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不可怕,可怕的是人死之前还要承受巨大的痛苦,不得好死。
“处理的干净一些。”
离镜站在门口,他看她的眼神里充满了陌生,仿佛刚才那些花全部被他给听到了,此刻他也在害怕她一样。
悉洛冷冷丢下这句话之后就离开了,甚至于没有给他一个微笑。
离镜进屋的时候穆罗还没有咽气。
她的嘴巴一张一合像是一条被人丢上岸的鲤鱼,那张漂亮的脸上被黑色的斑点毁的面目全非,毒药一点一点的吞噬着她的意识。
她抬起手想要跟他求救。
毒性已经沿着她的全身血管迅速的流动到了心脏,他也有心无力。
更何况,他还不能救她。
“今日你所遭受的一切苦厄皆是因为你之前造下的罪孽,因果循环,我无法救你,我却可以让你少受一点罪。”
他从袖子里取出了一根银针,按住了她的身子,缓缓地朝她头顶扎去。
“穆夫人,你莫要怪悉洛,她也是个可怜人,是你害她在先,若你真要怪,怪我吧,是我给了她毒药,你才因此丧命,权当是我对你不起,若是你死后要报复,冲我一人来就好。”
说完,他指尖并拢夹紧了银针,狠狠朝她头顶一刺。
穆罗都没来得及挣扎一下,便双眸紧闭,一动不动的没了声息。
她的尸体上布满了黑色的斑块,一看就是被毒药所害。
离镜又从袖子里掏出了一个小小的竹筒,他打开盖子,从里面钻出了一条蚯蚓大小的毒蛇。
它吐着蛇信子嘴里发出‘嘶嘶’的声音,三角形的脑袋上七彩斑斓的,光看它的脑袋就知道是条惹不起的毒蛇。
“去吧。”
他一声令下,小蛇摇晃着身体跑到了她的尸体上,在她的手腕上咬了两个洞,它贪婪的吸着她黑色的鲜血。
这条蛇是离镜以毒药鲜血喂食长大的,它可以吸取任何毒药,不伤害根本。
没一会儿功夫,她身上的毒素清了,恢复了正常的颜色,离镜收拾完了现场,一根白绫将她悬挂于梁上,未造成她自杀的样子。
悉洛回宫刚坐下便听见宫里头在敲钟。
所有人都在同一时间知道了一个消息。
“穆夫人没了!”
“是啊,我也听说了,穆夫人好像是上吊自杀的,听闻大王妃还去劝过她不要想不开,没想到她还是自杀了。”
宫女太监们坐在一起八卦。
平日里爱打扮的宫女们头上的艳丽头饰全部都摘下来了,只带着一朵素净的小花儿,所有人都是一模一样的装扮。
“死了也好,我听说着穆夫人可是吃人不吐骨头的笑面虎,若是我走到了她这一步,我肯定也毫不犹豫的直接去死。”
“谁说不是了,丢了王上的恩宠被禁足了,二王子就算是再有本事也跟科尔家族无法抗衡啊,早死早投胎,下辈子啊,可是要挑个好人家。”
光听这些流言蜚语就知道离镜把事情处理得很干净,没有任何一个人怀疑穆罗是被毒死的。
唯独只有二王子——西尔格其。
“父王,我母亲是被人给害死的,我请求您立即下旨彻查这件事情!”
他跪在地上请命。
西尔部丹知晓她死了的时候也是满面痛苦,可是在孩子面前他怎么能够露出这一面,他是希尔部落的王!
“离镜都说她是自缢身亡,你不要在这里胡搅蛮缠,下去!”
他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个儿子,索性就不面对了。
“父王,我母亲已经死了,为何你还是能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分明就是那个女人害死我了母亲,你不将她收押起来审问,还赶我出去?”
“我真怀疑你对我母亲到底是不是虚情假意!”
“混账!”
西尔部丹被人戳中了软肋,更何况这个人还是他的亲生儿子,他面子挂不住,怒意噌的一下就起来了。
“你在这里干什么?难道离镜没有告诉你吗?你那个母亲就是自缢身亡,你在这里胡搅蛮缠说她是为人所害,证据呢?”
“怎么没有证据!”
西尔格其理直气壮。
“当日我母亲还告诉我要好好的打赢这场仗,要成为您的左膀右臂,她等着我将她给接回来,可今日你们就告诉我她是自缢身亡,她们把我当成傻子来糊弄吗?”
一心求死的人怎么可能会说出那样的话来?
“我看悉洛那贱人根本就是串通了敌军回来捣乱的!”
“闭嘴!”
‘砰!’的一声,西尔部丹的拳头落在了桌上,顿时间,桌子缺少了一个桌角,落下来的木块砸在了地上。
“这里是什么地方?你在这里撒什么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