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狱卒传话来说,沅江愿意开口了,只求将军前去相见。”
传话的只是一个小兵,恐怕尚禾微这会儿都睡下了。
她看了看时间,已经是半夜了。
“走吧。”
她手中现在还缺一副敌军的布防图,若是有了布防图,她大可以派人潜入,到时候来个里应外合,将敌军一句歼灭,收复失地。
眠九进去时发现沅江正瘫软在地上,那残缺不全的左手鲜血直流。
沅江嘴里还发出支支吾吾的痛呼声。
“你,你来了?”
他眯着双眸,虚弱的说道。
“想通了便用你的右手将布防图画出来。”
眠九声音冷酷的没有一丝温度,那双眸子里再也没有了温暖的光芒,只有深不见底的寒意。
自作自受,有何可怜之处?
沅江笑笑。
“你,你还是直接杀了我吧,要我出卖希尔部落,不,不可能……”
他有气无力的,说话上气不接下气,眠九看着都觉得心痛。
“看来,不用我动手,你也快要去见阎王了,呵呵。”
眠九捂嘴娇笑。
一个男人活成了这副模样,伏匍在女人的脚底下,却仍旧是瞧不上女人的,她心中不禁觉得好笑。
“都说你们希尔部落的男子都不是软骨头,如此也好,免得我听了那些求饶的话,心中更生气。”
“你,再去剁他一根手指头下来,就当是我这一趟过来的报酬吧。”
她吩咐一旁的狱卒动手。
狱卒拿着刀过去,刚抓起沅江的手。
沅江望着那把刀,额头上冷很直流,他拼命咬住了嘴唇,血珠往外滚,他很害怕从自己得嘴巴里面说出任何求饶的话。
‘我是希尔部落的男人,绝不向女人低头!’
他心中默默的呐喊着。
他染血的双眸望着眠九远去的背影,在刀接触到手指的那一刻,他突然哭嚎绝望着大喊了起来。
“不,不……”
“不要走,我说,我说!”
“我都告诉你,我告诉你!!”
……
一个时辰后,一份带血的布防图被交由到了眠九的手中。
她坐在椅子上敲着二郎腿细细的看着图上的每一个位置。
“我怎知,这是真的还是假的?”
看起来倒是没什么问题,如果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画出这么流畅的一副假的布防图,那她也的确是个聪明人。
可聪明人,都是惜命的。
眠九希望他也是如此。
沅江手中带血的笔掉在了地上,他颓然的靠坐在墙角,身上沾满了血迹。
“你若觉得我骗你,现在就可以动手杀了我。”
画完了这幅图之后他才清楚的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他是一个卖国贼,他出卖了自己的部落,背叛了首领。
如今,他只是一个无用的废人而已。
眠九又细细的端详了一眼图纸。
‘嘶拉……’
在他的注视下,眠九脸上带着轻松的笑将这张布防图给撕了个粉碎,她捏着纸屑走到他面前,抬手一撒,纸屑飘散,洒落在牢房中的任何一个位置。
沅江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去管这些了,他低着头靠在墙角发出‘咯咯’的笑声,听着阴沉恐怖,可怕极了。
“沅江,你当真以为我会对你们部落的布防图感兴趣吗?”
其实她根本就不屑一顾,布防图只是一个附加的条件而已。
“我之前和你说过,我听说希尔部落的男子都是硬骨头,现在看来,也不是啊,你沅江自命清高,庆格尔死在了我的手上,你却还是向我低头了,哈哈。”
眠九像是一个胜利者一样,发出了悦耳的笑声。
“来人啊。”
她看着地上坐着的沅江,满脸嫌弃的说道:“把人拖出去,丢到街上,是死是活无需你们管。”
紧接着,她又蹲在地上,俯身在他耳边轻声说道:“沅江,你不是自命清高吗,我给你活的机会,但是这辈子你都别想离开菀城,哈哈哈,好好享受吧。”
“行行好,给口吃的吧,行行好……”
沅江拿着破碗在街上乞讨,他左手上缠绕着一圈又一圈布。
因为没钱换药,白布上的血迹已经变成了黑色,原本白色的绷带也变得肮脏不堪,灰蒙蒙的。
他蓬头垢面的缩在角落中,不断的向路过的行人乞讨生活,衣服被人扯坏了,蓬头垢面,浑身散发着恶臭味。
他原本是希尔部落的副将,一朝跌落,成为了菀城一个身体残疾的乞丐。
尚禾微好奇眠九如何做到让沅江开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