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
许久不曾聚会的几人,来了一次小聚。
平日里都是喜爱健身的人,虽然各自的工作很忙,但是似乎再忙也不能阻挡去健身房的脚步。
私人健身会馆里,除了立铭瑄不曾加入锻炼的队伍中,其余四人已经汗流浃背。
从跑步机上下来的唐少礼,用毛巾擦了一把汗,一脸鄙夷地看了眼坐在沙发上优哉游哉翻着杂志的某人,语气嘲讽道:“立铭瑄,你这样就没意思了啊。哥几个好不容易聚在一起,你却只想安静地做个美男子,你怂不怂啊?”
正在一旁练哑铃的许孟澈,闻言,噗哧一声,很不给面子地笑了起来。
穿白色贴身背心肌肉线条分明、正喝水的凌梓斐瞬间被呛了一道。
还在跑步机上加速跑步的周子帆,淡淡地瞥了众人一眼,无视。最近心情不佳,多言无益。
依然沉浸在杂志世界里的立铭瑄,头也不抬,声音却如鬼魅一般轻轻飘过:“网络上的新词还是少学为妙,暴露智商。”
被噎得无言以对的唐少礼识趣地闭上了嘴,得,是他脑子有病才去招惹立铭瑄!
“不过你到底在研究什么?我还是挺好奇的。”说话的是被水呛到了的凌梓斐。只见他从容地在立铭瑄身边坐在,侧头扫视了眼他手里的杂志,待看清楚杂志上的图片后,有点意外。他接着说:
“你不是每天都晨跑的吗?看跑步机做什么?”
在凌梓斐看来,跑步机这个东西对立铭瑄而言是最没用的,来健身房如果不是特殊情况,他几乎不用。
“买啊。”立铭瑄甩下这两个字,立即引来一阵骚动:
许孟澈:“我说老四,你最近脑子没烧吧,怎么这思维一跳一跳的?”
唐少礼:“你天天晨跑,买这个玩意儿做什么?”
凌梓斐:“我也好奇。”
只有周子帆不曾加入这起对话。
立铭瑄不理会众人,找来了健身房的教练。
“瑄少,有何吩咐?”教练老罗是个三十出头的男人,身材高大威猛,浑身上下都是肌肉,与凌梓斐线条优美的肌肉不同。因为不仅是教练也是健身会馆合伙人之一,所以与立铭瑄等人,也算得上是熟识。
“这个跑步机强度如何?”指着杂志上的一组图片,立铭瑄挑眉询问。
“以你的运动强度来说,有点小。”老罗看了眼图,瞬间了然于胸。
“你这里有?”立铭瑄追问。
“有倒是有,不过……”老罗话还没有说完,立铭瑄便急急打断了他的话:
“有就行了,回头送我公寓,钱直接从卡里扣。”
老罗定了定神,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再看立铭瑄一脸志在必得的样子,不像开玩笑,他只好点头应下:“行。我这就去安排。”
等老罗离开后,立铭瑄望着一脸莫名的几人,摊摊手,耸耸肩,“买个跑步机而已,何必那么惊讶。”
说完,这才不急不缓地去了更衣室。
他才不会告诉他们,这跑步机是给莫施买的。
那天晚上,莫施拿回戒指的时候,立铭瑄认真地给她戴上,并且嘱咐她,不是特殊情况不能取下不戴。大概是出于心情好的原因,莫施并没有拒绝他这个幼稚的举动。
晚饭过后,一切收拾妥帖,莫施看了一会儿电视便像往常一样准备沐浴,却在进入卧室后的下一秒,一脸哀怨地又走了出来。
彼时,立铭瑄正在客厅处理一些公事。好像是受了她的影响,他竟然也开始在客厅这种完全没有私密性可言的地方办起公来。
“立铭瑄。”
还没等他开口询问什么,她已经先他发话了。
“嗯,怎么了?”继续对着电脑屏幕工作,立铭瑄头也不抬地反问。
“你晨跑的时候顺便捎上我吧。”莫施依旧一脸哀怨,语气尽是连她自己都不知的娇嗔。
闻言,立铭瑄终于停下了手里的工作,抬起头,掀眸,他挑挑眉:“你这是要陪我?”虽然只是在逗她。
话落,谁知莫施长长地叹了一口,在他的身边坐下,沉默好一会儿,才哀伤地说道:“我生病的这段日子,居然长胖了好几斤。”
“……”立铭瑄浑身上下打量她一遍,哪里胖了!瘦成那样还好意思说胖!!她哪里来的自信!!!
“你胖了这件事,我怎么不知道?”他幽幽开口。
莫施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待反应过来时,立铭瑄已经又进入到了工作状态:
“……”臭流氓!
事实证明,莫施不适合晨跑,速度太忙,严重影响了立铭瑄的晨跑的质量与速度。
而这件事最直接的后果便是,他觉得她确实是需要锻炼的,但是不是与他晨跑,于是才有了买跑步机那一说。
唐少礼坚信这里面一定有什么隐情,他发誓,有机会一定要去立铭瑄的公寓一探究竟。许孟澈表示赞成,凌梓斐帅气地摊手,暗示不想加入这场无硝烟的战争,周子帆淡定地点点头:“有结果的时候记得告诉我一声。”
众人额头三条黑线。
莫施上午上完选修课,本打算约见好友白媛媛喝下午茶叙旧一番的。即使两人同城,却也不常能见面,倒不是她有多忙,反而是她总不能联系到白媛媛。转念想到媛媛在高中任教,又是新老师,难免需要多花时间和精力。这样一想,莫施觉得自己这个大学老师真的要轻松很多。
然而几次拨白媛媛的电话,却俱都提示盲音状态。再次重播,电话响了一声便被人接起,刚想质问电话那端的人之前怎么不接电话,却在下一秒听到了席誉均温润如玉的声音:“施施,媛媛她出了点意外,现在不方便接听电话。”
愣了愣,她一时不知作何反应,那边席誉均的声音再次响起:“我们在市人民医院,你方便的话过来看看她吧。我想,此时媛媛很需要你。”
后面他的说的什么她已经不知道,等她拦下车赶去医院的时候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的事。
出意外的不是白媛媛,而是对她有养育之恩的姑奶奶。
莫施看到白媛媛蜷缩着身子坐在手术室的门口,整个人像被掏空一般,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无望与恐惧,仿佛她的世界坍塌成一片。
看到莫施出现的那刻,白媛媛彻底崩溃,抱着莫施,泪流成河,嘴里一直重复着:“我只有姑奶奶一个亲人,我不能没有她,不能没有她……”颤抖的身躯令莫施深深地蹙起了眉。
关于白媛媛的故事,莫施只知道,她是B市人,无父无母,从小跟着姑奶奶长大,知道她的家庭住址,其他的,她一无所知。
就这样抱着白媛媛,直到手术室的灯熄灭,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说了句“病人无大碍”。
总算是有惊无险。
安抚好白媛媛,已经是傍晚时分。
虽然知晓她现在吃不下任何东西,但是考虑到她中午开始便滴水未进,莫施心疼,决定先去把东西买来再说。
因为席誉均的安排,姑奶奶并没有住在普通病房里。老人家年事已高,需要更好的环境休养。
对于席誉均,莫施很感激他为白媛媛所做的,细心周到地令她动容。
开车出了医院后,席誉均带莫施来到一家规模不算大,装修却十分别致的餐厅就餐。事实上,从下午到现在,他们两个也是滴水未进的。
选了靠窗的位置,而人相视而坐。因为没什么胃口的原因,菜都是由席誉均一人所点,莫施并不知道他点的什么。
“你怎么……没什么。”莫施想问,他怎么会和白媛媛在一起的,转念想了想,这个问题似乎似乎带有歧义,便没继续问下去。
席誉均像是早就知道了她想问什么一样,见她欲言又止的样子,只是笑着挑了挑眉,而后淡淡开口:“是媛媛打的电话给我,我刚好今天休息。”像是生怕她误会什么,说完他赶紧又解释道:“我跟媛媛只是好朋友,我一直拿她当妹妹看。”
解释完,席誉均暗自嘲笑自己多此一举,她根本就不会在乎他跟媛媛的关系到底怎么样,别说是媛媛,换做任何其他的女人,她大概都是不在乎的。
“我知道,其实没什么的。”莫施急急地摆手,满眼真诚地看着席誉均。
果然,她一点也不在乎。席誉均自嘲地勾勾唇角,眼底一片失落,“是吗。”
气氛瞬间冷了下来,莫施讪讪地收起笑容,再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只是下意识地转着无名指上的素戒。
向来,他们之间,不曾熟稔过。
而她这个下意识的举动,却深深地刺痛了席誉均。
其实对于席誉均与白媛媛的关系,莫施不是没有猜测的,他不在的那些年里,白媛媛总是有意无意的会提起他,说的全都是她不曾了解到的事。不问,不是不好奇,只是她与白媛媛的相处模式一直就是你言我听,从不逾越。
说来也奇怪,就是这样子性格的两个人,居然安然无事地朋友了那么多年。
大概是性格太过相似,才那么投缘吧,莫施想。
吃了晚餐后,二人打包了一份回去给白媛媛,又在超市买了一些生活用品才开车回了医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