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现任王出事的话,就在王的孩子里找出继承魔界的下一任王,这个是恒古不变的事情,从来都没有因为谁,而能改变的,即使莫渊是魔界历代的王里面最好相处的,可他从出生开始,就注定他不能跟其他魔界的孩子一样,魔界的王,终究平淡不了,那些兄弟,看起来是对他很自在,可莫渊更加清楚,他们也是有些怕他的,起码,其他魔界的将士能够说什么心里话,却不会对他说,起码,就因为这个身份,他过得比自己哥哥还要累一些,累的他不知道怎么说了。
父亲最爱的是他母亲,可如果要说的话,父亲最爱的还是魔界,魔界在他就在,魔界亡,他也不可能就那么平静下去活着,再起先是自己的爱人,再是莫渊,还有他另外一个孩子,父亲爱母亲爱到了骨子里,可父亲同样是一个严谨的魔王,他从成为魔界的王开始,就要把魔界放在他心里最重要的地方,无论是谁,都比不上魔界。
其实说实话,莫渊没那么想当魔界的王,他比较喜欢自由自在的生活,不过既然魔界的王自己哥哥也不能继承,他也没有找到下一任王,索性自己父亲会活很久很久,可能久到他会先死在自己父亲前面了,所以他想的是,既来之则安之,如果真到要继承魔王的地步,他也不想拒绝,魔界是他的家,他们唯一的家,无论如何,也不能毁了。
凤九舞就静静看着面前的莫渊,脑中慢慢缕着一些事情,这些事情,对她来说,着实的重要,就是不清楚,有些人,在这里扮演什么角色了,以至于,刚刚她想要找到莫渊的,可还是顿住了,她想让莫渊想冷静一些,也想让自己想清楚一些,莫渊想要什么,她心里很清楚,可他想要的,恰恰是她现在给不了的,如果这件事情没有很好的解决方法,那他们两人中间,终究有了一些隔在他们身边的东西,那样东西若是不拿开,到时候会发生什么,她心里也很清楚。
可,她努力的想过,却也还是没有办法先退一步,莫渊想要她平平安安待在他的身边,跟他在一起,想过着安安静静,不会提心吊胆的生活,偏偏她却不能答应莫渊这个,因为她现在前方的路,连她自己都有些摸不清了,更何况是平安,而且她最不能保证的就是待在莫渊身边,因为她想做的事情,实在是没有办法改变。
良久,凤九舞才忍不住叹了口气,随即再次伸手抚平了椅子上的男人,声音低低开口着“对不起,我会努力的,再给我一点时间,就一点点时间,不会太久的。”
凤九舞说这话,声音低低的,像是在告诉面前的男人,也在告诉她自己,还有告诉现在的莫渊,凤九舞心里很清楚,只要她看一眼,她就知道面前的男人跟莫渊灵魂上就是一个的,如果让前世那些清楚凤九舞性格的人看到这里,肯定都要咂舌了,因为凤九舞,从来都没有对任何人好到这种地步的,好到可以说是把她整个性格都改变的那种,如果让其他人想的话,也不会想到,有一个男人,能让凤九舞破例那么多次的。
要他们来说,凤九舞冷心冷情,说的严重一些,就像是一个没有心的女人一样,却为莫渊破例到了极致,这恐怕就是火山撞地球的概率了,偏偏,还真的出现了。
而另外的莫渊,也非常的不好受,他眼神只有一片片的鲜红,鲜血像是跟天上的雨融合在了一起一样,滴滴答答的低落在地上,而他看着面前的一幕,桃花眼中也是鲜红一片,当看着穿着蓝色劲装的男男女女,把一把把带着鲜红颜色的剑刺进银色铠甲跟黑色铠甲的男女体内之后,那些人就直接从天空中掉落了下来,每一个掉落下来的,死亡的前一刻,身上无一没有冒出一股波纹,直接当场碎裂,那样子,就像是在他脑海里不停放大一样,让他脑袋瞬间一阵阵的刺痛了起来。
周围厮杀声,武器碰撞的声音不停响起,还伴随着如炸雷般的野兽嘶吼声,还有死去人最后的哀鸣。
冷,刺骨的冷,那种冷,就像是要刺进莫渊的四肢百骸里面一样,他不是害怕这种场面,他也不是没有杀过人,这种场面,如果不是在这里,他可能不会觉得什么,可,不知道为何,当看到那些身穿铠甲的人从天空中掉下来,随即死去之后,他心里也像是得到了共鸣一样,脑中也只有一个字,杀,杀,杀……
他知道自己这样有些不对劲了,可他迈不开腿,也走不了,心里想着自己必要要离开这里,可身体却一点都不停使唤,走不动,也离不开,脸色跟着渐渐惨白了起来,莫渊眼中满满都是鲜红色,他不讨厌红色,反而挺喜欢红色的,可第一次,他打从心里的厌恶红色,甚至,有种想要毁掉这个颜色的冲动。
突然,有一个穿着黑色铠甲的男人映入了莫渊眼帘,让莫渊久久无法平复下来的心更加震动了起来,只因为,那个男人,跟他有些相似,起码,相似了个七八分,可,就是那双眼睛并不是跟他一样桃花眼的,而是比较冷冽的丹凤眼,莫渊在看到那个男人之后,紧紧抿着的薄唇张了张,想要开口说什么,可却一点都说不出来的感觉,而且当看到那个男人的时候,莫渊桃花眼瞬间泛红了起来,心里也有些窒息般的难受。
明明他是一个特别能够控制自己情绪的男人,可这一刻,他就像是控制不住自己了一样,心跟着一阵阵刺痛了起来,突然,有什么东西从他脸上滑了下来,莫渊以为是雨,还是眼泪,可下一刻,他却怔住了,因为这个地方的东西,无法触摸到他,即便是雨,还是鲜血,就像是在躲着他一样,让他根本就感觉不到一丝触摸。
莫渊忍不住伸手在自己脸上摸了摸,眼睑那湿润的感觉告诉他,他哭了,莫渊心里有些不可置信,可心里的痛,却直接把那不可置信给压制过去了,在莫渊记忆中,他很少哭,甚至从小到大,他即使是小的时候,哭的次数到长大,也不超过五次,可这次,却有些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