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利找到合适人选,本该一帆风顺的事情,却出现了一点小意外。那就是花娘愿意陪睡,不愿意赎身。和其她姑娘不同,花娘不是被强迫,也不是为钱,而是单纯为男人来到万花楼的。
她是一个很博爱的女人,狩猎男人的范围上至八十岁老翁,下至七岁幼童。总之,她绝对不会被一个男人俘虏,她要为广大男性服务。
赵云循循诱导:“就算你说得天花乱坠,都改不了你被上的事实,被谁上不是上,何必要那么执着。”
花娘摇头,坚持己见:“我坚决不同意赎身,狠话撂在这里,你要是该赎我回去,我保证上至来访宾客,家中长辈,下至园丁护卫,隔壁邻居,只要是男性我统统不放过,让你丢脸丢到家。”
赵云恍然,又不是自己要娶这个家伙,何必说那么多。他大手一挥:“莲娜,打晕扛走!”
叶莲娜跳脚,一记手刀打晕花娘,她来不及反抗,两眼一翻,昏了过去。
老鸨青十娘,听到有人闹事,她领着十几名身强体壮的汉子,气势汹汹跑了过来。
“是谁?敢在老娘地盘上撒野,想去山上喂野狼吗?”
赵云毫不慌张,让叶莲娜拿出一沓银票,狠狠砸在青十娘脸上,拽拽道:“花娘我要了,你同不同意?”
钱并非是万能的,世上总有几件事是钱无法解决的。但青楼赎身绝对不包含在几件事之中,青十娘被银票砸到,也不生气,捡起来一看。天地钱庄,一百两纹银的银票,细数之下,有二十张。
青十娘眉开眼笑道:“行、行,别说是花娘,就算是老娘都可以陪你。”
赵云正色道:“快点将卖身契拿过来。”
青十娘露出了然的笑容,让手下去拿卖身契,她自己凑上前道:“这位大人,其实我们楼里面有不少好姑娘,要不要留一晚,试一试双飞如何?”
“不用。”赵云哪里敢逗留,这里简直就是魔窟,再待下去,怕是自己会被吃干抹净。保持二十一年的处男之身,怎么可能让这群女人给破掉。
青十娘是一个有眼力的人,她看出赵云兴趣不大,便不再作陪,告辞离开。
少顷,有人将卖身契拿给赵云,他看了一下,确认无误,招呼叶莲娜一起离开。
出万花楼,两人分开,叶莲娜扛着花娘回教堂。他则是双手拢在袖子,借着月色明亮,朝自己家里面走去。
赵云家在城南,家里没什么人,父亲打他一出生就跑得没影,母亲为照顾他,积劳成疾,八岁那年去世。家里又没亲戚,唯有一栋四面通风的茅屋。
屋顶的稻草是赵云从别人家草堆那里偷来的,破旧的木门每次有风刮过,就会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屋子不大,家具很少,显得里面有些空旷。
孤零零的方桌摆在屋中心,两把看起来一坐就会散架的椅子。角落处是一张没有床脚的床,上面铺着稻草。半个月没有来,屋内依旧干净,看得出来,王雁君肯定过来打扫过。
她这个人就是那样,爱管闲事,从以前开始就是那样。赵云推开木门,直径走到床板前,蹲下身子,伸手在稻草内摸索。
片刻后,他摸到一张百两黄金的银票,收入怀中,他忍不住激动起来:“一百两黄金,哈哈,我终于发财了。这下子屋顶不用在愁从谁家弄稻草,直接换上木板,墙壁的漏洞补上,换一个新桌子椅子,买一张大床,在墙壁上挂几幅好画。接下来就差一个女主人了,不过小雁应该不会拒绝吧。”
赵云躺在稻草上,透过不远处的屋顶破洞,看向浩瀚无边的星空。想象着不远处的美好未来,他嘴角止不住上扬,渐渐陷入沉睡之中。
当晚,赵云罕见做了一个美梦。
七月十八日,清晨。
赵云尚且在稻草上呼呼大睡,刘麻子已经提着两坛酒,两只烧鸡,风风火火跑来,一脚将破旧的木门彻底报废。
砰地一声,沉睡中的赵云被惊醒,跳起来,左右看去:“地震了?”
刘麻子贼笑道:“来,小赵,今天陪哥痛饮一番。”
赵云打了一个哈欠,懒洋洋坐下道:“你这个混蛋随便踹坏我家门,必须要给我赔一个。”
刘麻子大笑道:“别说是一个,三个都可以。托你的福,哥已经是今非昔比了。”
赵云摸了摸胸口银票,恍然道:“也对,我给忘记了。你那件事情办得怎么样?”
刘麻子本来想坐椅子上,一考虑到自己的体重,他又转移阵地,坐在赵云旁边,豪迈道:“小事一桩,已经打听出来了,蓝天寺每天早上七点左右,就会派人去县东的菜市场买菜。你有什么事情,可以趁那个时间去说。”
赵云一听,大惊道:“现在几点了?”
刘麻子笑道:“现在六点多一点吧。”
赵云放松下来,时间不算紧迫,拒绝刘麻子喝酒的提议。他出门,向隔壁邻居借了一点水,洗洗脸,漱漱口。
回到屋子里面,刘麻子奇道:“你小子不是不喝酒吗?”
赵云翻白眼道:“我有事办不能喝酒,吃鸡倒还可以的。”
喝酒误事,这个道理谁都懂,能做到的人不多。至少在吃鸡的过程中,赵云闻着酒香。酒虫被勾起来,先是喝一口润润嗓子,接下来又觉得一口不够,再来一口。
一来二去,一坛酒下肚,两人喝得面红耳赤。
刘麻子打着酒嗝,叫得亲热:“哥们,说句实话,你到底想干什么?花那么多钱当和尚?别把我当成白痴。”
赵云有点醉了,“没办法,实话告诉你,看到昨天那个亚特兰女人不?”
刘麻子声音猥琐:“挺漂亮的,胸部又鼓,做起来肯定过瘾,哈哈。”
赵云笑了笑,附耳过去,小声道:“兄弟告诉你,那婆娘是亚特兰蒂斯有名的富婆,也不知道怎么了,居然看上一个小和尚。那个神父联络我,让我帮她牵线,人家有的是钱,就是没男人。”
刘麻子心下一动,面露奇色:“你和神父的关系什么时候那么要好?”
赵云拍了一下他脑门,用看傻瓜的眼神看向他:“一个有钱人上来攀交情,换你,你会冷脸相对?”
刘麻子恍然,赔笑道:“说的也是,对了,这次我过来,是准备告诉你,七月二十二,我会迎娶张屠夫的女儿,那丫头水灵着,到时候你一定要来喝喜酒。”
“放心,我一定……去。”赵云说着,倒在稻草上,又睡了过去。
刘麻子面红眼亮,看起来并没有太醉,他起身离开赵云家。外面,八名一看就是地痞的家伙迎上前来。
其中一人开口道:“刘哥,那家伙有鬼吗?”
刘麻子摇了摇头,笑道:“没事,是我多心了,劳动大家真不好意思。今天燕春楼,我请客,谁也别跟我客气。”
等到刘麻子离开,睡在稻草上的赵云睁眼,眼神明亮清澈,哪里有半分酒醉模样。他呼出一口气,不敢起身,怕刘麻子在外面留人看守。
等了一会,他装出一副尿急的模样外出,瞧见街道没什么熟悉的人。心下安心,索性去上一个厕所。
回到茅屋,他继续睡觉,为防万一,最好早上不要出门。
七点左右,哒哒马蹄声响起,王雁君策马而来,停在门前。由于遮挡的木门彻底报废,她一眼就看到,侧睡在稻草上的赵云。
王雁君大怒,白皙的脸颊浮现出两朵红晕:“赵!云!第一天工作你就想迟到吗?”
如同河东狮怒吼,响亮的声音惊得赵云翻身而起。
他朝门外一看,整个人顿时愣住。
门外,王雁君跃下闪电,火红色的衣裙摇摆,淡黄色的腰带裹紧,显示出盈盈一握的细腰。修长的美腿踏着轻灵有力的步伐,像是一只翩翩起舞的燕子,看起来是那么美丽动人。
王雁君本人压根没有注意到,赵云被自己的美貌俘虏。她满腔怒火跑进屋内,伸手揪住赵云的右耳,怒气冲冲道:“你这个大懒虫!想让工作泡汤吗?还不起来!”
“痛!痛!”赵云大叫,右耳似乎要被拧下来了。
王雁君松手,哼道:“看看你这个样子,白瞎了一副好皮囊。”
赵云揉了揉耳朵,叹道:“若是小雁再温柔一点,那就完美了。”
王雁君皮笑肉不笑道:“听你这话的意思,我还不够温柔?”
赵云缩了缩身子,义正言辞道:“怎么可能,若是论天底下最温柔的女人是谁,那肯定非你莫属。”
王雁君听他这么一说,很是受用,抬起头来,略显得意道:“那是自然,你别磨蹭了,第一天就迟到,肯定会给老板不好影响的,我送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