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白羽只觉得识海中入侵的力量一空,之前被攻破的屏障也一层层自动修复起来,让她松了一口气。
紧接着,一只有力的手臂环过了她的腰,紧紧地将她扣进了怀中,那人的手还小心地在她被印了手指印的脖颈上拂了一下。
纪白羽愣了一愣,抬起头看向来人:“戚承淮,你怎么——”来了?
话才说到一半,纪白羽就觉得腰间的大手一紧,被人倏地按到坚硬的胸膛上,下巴被人抬起,呼吸一瞬间就被夺去。
戚承淮一言不发,发了狠地啃噬纪白羽的嘴唇,在纪白羽茫茫然地张嘴露出空隙时长驱直入,占有欲发作地扫过她口中的每一个地方,暧昧地舔过粘膜和敏感的上颚,感觉到怀里的人因为怕痒而微微颤抖起来才松了手。
纪白羽根本没反应过来就被戚承淮的节奏给带走了,只能仰着头被动地接受侵略性的吻,属于戚承淮的那股冷冽霸道的雷真元在她身旁噼里啪啦地响着,象征了主人暴怒不安的情绪。
等到戚承淮的手指从她腰间放开时,纪白羽忍不住地用力喘了口气,瞪了戚承淮一眼:“我问你话呢。”
戚承淮眼神里犹带着还没有发泄完毕的怒气,他用手指摩挲了一下纪白羽脸上好看的红晕,才漫不经心地道:“你弄坏了传讯玉佩,我总要过来看看。不是说离开魔门之前通知我么?”
“你在魔门外面等着不就行了。”纪白羽偏了偏头,“以你的身份不能随便进入魔门,要我说几遍你才会听?”
“那你只要做到不在魔门里面受伤这点就好。”戚承淮低头看她,抿直的唇角终于有些松动,“我自然不会贸贸然跑进来。”
纪白羽有些好笑:“还是我的错了?”
“怎么会?都是我的错。”看着纪白羽的笑容,戚承淮胸腔里像黑水一样滚动的暴虐情绪才真正开始慢慢沉淀下来。
戚承淮再明白不过,如果纪白羽真的出了什么事,他要堕魔都只是一眨眼的事情。
纪白羽对他来说太过重要,什么也不能与之媲美。
虽说进入魔门确实在这个时候看来是冒险之举,但是如果不进来的话,恐怕纪白羽在刚才就被陆庭川冲破识海了。
识海是最为**的地方,只有道侣之间才可以互相进入,戚承淮自己都还没有窥探过的地方,怎么能忍受别人觊觎?更不要提万一陆庭川成功了的话,纪白羽恐怕从此识海被破,连修炼都做不到了。
戚承淮堪堪赶上救下纪白羽的最后一刻,却仍然后怕不已——他只要来迟一步,纪白羽就会受到不可扭转的重伤。即使现在纪白羽已经在他怀里了,这种后怕的情绪却仍然盘旋在戚承淮心头。
纪白羽若是真的死了,戚承淮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将陆庭川碎尸万段?还是堕魔之后掀了整个魔门?
纪白羽见戚承淮面无表情,眼里神色却不停变换,皱了下眉,主动牵住了戚承淮的手:“是我让你信任我有自保的力量的,刚才即使你来迟,我就不会让陆庭川得逞,戚承淮,不要对我说过的话有所质疑。”
戚承淮的眼神微微一动,低头看向纪白羽,见她坚定地和自己对峙,才稍稍软化了冷硬的表情:“我信你。”
纪白羽只听这三个字并没有放松下来,而是又将手按在了戚承淮的脉门上:“狂症发作过吗?”
“三次。”戚承淮仍然是不闪不避地任纪白羽的手指扣住自己的命门,表情平静地说,“离上一次发作已经十四天了。”
“频率倒是变低了。”纪白羽喃喃道,“我不在身边你反倒容易控制些。”
戚承淮反手握住纪白羽的五指,捏着她的指节像是按摩似的揉了揉:“我不管狂症,我只要你在身边。”
纪白羽似笑非笑地抬头看他:“而戚少宗主明明知道我和你结为道侣之后就能解决这个问题。”
“我说过了,我只要你心甘情愿地属于我。”戚承淮的动作顿了顿,抬头看她,“你不必在意我的心情。”
纪白羽微微地歪了一下脑袋,把手从戚承淮掌心里抽了出来:“戚少宗主,这些私事我们等出了魔门再说吧,这里可是有两位魔尊在看着我们呢。”
陆庭川早就已经重新站了起来,甚至趁着两人说话这会儿好好地休息了一会儿了,他难以置信地对上了戚承淮侧脸看过来的目光,嗓子眼都有些发紧:“戚承淮,你已经是大乘期了?”
纪白羽闻言对着戚承淮的手臂按了好几下,才皱着眉确认戚承淮真的又晋级了一个大境界,这倒是有点出乎她意料了——毕竟戚承淮就站在她身边,她却只感觉到被对方包容和接纳,没有任何威压增强的迫感。
戚承淮任由纪白羽拿捏自己手臂上的大穴,原本稍稍有些柔情的脸上又是冷硬似铁:“陆庭川,你真的以为只要堕个魔就能超过我吗?”
陆庭川一咬牙,捂住了胸口,不要命地又吐了一口鲜血——他一战从被纪白羽身上莫名出现的金光所伤,到楼擎势如破竹地毁了他几柄心剑,又被俯身在纪白羽身上的意识给压制,最后还受了戚承淮一掌,身体本来就已经到了极限,现在发现戚承淮的修为再次和自己持平,还隐隐又反超的意思,在心神上又受了一击重创,战意已失。
戚承淮本来也就没有太把陆庭川放在心上,他的注意力转到了楼擎那里,几不可见地皱了一下眉毛:“这就是另一个魔尊?”
纪白羽看这两个长相一模一样的人对峙,想到这里面都是自己的责任,不禁难得地有些尴尬:“你之前留给我的雷珠,我在迫不得已的时候塞进了楼擎的身体里面,结果他有了你的记忆,还生了一张跟你一样的脸孔。”
戚承淮意味深长地看着楼擎挑高尾音“哦?”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