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梓琼确实舍不得,便道:“那你睡我的房间,我睡西西的房间。”
她知道上官瑾有洁癖,住酒店一直都要求最高级干净的规格。上回在水乡小镇,他愿意屈就在小旅馆里,甚至爬上她的床共眠,已经让她相当惊讶了。
这次她跑到陈西西的房间里睡觉,这家伙肯定不会乐意睡在其他人的床上,也就不会再像上次那样,三更半夜偷偷地潜入了她房间,大占便宜了。
上官瑾瞧着李梓琼得意的表情,哪里不清楚她的小算盘。
可惜,她既然已经把他放进来共处一室,陈西西也被打发去参加豪华游,他又怎么可能放过难得的良机。
“梓琼,我怕黑,你陪我。”
上官瑾略一用力,就把李梓琼抱进她的房间,覆在床上,亲密相贴,他的气息一下便笼罩住她。
被他紧抱在怀的李梓琼,瞬间敏感地察觉到上官瑾身体的变化,灼热的渴望。他的眼神更亮得异样,就像一头盯着猎物的猛兽,若是她敢轻举妄动,估计会刺激他做出更为激烈的事情。
她吓得发颤,生出了一股想逃走的冲动,却不敢乱动,磕磕绊绊地娇斥着:“你,你说话不算话,你才刚说过,不会勉强我的。”
她杏眸含水,瑟瑟发抖,像只幼小的猫儿,让上官瑾心生爱怜,却又更想占为己有了。他确实没打算勉强她做更加亲密的事,但他也不会放任她一直抗拒和畏惧。
“我说了,只是怕黑,想抱着你,吻吻你……”他低头便噙住了那娇艳诱人的朱唇,汲取着她的清甜,修长有力的手掌却是扯开了身上的束缚。
李梓琼又羞又怕,纤指紧紧地攥紧自己衬衫的纽扣,扭头避开他的亲吻,说道:“男女授受不亲,我们只是朋友,你快放开我。”
上官瑾弯唇一笑,在外人面前清冷自持的眼眸,变得温柔又狡黠,“男女授受不亲,那是古代。假若你要我按照这标准行事……没问题,我们明天就去登记结婚。——毕竟,我们已经有了‘夫妻之实’。”
“都说了那是一个错误,我也不需要你负责任,你给我出去,不许抱!”李梓琼被他的无赖气得牙痒痒的,可是腰肢却被他扣住,想逃也逃不了。
“就算那是一个错误,可是,梓琼,你夺走了我的贞操,我需要你负责任。”他笑得就像一只狡黠的偷腥猫儿,细细密密地舔吮着她雪白娇嫩地玉颈。这种难以自控的酥酥麻麻之感,和想要依偎在他怀里的情绪,让李梓琼既眷恋,又害怕,却也记忆犹新。
就像他们第一次情浓相悦的那一夜,他也说过,他爱她,会对她负责。可惜……
李梓琼情绪大乱,终于情难自持地吐露了心底深处最痛苦的纠结。
“阿瑾,我觉得你有一个心结,所以邹淳和邹宛宛一挑拨,你轻易就否定了我的一切,连一个解释的机会都不愿意给我。”她的杏眸渐渐浮现了水光,“我不知道,你现在对我的爱护和信任,能够持续多久。”
她确实感动于他的爱与付出,可太过亲密的时候,曾经的阴影总是难以抗拒地笼罩着她。
对上官瑾的爱意越深,越是眷恋于他的爱惜与温暖,她就越害怕,会不会有一天,他又会翻脸无情?!
听见李梓琼的坦白,上官瑾不由愣住了。
他停下了轻吻,伸出手温柔地拂去她眼角的水光,柔声地道:“梓琼,我爱你,我也会信任你,不再怀疑。”
他眉眼柔和,俊美如画,李梓琼却看到了他眼底透着的认真和坚决。
上官瑾轻柔地抚摸着她乌黑顺滑的长发,决定坦白曾经的心理阴影。
“上官云飞是我爸,但上官夫人容箐只是我的继母,这件事你应该知道的。”他轻声地说着,“但我没跟你提,我的母亲诸葛珍珍本身的诸葛家族并不差,而且,她嫁入的是秦家——帝都最有权势的家族之一。”
诸葛珍珍嫁入的是秦家,帝都最有权势的家族?
李梓琼一怔,秦家竟然是那一个秦家?!
“所以,多年来,我爸一直痛恨她另攀高枝嫌贫爱富,教育我不要相信女人。但他和我爷爷都不得不对我严加保护。”上官瑾轻轻一笑,桃花眼却流露着深深的痛苦,“而容箐恨不得将我杀之而后快,也因此不敢轻举妄动,于是,她就想从精神上毁了我。”
“刚开始时,容箐想把我养成只懂玩乐的纨绔,可是爷爷一直亲自教导,让我从不敢有半点荒废懈怠。”
因此,上官瑾亦是自小就觉得,必须表现得更好更优秀,这样才能得到上官凛和上官云飞的关爱,那种刻苦和拼搏的习惯,根深蒂固,也延续至今。
“于是乎,等我大了一些,刚上中学的时候,容箐就开始找人接近我勾引我,给我下药……那些人有男有女,有同龄人,有我的同学朋友,甚至,她自己亲自上阵。……我真的很恶心。”
饶是李梓琼再怎么想都想不到,容箐身为上官瑾的继母,竟然会狠毒至此,也难怪上官瑾会对女人对爱情产生了那么深的心理阴影及抵触。
“阿瑾,别说了。”李梓琼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拥抱着他。
“这些事,我从来没有说过,包括我爸。你就让我一吐为快吧。”上官瑾轻轻地抚摸着她的乌发,眼神却陷入了回忆。
“为了避开种种陷阱,我提前跳级毕业,在准备去美国留学。但在告别酒会时,一个曾经对我有恩,性格善良单纯温婉的学妹,敬了我一杯果酒。我一饮而尽,可是,里面竟然含有让人一次就上瘾的毒品。”
那一刻的震惊和愤怒,上官瑾毕生难忘。
更可恨的是,他知道,那位学妹的善良并非作伪,她甚至是暗恋着他的。只是她被容箐欺骗利用,亲手端了一杯含有瘾药的酒给他,却还以为能够让他欢喜。
从此,他对这种人敬而远之,在他的眼中,单纯得连好人坏人都分辨不出的,属于愚蠢。
他更是厌极了所谓的爱情,不管男女,不管真心假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