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许清涟与萍之的大喜之时。
在前一天晚上,萍之就被安排在了之前许清涟准备的小房子里,红地毯一路铺到了教堂。
许清涟为萍之准备了三套衣服,一套是中式婚嫁服,火红的凤冠霞帔。
这一套是萍之从小房子到教堂的服装,准备了用轮子做的轿撵。
正所谓凤冠霞帔,我愿为你十里铺红毯。
一套是念誓词是穿的,西式婚纱。
火红的拖尾凤冠霞帔着身,脸上略施粉黛,一双凤眼妖媚如斯,嘴唇妖艳如火。
最后一套是敬酒穿的,大红色的旗袍。
“嫂嫂,你今天真漂亮。”
许清荷忍不住夸赞,眼睛都快放光了,心里欣喜无比。
“是吗?”
萍之站在镜子前,笑的眉眼弯弯,今天,她是许清涟的新娘。
嫁给夏棠松时,因为她不过是个姨太太,左不过就是穿了一件像样的衣服,给夏家老人敬茶,之后就完事
了。
许清涟一身朱红色的的婚服,头戴红帽,腰系龙凤佩,给人一种洁净而又明朗的感觉。
迈着步子一步一步朝萍之走来,似画中走出来的仙人。
清新脱俗,傲凡尘。
他越来越近,朝萍之伸出了手,勾唇一笑。
萍之无数次幻想自己成为他新娘的场景,此时真正要嫁给他时,却不知所措起来,还红了眼。
将手放在他的手心,顿时烟花爆竹响起,震耳欲聋。
许清涟将萍之拦腰抱到了轿撵上,而后自个去骑马了。
如此奢华豪迈的婚礼,自然引来了路人的围观。
无一不在羡慕着这轿撵上的女子,也有嫉妒的。
人群之中,一个人将帽子压的极其低,眼中透着伤感,一双锋利的眸子看向了轿撵。
他看到她满脸幸福的坐了上去,看到许清涟呵护她的样子。
这一幕,硬生生快要刺瞎叶清平的眼。
十里红妆,只为一人。
许清涟与萍之的婚礼,在上海成为了一段佳话。
一来教堂,他们从侧门而进,去换衣服了。
西式婚服美到挑不出一丝瑕疵,它相对于中式服装来说要开放一些。
婚纱很紧,完美的勾勒出了萍之姣好的身段,凤冠取下,换上了白纱。
许清涟则是穿了一身黑色西服,笔直的双腿引人注目,取下了帽子,露出了光洁的额头,站在镜子前弄了弄自己的头发。
萍之由霍州挽着迈进了教堂大厅,一步一步的走向站在尽头的许清涟。
两人十指紧扣,面向了教父。
教父念了一堆有关婚礼的句子,突然面色严肃。
从面前的桌上拿起两封纸张,横在了萍之与许清涟面前。
“我宣布,许清涟先生与霍念情小姐成为夫妻,请读誓词。”
这是结婚证书,一人一份。
许清涟与萍之一同接过来,两人笑着对视一眼,似有心灵感应般,同时开口了。
“两姓联姻,一堂缔约,良缘永结,匹配同称。看此日桃花灼灼,宜室宜家,卜他年瓜瓞绵绵,尔昌尔炽。谨以白头之约,书向鸿笺,好将红叶之盟,载明鸳谱。”
“好!礼成!”
教父敞开了嗓子,笑意盈盈,又一次见证了一对新人。
许清涟在附近的奇堰酒楼设的宴,他的亲人就是只剩下妹妹。
当年许家被屠,那些其他的亲戚一个比一个跑的快,生怕沾染上后而遭遇灾难。
如今来吃宴席的人,多部分都是不同领域的朋友,也请了姚司令与他夫人周雅芳。
“清涟,萍之,恭喜啊!”
周雅芳有些红眼,相信清涟的母亲在天有灵也会开心的。
“谢谢周姨。”两人异口同声。
萍之握了握周雅芳的手,莞尔一笑,这个周姨,她霍念情一辈子都会记得,她的与众不同,她的一切,都会铭记在心。
这种乱世,能结交一位如此的长辈,实属幸之大幸。
两人又去了另外一桌敬酒,那边坐着的是徐郡桐,亦权,林霆跟他的女朋友唐心心等人。
都是许清涟的朋友与生意上的伙伴。
“萍之,论年龄,我可比许清涟大一岁,叫一声哥哥听听。”
亦权喝了点酒就说的比较开,笑的不亦乐乎。
“准备了多少礼金?”
萍之眸子眨了眨,笑问他,又瞥了一眼那边的许清涟,想看看他是什么反应。
只见亦权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一张似地契的东西来,摆在了桌上。
“一声大哥,换一个葡萄园。”
他可是下了血本的,那个葡萄园他宝贝的不得了。
萍之记得听许清涟提及过,亦权可是个特别会赚钱的人,葡萄园估计也是他的产业吧,居然这般大方。
拿起一旁的茶杯,对着亦权的酒杯碰了碰,“大哥辛苦了。”
萍之眯着眼,勾唇一笑,妩媚至极。
许清涟半眯眼睛,唇角不免上扬,这小子还真会玩。
亦权眉开眼笑,豪迈的将地契甩到了萍之手中。
“谢谢大哥。”
能喊第一次,便也能喊第二次,不过第三次的话,那要随缘。
林霆与许清涟差不多大,他倒是没怎么逗萍之,拿出了一块价格不菲的玉,笑着给了她。
唐心心近来性子变了许多,加上家里对她的管教,恪守成规了很多。
“要幸福啊!”
既然郡桐现在找到了真爱,她也没必要再如之前那样。
萍之有些受宠若惊,这位大小姐一下子就这么随和了吗?
不过倒也是好事,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要好。
走到徐郡桐身旁时,她拿起了酒杯,敬了一下萍之与许清涟。
“清涟哥跟嫂子要长久,郡桐替你们高兴。”
这是她第一次叫方萍之为嫂子,仰头就将酒喝了下去。
“意思到就行,少喝点。”
萍之伸手要拦住她续杯的冲动,这女孩,说实在的特别容易让人心疼。
“我要喝三杯。”
徐郡桐缩了缩手,又去倒酒了,一连喝着三杯,而后低了低头,再抬起之时,眼眶有些泛红。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有一种要哭的冲动,就是那么控制不住自己。
“选了好久,就挑了一副耳环,新婚快乐!”
她从包里拿出了一个小盒子,吸了吸鼻子,笑着递到了萍之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