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邰轻拍卜善的肩,示意她凑过来一点,才在耳边低语:“不男不女......”然后她偷偷笑了起来。
卜善有些震惊,她和一个人妖聊了这么久,只觉得浑身难受。
她低低吸了口气,“啊......”
见卜善生理性颤抖着身体,苏邰被逗乐了,道:“你还真信啊,没那么夸张,顶多就是出柜,在圈子里这很常见。”
卜善暗想连苏邰也这么不正经,看来也是受他们这圈子的影响。
她打了苏邰一巴掌,只轻轻拍在胳膊上。
“你怎么也这么喜欢捉弄人啊。”
在庆功宴的另一边,肖韫站在离陈栩谦不远的地方,冲他举了举杯。陈栩谦会意后,跟身边的人说了声抱歉,就朝他那边走。
“有事找我?”
肖韫眼里全带着笑,指了指卜善又示意他看尼克。陈栩谦看了两眼,这两人八竿子擦不着边,能有什么联系。
他有些纳闷:“在打什么哑谜?”
“你聊这么一会天,卜善又签了一单,看来银行卡又要进账了。”
陈栩谦顿时就明白过来了,看了眼卜善,她正端着一盘蛋糕讨好往苏邰嘴边送,苏邰瞥了一眼还是不情不愿地咬了一口。
这两人关系倒真是好得不行。
虽然卜善总说自己不擅长处理人际关系,怕就算遇到好的机会也把持不住,但她身边有八面玲珑心的苏邰啊,哪会把握不住机会。
半个月后,卜善收到了刘凤英画廊的复试通知。
从负责人口中得知,这次复试刘凤英会飞回国内亲自面试,卜善不由地有些紧张。
倒不是因为她准备的不充分,只是这次机会实在难得。
陈栩谦从书房出来经过卧室,见卜善正低头整理资料。她今天精心化过妆,穿的是一身简约风的套装,简单而不缺失细节感。突显出纤细的锁骨,穿了一双细高跟鞋,头发也一丝不苟的低低扎起来。
身上没有多余的饰品,手腕只戴了块腕表。
倒有点像平时苏邰的样子。
他敲了敲房门,勾起嘴角问:“要不要送你一程?”
“不用。”卜善头都没抬,继续将文件分门别类分成好几份夹起来,“我再检查一下,以免出岔子。”
陈栩谦眼角噙笑,环住她腰低声说:“这么紧张啊,不像你啊。”
哪怕已经做好万分准备,连自我介绍和作品构思,都默念了不知多少遍。但说实话,她心里还是没底。
卜善按住在她身上游移的那双手,道:“别弄,一会衣服乱了。”
他抿住她的耳垂,黯声诱哄:“想不想我再教你一招?”
虽知道这人平时总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但在有些方面总有一些独到的见解。卜善转身看他,虚心请教:“洗耳恭听。”
“我也不给你灌心灵鸡汤,反正就一样。”
“什么。”
“别怂,大不了我养你啊。”
卜善现在打算收回刚才夸他的那番话,她拧他腰间的肉,道:“就知道你说不出什么好话。”
陈栩谦扣住她的手,放在唇上亲。
“这哪不是好话了。你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还怕什么。”
她懂他的意思,他是希望自己放平常心,不要怯场也不急于过分展示。
为了彰显礼貌,卜善是提前半个小时到的画廊,在休息区等候了半小时。工作人员准点才带她进刘凤英的办公室,面试的过程倒是很顺利。
只最后一个问题有些难到她。
刘凤英说:“我已经看过你的资料,也跟你们院长唐庆明了解过你,他说你在学校表现得还可以。你觉得你的画能表明世界观吗?”
卜善心想这哪是油画方面的问题,明明应该是哲学。
她考虑几秒才说:“画不能表明世界观,只能为其提供切口,或者想象。”若能找准切口,已经不容易。
刘凤英脸上看不出所以然,卜善心里一颤难道就黄了?
好在没一会儿,刘凤英忽然笑起来,让助理拿合同给她签。直到卜善手里拿着盖过章的合同,走出画廊都没转换过来,就这样签约了?
她首先给唐庆明发短信表示感谢。
虽然刚才刘凤英没明说他有帮过自己,但卜善但是觉得理应谢谢他。
等陈栩谦晚上回到五蕴院后。
她将这个消息告诉了他,陈栩谦脸上明显有赏色,嘴上却故意惋惜:“看来,有人不需要我养了。”
卜善笑着骂他。
本打算这个月回家一趟,看来现在也没有时间了。
这个月不仅画廊那边要交新画,还有之前没完成的商业约稿,她感觉有些乏力。跟周珣成商量后小说插画交接给张季卉,但他表示封面依旧由她完成。
晚上的时候,卜善给李隽香说刚签下画廊,暑假就不回来了,等国庆才回家。
李隽香在那边说:“没事没事,哎呀......卜立强你先走开。”
卜善心想应该是在和她爸抢电话,忍不住笑出了声。
最后电话还是回到她妈手里:“我们家小善辛苦了,不要太累了啊,你签的哪家画廊啊?”
“刘凤英老师的。”
“刘凤英不是在上海嘛。”李隽香嘟囔道。
刚才光顾着笑爸爸了,话没过脑就出了口,她赶紧圆回来:“她在北京新开了一家,我签的是北京的。”
“我就说嘛,签上海的话,每个月交画好麻烦的。”
卜善在电话这边,如同小鸡啄米附和:“是是是,太麻烦了。”
搁下电话她才感觉经历了一场极速挑战,差点就露馅了。
父母一直以为她在北京读研,要是知道她在上海,指不定会怎么样。卜善想了想咬牙打算孝敬父母的零花钱,从一万加到了两万。
李隽香收到钱后说:“乖乖,妈妈收到了,你爸那份我就不给他了。”
卜善情不自禁笑了起来,隽香同志果然还是一如既往地强势,老爸依旧还是没有地位。
时间一晃而过就到国庆。
卜善算准YM的放假时间,提前订好回家的机票。
陈栩谦看着她一会儿打电话问同学,一会儿又查机票的样子,嗤笑:“被人要是不知道,还以为你私奔被拐进大山了。”
卜善现在没工夫理他,仔细核对电脑上的乘客身份信息,支付完费用才瞪他一眼。
不是你把我拐跑了,还是连人带心的拐跑。
陈栩谦见她合上电脑,才到她身边,捏着她耳垂问:“还没跟你妈妈讲来上海了啊。”
“没讲。”
他摸着她光滑的大腿,低低喃:“没说还是不敢说?”
“都有。”
卜善想象不到李隽香知道后会怎么样?会不会把她扒皮抽筋扫地出门,再不济难道要侵猪笼。
陈栩谦看了看腕上的表,在她唇上点了点,说:“我饿了。”
这个月芳姨新添了一个小孙子,要忙着回去照顾儿媳妇,陈栩谦就给她放了一个月的假。结果,每天做饭的差事就落在卜善身上。
她从小也没怎么做过饭,好在父母的手艺都极好,她也经常去厨房偷吃。久而久之,虽然实践欠缺,但理论尚可丰富。
以前只知道陈栩谦嘴刁,但不知会这样挑三拣四。
最开始下厨那几天,他这也不吃那也不吃,又不让点外卖。卜善只好赖着性子在厨房里琢磨,后来厨艺倒是磨出来了,做的饭菜也符合他的口味。
但这人心思又不在饭菜上,每次没吃几口就开始纠缠她。
芳姨不在家里,他也更肆无忌惮。
以前就只是喜欢浴室的镜子,上次居然在厨房里就想要。卜善锅里还炒着菜,差点把锅给烧了,他这才肯罢休。
这样的季节,人的食欲总是比较低迷,只想吃些冰凉解暑的东西。
而且卜善也不想在厨房闷那么久,她拍开面前那只手,提议:“要不吃鸡丝凉面?”
难得陈栩谦今天要求不多,“你随意,我反正无所谓。”
卜善得令后推开箍住她身体的手,去冰箱拿所要的食材。烧了两口锅,一个锅煮鸡胸,一个锅煮面条刚刚好。
他倒也很老实,没过来骚扰她。
所以卜善的面条也做的很快。
凉面端上桌后,陈栩谦吃得飞快,吃完放下碗筷就在桌下挠她的腿。卜善怎么可能不知道他心里打的鬼主意,闷不啃声不经意把腿盘在椅子上,继续气定神闲吃面。
陈栩谦挠了一会,发现桌下的腿怎么够不着了。
探身一看,原来卜善是把腿缠在椅子上,他被气得肝儿疼瞪她一眼。
“还躲我,那你就别想吃了。”伸手就去抢卜善的面碗,“我都没吃饱,你还吃什么。”
卜善假装听不懂他的意思,保持住脸上的冷静,沉声说:“哦......那我再去给你煮一碗。”
陈栩谦把人掀翻扑倒桌子上,牙齿轻轻一挑,咬开了她襟前两粒扣子。
“这不是正吃着嘛。”
炙热的唇袭到前胸,卜善难以自抑地颤抖。但现在还在饭厅,理智战胜了一切,卜善双手抵住他,说:“一会儿好不好,面一会要陀了。”
陈栩谦把她的手举过头顶,狡黠附在她耳边说:“可是我的永远都不会陀。”
“下流死了。”
陈栩谦低低笑着,掌心罩在卜善膝盖上把它俩分开,倾身咬住她耳垂,道:“段子被我说的一点都不猥亵,那也算是很高明的艺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