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徐郡桐一脸的急切,像似做了什么决定一般,压低着声音开口了。
“我……喜欢叶清平,我不想你跟他订婚,清涟哥要用的药我爹已经拿到手了。”
“请记住,待会外面一有躁动,你就溜出去,走后门,清荷妹妹在那边等你。”
知道清荷的存在,是在她得知清涟哥深受重伤的那天,两人这几天相聊甚欢。
萍之脸上透着不可置信,徐郡桐居然喜欢叶清平,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不过,眼下也没有那么多时间思考了,急乱之中,她握住了徐郡桐的一只手。
“谢谢你,徐小姐。”
徐郡桐豁然一笑,还是头一次与方萍之这般心平气和的讲话。
喜欢上叶清平,应该是在渔村的那段时日。
清涟哥曾经说的对,她对他只是一种依赖,那时候她的身边就流连了这么一个人,且那么优秀,任谁谁不会依赖。
可是逐渐长大,接触的人多了起来,也发现了其他风景。
抽回自己的手,毅然而然的走出了房间。
不出几分钟,前厅就传来了哄闹之声,乱七八糟的,根本就听不清楚在说什么。
萍之将头上的簪子拔下,头发像瀑布一般倾泻而下,拦住了她的半张脸。
教堂很大,萍之找了好一会才找到后门。
再次见到许清荷,她的眼泪再也藏不住,泛泛而出。
“嫂嫂!”
许清荷上来握住了萍之的手,另外一只手给她擦了擦眼泪。
“你哥他怎么样了?”萍之吸了吸鼻子,此刻她最担心的还是许清涟。
“哥哥已经醒来了,他在家中等你。”
哥哥昏迷了差不多十天,昨天才醒来的,伤口也在逐渐愈合,为了好调理,就直接回了家。
本来哥哥想亲自来接嫂嫂的,奈何他行动稍有不便,被家庭医生强行压着不让出来。
“走……”
想到马上就能见到许清涟,萍之的心里就感到一阵欢快。
犹记得,自己准备质问许清涟时去过他家的,现如今都快两个月了。
刚刚一下车,还没站稳,就被一只大手从后腰拥入了怀中。
萍之浑身一颤,熟悉的男性气息萦绕在她鼻息直接。
“萍之……”
暗哑的声音传来,语气中带着思念,眸中藏着一丝痛苦,还有自责,手下意识的放到了她的腹部。
许清荷一下车就看到这么虐狗的一幕,不禁咳嗽了几声。
“哥哥嫂嫂,进去说吧?”
她“好心”提醒着,外面风大不说,行人也不断。
萍之逐渐转过身来,望着眼前这张日思夜想的脸,眼眶虽泛红,嘴角却扯着笑容。
“进去吧?”
声音中带着哽咽,主动握上了他的手,眼神下意识的朝他的手臂看了去。
大厅里站了好几个人,有亦权,有林霆,还有徐平沙。
许清涟也不管其他人,拉着萍之就朝自己的房间走。
“你悠着点啊许清涟!”
身后传来亦权打趣的声音,语调中很明显的带着笑。
如今算是大团圆了,真是令人欢喜。
“清荷,郡桐呢?”
徐平沙只看到清荷进来了,却没看到自己女儿,不禁面露疑问。
“郡桐姐她说她还有事,晚点回来。”
叶清平是个不守信用的人,他一直拖沓着给药,扭扭捏捏的,根本就没有放行的意思。
还好徐叔有路子,不然哥哥差点失了最爱的人也差点送了命。
当时她跟郡桐姐商量的是从后门进去,悄悄把嫂嫂带出来。
之所以这样做,是怕叶清平不放人,到时闹出大事来,对谁都不好。
不过郡桐姐后面提到,说是她不能跟着她们一起回来了,她还有别的事情要做。
“那她有说什么事情吗?”
清涟设了宴席,是晚饭,这都下午两点了,离吃饭的时间点也不远了。
“没有……”
许清荷摇摇头,纵然自己这几天跟郡桐姐相聊甚欢,却也没有到无话不谈的地步。
她不了解郡桐姐,自然也不会多问什么。
许清涟有一只手不适宜太用力,因此出去前并没有关房门。
拉着萍之进来之后,用脚将门关上,一个触手不及,将萍之壁咚在门上。
炽热的吻密密麻麻落了下来,唇齿相依之间,萍之感觉到温热的液体滑落在自己脸上。
许清涟流泪了,眸子猩红。
“萍之!”
许清涟将头埋在萍之的颈窝,声音哽咽,堂堂七尺男儿,此刻竟泪流不断。
他恨自己的无能,没有保护好萍之,没有保护好他们之间的孩子。
还差点让萍之嫁给了叶清平这个丧心病狂的人,他很自责。
萍之吸了吸鼻子,硬忍住眼泪,她告诉自己,现在不是哭的时候。
如果自己表现的很难过,那么许清涟心中的自责感会增加许多。
“都过去了。”
哑着嗓子,萍之轻轻拍了拍许清涟的后背,想安慰他一番。
“我们现在还能站在这里,就都是好的,所以,你别想太多,答应我好吗?”
“清荷说,我身体的事情,可以喝中药慢慢调理,不一定就那么终身不孕,我们年轻着呢,有的是时间。”
每每一想起孩子,脑子里就飘散着码头的那一幕,被无情的灌下滑胎药,被佐藤狠狠的踩在脚底。
纵然有万般难过,万般伤心,也不能表露的太过明显。
佐藤一郎已经受到了应有的惩罚,接下来她就得好好找夏芷若算账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许清涟才从萍之的颈窝处离开,撇过头欲要擦眼泪。
萍之却先他一步,踮脚凑到了他面前,笑着给他擦了擦眼泪。
她从未想过有一天,会有个男人能为自己流眼泪。
许清涟这会心情愉悦了几分,不免有些别扭,瞅了一眼她的着装。
“这衣服是真的碍眼,走,我们换了它。”
萍之被他这吃醋的样子给逗笑,任由她拉着自己走。
来到隔壁房间,打开门的那一瞬,萍之有些傻眼。
房间里犹如卖衣服的店,各式各类的衣服数不胜数,看样子都是价格匪浅的东西。
“你什么时候准备的?”
“在你质问我金条那件事的前几天,都是按照你的尺寸做的。”
许清涟眸子先是淡了几分,而后浮出了笑意。
妹妹回来之后,他也吩咐人,在三楼的一间房中,给妹妹准备了很多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