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风出手快如闪电,将紫苏头部金针尽数取下,紫苏满脸嗔怒的看着房风,不知不觉中,初吻被夺走了,怎能不让她生气!
眼泪像离了线的珍珠滚落而下。看着梨花带雨的紫苏,房风竟看的痴了,紫苏的美,清纯高雅,像不食人间烟火的九天仙子!自己学校里那些所谓的校花和她简直不能比。
“再看把你的眼珠子挖出来!”直到紫苏愤恨的一声暴喝,房风才回过神来,知道自己失态了。
他忙把常青身上的金针也取下,常青的手臂这才恢复了正常。
“老爷子、姑娘,小哥,为了给姑娘治病,房风唐突了。”房风向众人深深鞠了一躬道。
许老显然把房风当成了个登徒浪子,他皱了皱眉道,“此话怎讲?”
房风说:“这位姑娘的疾病,看似不重,实则异常凶险,我刚才讲过,她所患疾病的原因,得之在气:悲则气消,恐则气下,体内之真气失之十之**,若救治不及时,恐成气脱之危证,有性命之忧!我以金针针灸其头部诸穴,大补元气,醒脑开窍,所以病情很快好转,体内气血恢复,而要想让因惊恐而导致在下之气上行,仅凭针灸之力,见效较慢。然,七情致病,还须七情医,由于姑娘大脑中意识尚在,于是我利用七情中“怒则气上”的原理,故意激怒姑娘,使其气血急速上行,故能快速醒转,却不成想姑娘突然醒来,多有冒犯。”
“可是、可是……”紫苏听房风说的头头是道,对于夺走自己初吻之事反倒是理所应当,一时竟不知说什么才好。
许老大手一挥打断紫苏的话,说:“情况紧急,不必拘泥小节!”
接着他转向房风,正色道,“多谢房风小友救我孙女性命之恩,小友刚才所用飞针针法,像极了我早年一位救命恩人所使用的“太乙飞针”,不知你师承何人?”
房风微微一笑回答道:“老爷子不必言谢,救死扶伤乃医者本分!实不相瞒你说的蔺元胡老先生正是我的恩师,道号玉虚真人。”
许老听了一愣,随即拉过紫苏,道,“紫苏,还不快来给恩人下跪!”说着自己竟然双膝一弯,就要跪下,常青被惊得愣在了那里,紫苏显然也没有弄明白爷爷的意思,房风眼疾手快赶紧伸手一托,把许老扶到了旁边的沙发上。
原来,许老出身军旅,早年在部队还是个娃娃兵时,有一天病倒了,腹泻严重,拉青色的水样便,一连十几天粒米不进,已经出现了严重的脱水迹象,神志模糊。
其时,已经到了抗战后期,部队缺医少药情况略有好转,虽经输液补水,也有不少中医开出补益或止泻的中药,病情却是每况愈下不见好转,眼看就要不久于人世。
这时候恰巧一个路过当地的军官来访,他自称做过医生,把过脉后,开出了一剂大承气汤,其中大黄竟然用到了二两之多,立刻遭到了医生们的激烈反对,他们认为病人本来就已经得了严重腹泻,再用这么大剂量的泻下药物,毫无道理可言,且身体根本不能耐受攻伐。
那位军官力排众议,他认为,该病正是因实致虚,只需泻下腹内燥屎,通因通用,疾病立时可解。
当时也没有别的办法,只有按方给他熬了一副药,没想到,服下药后,竟然真的解下了五枚干燥的硬屎,腹泻立止,他又用几根金针,飞针刺入头部穴位,神志恢复,慢慢醒转,不出三日,病竟痊愈。
等到病好后,许老千方百计打听到了那位军官所在部队的番号和他的名字,想要当面好好谢谢他。找到他所在的部队后,他却已经因病复员,只知道恩人的名字叫蔺元胡,东海省人氏,一身医术得自师承,尤以“太乙飞针”为当地军民所熟知。
后来由于内战爆发,这件事慢慢搁置了下来,但是在许老心里,永远记着那位救命恩人的名字。
“按年龄推算,蔺先生恐怕得有90岁了吧!身体可好?”许老感慨地说。
房风说,“师父今年已经99岁高龄,眼不花,耳不聋,身体很好。”许老提出想要去拜访一下,以了却当年的心愿,房风摇摇头说,“师父已经退隐后山清修10余年,早已不问世事。”
许老点点头道,“也罢,我这世俗之人就不去打扰老先生清修了。”许老顿了顿又道,“你们师徒二人先后救了我和我孙女的命,对我们许家可是莫大的恩德呀!”
房风摇摇头,道,“缘起缘灭,全看机缘,这全是老先生的福报!”
许老听了哈哈大笑,道,“好!好!年青人还挺会说话!”
紫苏显然还在为刚才的事耿耿于怀,她看着一本正经的房风,冷哼一声转过脸去。
常青显然是个习武之人,他摸着还隐隐作痛的胳膊道,“我不过是手肘部中针,为什么整条胳膊都不能动了?”
房风笑着答道,“肘部乃整条胳膊的枢纽,肘部穴位被封,整条上肢气血流通骤停,故而不能动;你被刺入的穴位叫做小海穴,从西医角度讲,其下正有尺神经本干走行,也就是我们平常所说“麻骨”的位置,西医讲神经支配人体的感觉和运动,所以……”。
看着侃侃而谈的房风,紫苏讥讽道,“就你懂得多,不过碰巧而已!”房风一拱手笑道,“侥幸侥幸。”
“你!”紫苏看着嬉皮笑脸的房风,气得跺跺脚,转过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