双腿叠加在一起,放在办公桌下面。像是隐藏在暗地里的宝藏,容易让人引入非非。
在暧红色的烛光映衬下,安采薇的眉、眼、额头,甚至秀发都光艳照人。
春半桃花、丰神冶丽,这是一种惊心动魄的美。
她静静地看着笔记本电脑上的一跳新闻神情复杂。
那条新闻是刚发上来的,长篇累牍,“今天下午的早些时候,又XX市飞往本市的一架小型客机在途中失事,包括机组成员六十九人全部遇难无一生还,事故原因尚在调查中……”
坐在泊宁公司的办公室里,安采薇一遍又一遍地看着这条新闻,一边看她一边摇头,喃喃自语:“悠然……我的好姐妹,你的命……可真苦啊……”
沈东篱也在看这条新闻,他面色铁青,一双如墨般漆黑的浓眉纠结到一起,微薄的嘴角不受控制地一抽……再抽……半晌之后,他拿起电话拨打了一个烂熟于心的号码,电话接通里面传来一阵洪亮而威严的声音,“喂,我是沈浮沉。”
“爸……”沈东篱轻轻地开口,低沉的声音在喉间百转千回终于飘渺地溢出来。
电话那边明显一怔,洪亮的声音沉吟了半晌才缓缓传过来,“你……还知道给我这个当老子的打个电话?”责备之中带着浓浓的关切。
“爸……我有事情想求你……”沈东篱低着头,右手的拇指和食指在眉间横向展压,努力抚平纠缠在一起的眉毛。
“说!”洪亮的声音回应的毫不犹豫,然后才是细细地嘟囔,“还以为你永远不会开口求老子了呢……”
沈东篱苦笑一下,老爹无论怎么对他不满,他终究是他唯一的儿子,即使他不能遂他们的愿望从政,到了关键时刻他还是会像所有当爹的男人一样护犊子。
……
“就这事儿?”电话那头沈浮沉洪亮的声音透着不可置信的疑惑。
“嗯……”沈东篱点头,“爸,这件事情对我很重要。”
“好!”声音果决而干脆,沈浮沉放下电话,冲外面喊了一声:“警卫员……”
“到!”
“马上给我召集各部队所属师团级以上干部,老子要开会。”
“是,首长!”
看着警卫员跑步出去,沈浮沉再度拿起电话,“给我接武警总医院,我是沈浮沉。”
……
秦潇湘接完电话之后就仿佛变了一个人,失魂落魄地坐在椅子上,她实在不知道该如何把这个残酷的消息告诉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到不像话的女儿。
秦悠然不知道打给母亲的那个电话里到底说了什么,但是她能预感到一定是与自己有关,看着母亲无助的样子她实在心有不忍,伸手抓住秦潇湘的手,她轻轻劝慰,“妈……别这样……”
秦潇湘反手握住女儿冰凉的手,她强忍住夺眶而出的泪水摸一摸秦悠然的头发,“妈没事……妈真的没事……孩子……我的好孩子……”
“是不是……那个人他来不了了?”秦悠然字斟句酌地问,虽然看到母亲接完电话的反应她已经有了预感,可还是忍不住问出来。
秦潇湘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残酷的问题,她只能紧了紧女儿的手,眼泪再也控制不住,“放心……我们……会有办法的……”
秦悠然怔了怔,眼神中的失望一闪即逝,深吸一口气她平静地点头,“嗯……会有办法的……”她顺着母亲的话说,心中却不由自主地想到那个远在天边的男人。他知道不知道自己已经病入膏肓了呢?如果他还在这里,大概一切问题都能迎刃而解吧!在她的潜意识中,那个男人几乎是无所不能,就像一个神奇的魔术师,她不喜欢魔术,但是她总是莫名其妙地想到那个男人。她时常会想,如果有一天能够死在他的怀里也算是一种幸福吧,可现在的他们隔了大半个地球,她的愿望能成真么?远在非洲的他又在干什么呢?
悄然闭上眼睛,她仿佛有看到了那个英俊邪魅的男人,瘦削到棱角分明的脸,弯弯如月的眉,细长漆黑的眸子,挺直的鼻梁,还有那微薄上翘的时刻都带着若有若无笑意的唇角……
她又想起他对她说过的一段话:要在时间的荒野,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于千万人中去邂逅自己的爱人,那是太难得的缘分。世界上有太多的擦肩而过,更多的时候,我们只是在彼此不断的错过,错过鲜花烂漫的春,又错过了枫叶瑟索的秋,直到漫天白雪,年华不再。在一次次的辛酸感叹之后,才能终于了解——即使真挚,即使两个人都已是心有戚戚,我们的爱,依然需要时间来成全和考验。这世界有着太多的这样的限制与隐秘的禁忌,又有太多难以预测的变故和身不由己的离合,一个转身,也许就已经一辈子错过,要到很多年以后,才会参透所有的争取与努力,也许还抵不过命运开的一个玩笑,上帝只在云端一眨眼,所有的结局,就都已经完全改变。
是啊,有的时候,错过了一时就是错过了一世……(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