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这些伤者送到医院！把打人这小子带回局里！”一票警察用枪指住江山。另一队人马七手八脚的忙乱着。
“我们是正当防卫，我能做他的证人。”柳嫣然急忙说道。
“你是什么人？”一个长着一对死鱼眼的警官上下打量了她一番。
“我是他的女朋友，我们受到了这些人的攻击。”
“对不起，你和嫌疑人有利害关系，我们不能采信你的证言。”死鱼眼警官撇了撇嘴，“小李，这位女士说她们受到了攻击，麻烦你把她们送到医院例行检查。”
“我没什么，我要和他在一起！”
“对不起，我们暂时不需要你的帮助……如果需要，我们会通知你协助调查的……请退后，否则我们将认为你妨碍公务！”死鱼眼提高了嗓门，“好了，现在清场，把人带走！”
不远处，一辆停在街角的劳斯莱斯里，华清明看着在微微的夜风中显得那么孤单无助的柳嫣然，点燃了一支烟，嘴角露出一丝冷笑，和我斗？好戏才刚刚开始！
公安局审讯室里，死鱼眼直接把烟圈吐到了江山的脸上。
“好好说说吧，为什么要蓄意伤人？”
江山冷冷一笑：“我没有蓄意伤人，我只是在生命受到威胁的情况之下做出了适当的防卫行为。”
“屁话，所有人都受了重伤，只有你连一根毛都没有伤到，你让我相信谁？”死鱼眼气急败坏的咚咚敲了两下桌子。
“你可以看附近的监控录像。”不可否认，最近江山学会了不少新名词。
“监控坏了。”死鱼眼一脸的坏笑。
“你也可以问问目击者，附近好像有几家商店都亮着灯……”
“他们当时下班了。”死鱼眼不耐烦的挥了挥手。
“怎么可能？”江山摇了摇头。
死鱼眼微微顿了一下，又十分猥琐的吐出一个烟圈，“别扯那些没用的，现在说说你为什么躲在路口，蓄意攻击他人……”
“你说我一个人大雨天守在路口准备殴打二十多个手持凶器的家伙？”江山不禁对这种脑残的说法嗤之以鼻。
“那有什么奇怪，也许你天生就是一个变态呢，否则，怎么能伤这么多人？”死鱼眼邪恶的一笑。
这样的一笑让江山的心里多少有些眉目了，“这么说来，你如果不是天生的猪头，就是收了脏钱的王八蛋。”江山冷冷一笑。
“你这是侮辱诽谤警务人员……”死鱼眼脸上的表情不是愤怒而是奸诈的冷笑。
“你也算是警务人员？你充其量不过是一个败类而已。”江山毫不掩饰自己的蔑视。
“好啊，我不管你说什么。那些人都是没有案底的社会好公民，现在被你打成重伤，本来呢，大家的意思是你小子拿个三五百万医药费也就算了，可是你现在蓄意攻击警务人员，我就没那么容易放过你了。”
“我没有像你那么弱智，我没有蓄意攻击警务人员。”
“你现在就会了……”死鱼眼将半支香烟按在桌子上揉碎，伸手拿过一根电棍，倒戳在自己的身上，“你们都是我的证人啊……”他看了一眼陪审的两个警员，按下电钮……
一队没有任何标识的黑色大轿车在浅浅的晨曦中停在市公安局的豪华大楼前。
站岗的四名武警目送整个车队大摇大摆的驶进大院连屁都没敢放。在京城的圈子里混得久了，这些武警对那些豪华名车基本上能达到了视而不见的境界，唯有对这些看起来呆板笨重，没有任何标识甚至连牌照都没有的红旗车保持着一颗纯洁的敬畏之心。
“赶快通知领导，上边来人了！”一个武警如梦初醒，急忙冲进旁边的岗亭，抄起电话！
十几个身穿制式服装，高大威猛身手矫健的安全人员跳下车，在车门旁边站成笔直的一线。几个中年人有的身穿警服，有的身穿便装，在安全人员的保护下匆匆向大楼里面走去。位于车队最后的一辆车的车门最后开启……
林菲儿穿着一件紧身休闲装，走下车来。一双精致的长靴，紧紧的贴附在她修长的美腿之上，美妙的曲线一直由脚踝延伸到挺翘的臀部。胸前的拉链微微绽开一条诱人的缝隙，露出一片丰润白皙的旖旎春光。在接受过江山的精心治疗之后，她身体的恢复堪称神速，不仅如此，连沈嘉怡都说她比以前更漂亮了，跟脱胎换骨了似的！
经过一夜的煎熬，审讯室的折磨也暂时告一段落。
“行啦，差不多了。弄傻了还好，要是真TMD弄死了就不好交代了。”死鱼眼翻了翻白眼。他奶奶的，还真是奇了怪了，一般人要是像这样的电击疗法早就昏厥多少次了，可是这个小子竟然一直乐呵呵的，也不知道是不知道疼啊还是一不小心给电傻了！
“你们俩先回去休息吧，我一会儿也回去睡一觉。折腾了大半宿，也算对的起华公子给的那两个土鳖钱了，TMD要不是看在这小子他爹的面子上，老子才不淌这个浑水呢！不过如今老子也负伤了，那价钱嘛，嘿嘿，就可以……”死鱼眼一边吞云吐雾一边陷入无限的憧憬中。
“头儿！上面来人了！”一个警员慌慌张张的撞门而入。
“上面？什么上面？TMD上面的人多了。瞧瞧你TMD那个熊样，有多上面哪！你TMD不会告诉我公安部长亲自来我这串门来了吧！哈哈哈……”死鱼眼一脸的不屑，这个钟点儿，不用说领导干部，就是TMD那些狗腿子之类的也懒得起床啊。
那个警员跑得上气不接下气，一口气没倒上来，小脸儿憋得通红，只能瞪大眼睛，点头如鸡叨碎米。
“什么？！”死鱼眼的身子猛地一震，蹭的一下从椅子上弹了起来。“我草！真TMD见了鬼了！”他一把抓起桌子上的帽子，一边往外冲，一边拼命的系着警服的扣子。
“他们现在在哪儿？！”
“六楼的会议室。”
“我草！”死鱼眼心中一凛，脚下越发的飞快，这回真是出大事了！
“露出什么口风没有？”
“没有，只是要求值班领导汇报工作。”
“哦。”死鱼眼的脑子飞快的运转着。上面确实部署过最近防范暴恐的重点工作，难道这一次是突击暗访来了？嘿嘿，TMD没准儿这也是一个机会，这一次如果把首长伺候好了，以后可就……
死鱼眼满头大汗的跑到会议室门前，局里的老干部大多是军队下来的，所以这里的会议室也延续军队传统被称为“作战指挥室”。死鱼眼对这个称呼一直嗤之以鼻，这些老顽固拿军队那一套来跟地方的潜规则抗衡，简直TMD就是扯淡中的扯淡。
两个戴着特别胸章的安全人员，拦下死鱼眼，上下检查了一遍，留下了他的枪，然后示意他敲敲门自己进去。
死鱼眼清了清嗓子，正了正警容，轻轻扣响了作战指挥室的大门。
“报告！”
“进来吧。”
死鱼眼迈着接受检阅式的步伐走了进来，咔的一个立正，唰的一个标准的敬礼。
“首长好！”
围着长长的会议桌，坐着几位本地新闻中常能见到的熟悉面孔。
“你先坐吧。”一个身穿便装面容慈祥的中年人指了指死鱼眼面前的椅子。
“谢谢首长！”死鱼眼又是一个敬礼，紧接着一个深深的鞠躬，但他的身子还是笔挺的站在那里。以他在官场奋战二十年的经验，他的屁股是绝对不敢坐到那把椅子上的。
“听说今天，哦不，准确地说是昨天晚上，你带领市局的同志及时出警，有效的制止了一起流氓斗殴事件？”便装慈祥中年男不疾不徐的询问着。
“报告首长！我们接到报警后，五分钟内赶到现场，十分钟控制局面处置完毕，及时的挽回了这起涉外事件所造成的不良影响，维护了和谐稳定的大局。现场群众对我们的警务工作十分满意……”
“这么说，你辛苦了。”
“为人民服务！”
“相关人员是怎么处置的啊？”
“二十余名伤者已经送往各大医院救治，一名犯罪嫌疑人涉嫌袭警，目前正在收押！”
几个中年人互相看了一眼，“你说袭警，袭击的是谁啊？”一个身穿警服的中年人问道。
“是我！”，死鱼眼突然觉得无限光荣，“嫌犯在审讯中抢夺电棍把我击倒，但在同志们的帮助下，我还带伤坚守在自己的岗位上！”
“伤在什么地方？”
“报告首长，肚子上！”
“脱了衣服看看。”
“可是首长，这个不方便吧。”
“我让你脱就脱！”警服中年男一只大手砰的一声砸在桌子上。
“是！首长！”死鱼眼三下两下脱掉警服露出肚子上的一块淤青。
几位首长交换了一下眼色。
“把审讯记录和录像调给我看看！”
“报告首长！这个暂时没有。”
“你说什么？！”
“我们一直在和穷凶极恶的嫌犯搏斗，还没来得及做有价值的记录。”
“那就把你们搏斗的画面给我们看看！”
“这个……”死鱼眼已经是冷汗淋漓，这几位首长分明是来者不善。这种刀刀见血的问法绝不是闲得没事儿来打屁的。“审讯室的监控出了一点问题……所以……”他突然萌生出一种不详的预感。
“放你奶奶个屁！”警服中年男拍案而起，“你这个王八蛋，还敢骗到老子的头上来了！”
“老李，你先冷静一下。”慈祥中年男急忙站起来安抚自己的老搭档。“市局的张局长和吴书记也到了，你也听听他们怎么说。”
“好！楚书记，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听他们说完。要是这几个王八羔子是一丘之貉，我TMD就当场撤了他们！”
市局的两位领导战战兢兢的走了进来，看着衣衫不整的死鱼眼和部里的几位怒气冲天的老领导，简直是不知所措。
“你们来晚了，我给你们介绍介绍情况。”楚书记招呼他们坐下，“你们市局昨天晚上出警的事你们都知道了吧？”
“嗯，这个在来的路上都听说了。”
“好，那我们就长话短说。”楚书记看了一眼死鱼眼，“斗殴现场的监控录像你研究了吗？”
“报告首长！现场的监控坏了，我们没有办法取证！”
“好，那你询问过附近的群众了吗？”
“报告首长！天黑雨大，没有目击证人……”
“哦，还真是难为你了。”楚书记向身后的安全人员摆摆手，一个安全人员把一个档案袋递到市局两位领导面前。
“这是我们调取的现场录像和对目击群众的询问笔录。另外我还想告诉你们的是，你们送到医院救治的二十多人都是劣迹累累的涉黑人员，其中不乏重案在逃嫌疑人。我们几位今天来到这里就是想听听市局的同志对这件事的看法……”
整个作战指挥室里死一般的寂静，市局的两位领导早已经是大汗淋漓。
“楚书记，我能不能请求您让警卫同志们先回避一下？”市局的张局长满脸通红，硬着头皮战战兢兢的请示道。
“这个，”楚书记稍稍顿了一下，“也好。”他挥挥手让身边的安全人员先退了出去。
“好了，你们说吧。”
“嗯！”张局腾地一声站起身径直走向惊魂未定的死鱼眼，抡圆了抽了他一个响亮的嘴巴。“你TMD自己找死，还想害我们跟你一起死啊！”张局越说越气，回手又攒足力量给死鱼眼来了一个重量级的眼炮，打得死鱼眼一个踉跄跌坐在地上，堪比窜种小熊猫。吴书记先是一愣，可是马上就恍然大悟！这个时候还不撇清，难道真要等着和他一起死啊！想得明白，自然也就毫不客气，也捋捋袖子挽挽裤腿冲上去对着地上的死鱼眼一顿扁踹！
作战指挥室里顿时哀嚎一片…….
“哎，你们这样不符合组织程序吧？”楚书记没想到事情会演变到这样的地步，此刻眉头紧锁，倒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老李，你倒是说说话，别让他们在这里乱搞了，这成什么体统！”
“嘿嘿，TMD我可不管。不是说他们市局的监控坏了吗？好啊，使劲儿打啊，老实说，你们俩小子不打，老子都忍不住要打了！打得好！”
“胡闹！要是他们失手打坏了怎么办？”
“打坏了好啊，正好连这两个小子一起判了。TMD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还有脸在这里混吗！”
市局的两位领导并不傻，听到首长这番话，虽然不方便马上停下手不打，但下手却已然轻了许多。都是在官场混的人物，大家都知道演戏的分寸在哪里。
“李叔叔，你们究竟玩够了没有啊？我可是请你们来救人的啊！”坐在旁边的美女终于忍不住说话了，“这个死鱼眼都能拿电棍往自己身上招呼，你们想想他会怎么对待江山！你们要再这样拖下去，江山有个三长两短的，我怎么跟爸爸交代啊！”
“我草他NND，净顾着抖官威了，差一点误了大事！”几位首长面面相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