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梓琼刚走到楼下,就被拥进一个温暖的怀抱。
她不由自主地哽咽了,呢喃道:“阿瑾。”
上官瑾低头吻去她眼角的泪痕,柔声地安慰:“我都知道了,可惜,那是萧温瑜的选择。”
萧温瑜势单力薄,他想要报仇,不仅要对付他的亲生父亲,同父异母的哥哥,还要对付郑雅萱,更关键的是,仇人背后的萧家和郑家。
有这两个靠山保护住,萧温瑜根本没有任何报仇雪恨的可能。除非他以暴制暴,可这样,却又会导致迟芩再次受到连累。
也许,上官瑾可以给他提供机会,慢慢对付郑家,但萧温瑜有自己的骄傲,他不会愿意的。
这一切,李梓琼都明白,只是萧温瑜选择的这一条忍辱负重的报仇之路,恐怕……
也许萧温瑜和郑雅萱之间的爱恨纠葛,是他有错在先,但他终究不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坏人,也不曾做过真正伤天害理的事情,到了这一步,眼睁睁的看着他走上一条复仇的不归路,坠入黑暗,却无能为力,李梓琼的心中说不出的难过。
“我不明白,郑雅萱应该是已经对萧总动了真情,为什么会狠心用出这个计谋?就算想挽回,也有其他办法吧?”
“正因为她动了心,萧温瑜却要分手,而她不想失去,所以,不惜孤注一掷。”上官瑾轻声地说。
他轻轻地抚摸着她的秀发,望向渐渐黑暗的夜空,心底却蓦然生出了一股不太好的预感。
上官瑾不禁紧紧地拥抱着李梓琼。若是有一天,梓琼要转身离开,他舍不得伤她半分,却也会紧紧地抱住她,绝不放手。
永远,也不会放手。
……
简汐颜远远地站在一旁,她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她看得出萧温瑜很痛苦,李梓琼也为此感到难过,而上官瑾在温柔地陪伴着。
过了一会儿,三人才返回李梓琼租住的公寓,刚出楼梯,就望见一个身穿着灰色西装的身影,笔挺地坐在门口,似乎刚来,但李梓琼却从他眉眼间的倦色,看出他应该等了很久。
“哥,你怎么来了?”简汐颜惊讶地问。
简逸晨笑着走过来,仔仔细细地打量着她,神情温柔地说:“来看看我的妹妹,嗯,还是那么美艳迷人。”
李梓琼边打开门,边浅笑着说:“简大哥,你等了很久吧?西西去帝都旅游了,你怎么不提前打个电话,我们也好早点赶回来。”
“我也是在附近办点事,顺便想来看看汐颜,把她接回去帝都。”简逸晨温和地朝她与上官瑾点头微笑,“汐颜在这里借住,打扰你们这么久总归不太好。”
灯泡要走了,这委实是一个好消息。
上官瑾看向简逸晨的眼神顿时温和了几分。
李梓琼斜睨了他一眼,转头对简逸晨道:“简大哥,你太见外啦,汐颜和我这么久的好姐妹,就算一直住在这都没问题。”
“你是没问题,可问题是,我快要被你的男人用眼神杀死了。”简汐颜俏皮地吐了吐舌头,她自然看得出上官瑾对她这个大灯泡的怨念,但陈西西已经完全被他收买,调虎离山了,她当然要好好保护李梓琼这个鲜美娇萌的小美羊。
虽然梓琼有可能早就被上官瑾吃干抹净,但偶尔多个灯泡,让他看得到吃不着,也能添几分乐趣的。
简逸晨听见她的话,宠溺地笑了笑,“汐颜,你就别逗梓琼了,爸妈也很想念你。”
简汐颜鼻子一酸,她确实也想家了。
想念看起来严厉古板教训她的爸爸,喜欢念叨她的妈妈。
她情不自禁地拉着简逸晨的胳膊,撒娇道:“哥,我又不是小孩子啦,其实我能自己回去帝都的。”
简逸晨温和地看着她,明亮的眼睛溢满浓浓的关爱,轻轻地摸了摸她的头发,在简汐颜要缩开的时候,他却笑着说:“汐颜,哥想告诉你,不管以前或者以后,发生什么事情,哥都会陪在你身边。就算你不想嫁人,哥也会养着你、宠着你,衣食无忧。”
因为,我们是一家人。
简汐颜忍不住红了眼眶,伸手抱了抱他,“我知道,哥最疼我了。”
这就是至亲之情吧……
站在一旁的上官瑾望着这一幕,不知怎的,竟然也几分羡慕,几分低落。
他其实也有父母,有一个弟弟,一个妹妹。
可惜,他的父亲上官云飞讨厌他,他的母亲诸葛珍珍丢下他,他的弟弟上官荣琛恨不得置他于死地,而他的妹妹……
“阿瑾,我也最爱你了。”
李梓琼忽然牵住了他的手,小声地说了一句。
上官瑾刚蒙上阴霾的桃花眸,豁然开朗。是啊,他还有梓琼。
他反握住她的手,指尖挠了挠她的掌心,轻声在她耳边呢喃,“梓琼,你也给我生一双儿女吧。”
一对像简逸晨和简汐颜这样兄妹情深的孩子,就很好。
李梓琼登时羞红了脸,这只色猫,给他一颗糖,他就想要整个糖果店了。
她扭头不理他,到厨房里端了几杯热水出来。
“简大哥,你们喝点水吧。”
简逸晨微笑着道谢:“梓琼,多谢你这段时间对汐颜的照顾。”
正说着话,他的手机忽然响了,他看了一眼号码,却没有接听。
李梓琼和简汐颜疑惑地对视一眼,觉得有些奇怪。
简逸晨身为律师,性格也非常认真礼貌,平时就连是那种已经被标注为“推销”或者“中介”的号码,他都会接听的。因为,他怕会错过任何一个需要他帮助之人的来电。
可这个执着地响个不停的电话,他不想接听,却也没有按断。
简汐颜眼睛一转,问道:“哥,你和你那位前女友秦乐馨怎么样了,你这次来金陵,她没有陪你来吗?”
“都过去了。”简逸晨淡淡地道。
他话音刚落,却感觉到上官瑾锐利的目光。
简逸晨不由有些疑惑,他记得上官瑾是认识秦乐馨的,乐馨对上官瑾也是又怕又敬,却又想亲近。
但他们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