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跟着老纪进来,瞧了一眼室内,笑道,“我见他们不吃茶,还以为成不了,却没想到,这些人看似精明,也不过如此。”
老纪搓着手进来,朝着容绾走了过去,“开玩笑,我老纪的迷香,在这行可是出了名的好。”
说罢,老纪便蹲下来伸手捏住了容绾的脸蛋儿,左右看了看,小眼里尽是满意的笑。
“你就吹吧。”妇人蹲在门口地上开始检查晕倒的士兵,看也不看边知道老纪在作甚,“动作麻溜儿点,把你那心思先收着。”
老纪淡淡哼了一声,妇人皱了皱眉,“我看这群人不简单,我们动作麻溜儿点,先找个安全的地方,把这姑娘带着就是,你想怎么玩就怎么玩,之后再卖个好价钱。”
老纪仍旧不语,这次连哼声也没有了。
妇人心道不妙,猛地转头,与此同时,身子跳将起来退后一步,却发现老纪蹲在那姑娘身边如同她之前看到的一般,那姑娘还是保持着原来的姿势歪歪斜斜的靠在那边,好似什么也没有发生,
“老纪,老纪。”她唤一句便往那边走一步。
连续叫了数声,老纪都没有反应。
妇人咬牙,不再唤他,继续靠近,就在她距离老纪还有两步距离的时候,船身被浪打的动了动,老纪的身子便是一歪,倒在了一旁。
妇人这才看清,老纪的胸口插了数根银针,眼睛虽然睁着,却好似已经没有了知觉。
“老纪!”妇人再次叫了起来,这一次却是惊叫。
原本闭着眼睛晕倒的姑娘,这时候也猛地睁开了眼睛看了过来。
“来人啊,快来人啊!”妇人惊叫着跑了出去。
容绾将护住自己经脉的银针给拔了出来,连忙起身,乙弗轩已经晕过去了很容易挣脱。
容绾迅速往乙弗轩身上扎了几针,又往他的嘴巴里塞了一把草药。紧接着便从船舱的小窗户钻了出去,她的力气小又不会武功,不能与敌人硬拼,敌人有四人,已经用银针暂时封住了老纪的经脉,即便敌人赶来将银针拔来,老纪也至少要一刻钟以后才会醒来,而那个妇人不足畏惧,所以,她现在最难对付的便是那两个小伙计了。
听到妇人的叫声,甲板上和另一间舱内的小伙计都出来,“怎么了?”
“老纪中招了,被那姑娘用银针扎晕了。”妇人说道。
两个小伙计对望一眼,将帘子给掀开来,瞧见里面的情景,不由一愣,
一个小伙计走了进去,妇人也跟着进去,这个小船舱并不大,一目了然,里面除了守门的士兵和乙弗轩,还有老纪,再没有一人。
“你把老纪弄醒,我们去找那丫头!”小伙计说着便欲退出去。
掀起帘子来,一根银针便直直刺了过来,
‘啊——!’
音未落,小伙计便捂着自己的额心,疼的蹲下身去。
容绾眼疾手快,欲再下一针。
迎面忽的袭来一根儿臂粗的木棍来,“找死!”
说罢,拿着木棍的小伙计便追了过来。
容绾只得放弃,转身往甲板上跑去。
“我看你往哪里跑!”那个中了针的小伙计拔下银针也追了过来,怒道。
冬月的河面,阴冷又黑暗,河面宽阔的如同一张黑漆漆的大洞,将一切都吞噬。
唯有细小的亮点,仿若是指引着生路。
容绾知道,那是后面一齐跟随来的小船,那上面还有其他人,
“救命啊——救命——啊!!”
她一声声大喊,希望后面船上的人能够听见。
拿着木棍的小伙计却是狰狞的笑了起来,冷哼道,“哼,后面那艘船上也是我们的人,此刻你们的人必定都中招,乖乖束手就擒吧!”
容绾声音一顿,面色一沉,却是片刻,她笑了起来,“是吗?那可不一定!”
被针扎过的小伙计见她笑,心里没由来的跳了两跳,冷哼一声,“哼,别想给我耍花样!”
他说完,便大步过去,一伸手就抓了过来。
容绾镇定的站在原地,就在要抓到她之际,她身子整个往后一倒,此刻她就站在船甲板的边缘,往后倒,便从船上掉了下去。
被针扎过的小伙计忙跑过去看,却是刚一靠近船沿,一只手伸了上来,抓紧了他的衣领。
小伙计本就过来的急,此刻被用力一拉,连带着惯性,便是也掉了下去,他一时猝不及防根本未料到这女人会突袭,竟是直接掉下了河里去。
“你这女人!!”拿木棍的小伙计当即便怒吼着过来,一把拉着容绾紧紧抓着的那根绳索往上面拉去,同时将一旁系着船锚的绳索给拉开,那船锚便猛地扎入了水中。
先前掉下水去的伙计,便立刻游过来。
容绾随着绳索一点点的向上,上下都有敌人,此刻,若是被抓到,必定只有死路一条!
怎么办!怎么办!
就在容绾心中急切,不知该如何的时候。
忽的头顶上方传来伙计的大叫声,“后面的船撞上来了,你别上来,别上来!!”
下面的小伙计闻言,立即松开手,往边上游去。
就在这时候,两船已然撞在了一起,
‘轰隆——!’
一声巨响过后,两座船身剧烈的摇晃了起来,船上的小伙计,和舱内想救醒老纪的妇人皆是摔倒在地!
两艘船大小不一,高低也不一,容绾挂在船外头,倒是没有受到损伤,只是这一下,让她力道不稳,手上一松便是真的掉下去了…
片刻后,船身才渐渐的稳了下来,
“倒霉!”小伙计一面爬起来一面骂道,以往他们趁着灾荒战乱时,做了不少这样的勾当,却是没有哪一次会这样不顺,都是因为这丫头,要不是因为她,他们能这样吗?
“我看你能跑到哪里去!让我抓到你,我定要让你后悔!”他骂道,“看老子不玩死你!”
“呵呵。”冰冷的笑声响了起来,声声都惊心。
音未落,高大的身影便是跃了上来,站在船沿,黑夜中瞧不清他的样貌,却如地府的使者一般令人害怕,
宽剑透着银亮,指向了小伙计,“我怕你没有这个命!”
小伙计面色一变,瞧着森寒的宽剑,结结巴巴道,“你你…你是…你是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