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就算秦乐馨想要否认答案,真相却已昭然若揭。
“在秦家里,能够让一贯忠心的保镖背叛阿瑾,做出对他那么不利之事的人,还能有谁呢?”李梓琼清朗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响起,就像一根针,刺中了诸葛珍珍的心。
“李小姐,你这是什么意思?”诸葛珍珍当然不情愿让李梓琼说出那一句话。
可李梓琼又怎么会让上官瑾背上这么一个黑锅,“刚才曾戍承认,十几年前,他就来到阿瑾身边了。”
曾戍闻言,默默地垂下了眼帘。
是啊,他保护上官瑾已经十几年了,亲眼看着上官瑾从一个青葱少年,成长到现在,成为一个赫赫有名的集团总裁。
尽管在美国的那段时间,他并不太清楚,上官瑾究竟在做什么,甚至有些日子都没有发现上官瑾的踪迹。但他知道,这个曾经的少年,已经越来越厉害。
事实上,上官瑾羽翼已丰,早已经不需要他的保护了。但他依然按照诸葛珍珍的命令,陪伴在他的身边,也是一直忠心于上官瑾。
直到,上官瑾成立了紫荆银行,直到秦宛蔓的心思暴露……
李梓琼清澈的声音继续传入在场众人的耳中,“我相信,阿瑾对曾戍是有感情的,同样,曾戍对阿瑾也不可能没有半点感情。只不过,除了阿瑾之外,并不是没有人能够让曾戍听命的。比如说,当年那个让他来到阿瑾身边的人。”
李梓琼清亮的杏眼,一瞬不瞬地凝望着诸葛珍珍,美眸似火,灼灼生辉。
其实,她现在非常的生气,非常的愤怒。
愤怒于秦家对上官瑾的谋害,更愤怒于,诸葛珍珍这个亲生母亲,竟然这般狠心地对待上官瑾?
她,到底有没有人性?!
感觉到李梓琼愤怒的目光,诸葛珍珍既心虚,却更生出了几分怨怼,反而不甘示弱地回望着梓琼。
她觉得,若非因为李梓琼这个女人,上官瑾怎么会成了一个完全被爱情迷昏头脑,不知抬举,胆敢跟秦家作对的男人?!
阿瑾甚至抓住诸葛家族和她的把柄,更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一样,居然把郑家针对李梓琼的阴谋陷害,拿来骗秦宛蔓上当,使得秦家和郑家斗了起来。
他们二人,却坐在一旁围观好戏!
还好,这件事情,被郑家的人揭发出来,但争斗已成,秦家已经因此损失不菲!
秦老爷子、秦君晟和秦君昊知道此事之后,异常震怒,把她当众狠狠地斥责一顿,甚至要夺回她手中的权力。
这一点,早已尝到权力滋味的诸葛珍珍,自然无法忍受。
她已经下定了决心,必须给上官瑾一个教训。不过,这一次,她也并不想彻底毁了阿瑾,只是要让他清醒明白,秦家不是那么好惹的,要懂得出轻重。
凡事都必须分得清轻重,知道什么事情能做,什么事情不能做。
用一个“把柄”,换取他以后的安稳,并不是一件坏事。
只是眼前的情况,诸葛珍珍当然不可能当众承认,是她吩咐曾戍的。
“李小姐,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认为,当年我一片好意,让曾戍到阿瑾身边保护他,所以,我却成了命令他陷害阿瑾的人?”
诸葛珍珍满目愤懑不平,连指尖都微微地颤抖着,似乎李梓琼的质疑,使得她感到无比的侮辱。
李梓琼却十分敏锐地感觉到,诸葛珍珍瞧她的锐利目光,不仅是愤懑,更透着隐隐的杀意。
但她又岂会畏惧这样的威胁,“莫非,这不是另一种可能么?秦夫人。”
秦乐馨已经几乎呆住了,尽管会客室内的暖气极为温暖,她却整个人都手脚冰凉。
诸葛珍珍则冷冽地斥责道:“简直是一派胡言!”
秦君昊也道:“李小姐,你不能为了让上官瑾脱罪,就把脏水泼到别人的身上。”
“怎么会是把脏水泼到别人的身上呢?只不过是物归原主而已。”李梓琼转头看向秦君昊,清亮的美眸毫无惧意,“秦先生,要是没有记错的话,在二十年前,曾戍正是您的手下。”
秦君昊的瞳孔陡然一缩,这件事情极为隐秘。
尽管上官瑾知道,曾戍是诸葛珍珍派到他身边的保镖,但实际上,曾戍是他的人。
诸葛珍珍不可能告诉上官瑾此事,然而,李梓琼却竟然知道了。
“李小姐,既然你都说是二十年前的事情,我已经不记得这个人了。更何况,就算你所言属实,但这位保镖在上官瑾身边呆了十几年,难道以上官瑾的能力,都没有把他收为心腹吗?”
看着他像猎鹰一般锋芒的眼神,又透着几分饿狼的凶狠,李梓琼清楚,秦君昊和诸葛珍珍,都对自己都产生了杀意。
但这又如何。若是为了保存自己,她都不敢去维护爱她至深的上官瑾,她还有什么颜面面对他?
李梓琼无所畏惧地直直迎着秦君昊冷冽的眼神,据理力争道:“若是曾戍最重要的亲人,依然在您的手下,他又怎么可能全心全意地听命于阿瑾?”
秦君昊顿时站了起来,神情愈发淡漠,“这都是你的片面之词。”
“你们刚才说是阿瑾唆使曾戍对付上官荣琛的,不也是片面之言吗?”李梓琼冷静地总结道。
“首先,上官荣琛已经表示,他从来没有要伤害阿瑾。而阿瑾同样有本事有实力,紫荆集团比上官集团的业绩靓丽数倍,他更是轻而易举就能得到上官集团,又何必唆使曾戍做出这种犯法的事情?!”
“阿瑾明显缺乏对上官荣琛动手的动机。但曾戍却言之凿凿地说,是为了阿瑾而动手的。而且,明明以曾戍的身手,完全有快速掐死上官荣琛的本领,他非但没有做到,竟然连门都没有关好,轻而易举就被你们秦家的仆人给发现了,这又是为什么呢?!”
李梓琼边说着边走到秦君昊跟前,目光明亮,却透着无比的锋芒。
“整件事情,就是一个圈套,一个蓄意陷害阿瑾的圈套。而作为秦家的主人之一的您,占尽地利人和,又曾经是曾戍的上司,并且他的亲人依然是你的手下。若说嫌疑之大,恐怕您并不下于阿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