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灵符真落到岳府手中,再想得到可就难了。”
京都南街,秦老头目光含有深意的看了眼正悟大师,心生忌惮。
能一掌镇压发疯的武道宗师,眼前高僧的手段深不可测,身边跟着岳家护卫,看样子是岳府的客卿。
有此等强者坐镇,就算是请盗王前去岳府,都不见得能偷走灵符。
“也有可能是岳家护卫机缘巧合得到了灵符。”
秦老头记住了薛鸣的样子,想着现在有要事在身,等日后再一探究竟。
没有在原地多待,秦老头转身带着守城卫押送走了疯癫老翁。
“感觉疯癫老翁身上的秽气都很熟悉,可惜了一代武道宗师,落得如此下场。”
陆琼目视着疯癫老翁的背影,心中叹息。
“阿弥陀佛。”
正悟大师道了声佛号,继续来往于摊位和乞丐之间。
“大师,前夜曾听闻你说我堪比游野境的练气士,敢问仙道中人的境界是如何划分的?”
陆琼趁着正悟大师施粥的这段时间,传递意念问道。
正悟大师语气慈悲的传音道:“仙道境界高深,每层境界每层关,小僧也不全知,根据庙中地藏古籍记载,目前只知道有玄窍,游野,正阳三重境界。”
“此三境中各分三小层,像游野境中就包含蜕身、蕴魂、神游三重小境界,一直袭扰岳府的怨魂相当于游野境中层,蕴魂阶段的练气士。”
如此说来,岳府内隐藏的怨魂应该比我高一重小境界。
仅仅是一重小境界,就能令我感到窒息,看来练气士境界哪怕相差一小层,手段也能相差千里。
陆琼若有所思,继续问道:“太幽王朝中可有仙道宗门?”
“太幽朝中小僧仅知一座红尘楼内有练气士,至于仙道宗门的踪迹不得而知。”
正悟大师摇了摇头,传音道:“世俗因果纷乱,灵气稀薄,纵使有仙道圣地,也都隐世不出,只会偶尔派遣门内弟子踏入红尘,很难相遇。”
说到这里,正悟大师语气稍稍停顿,叹息道:“现如今乱世降至,或许会有一些练气士来到京都,借机谋求国运或凝聚功德。”
陆琼闻言,不由得想到了自己坐船渡过烛河的时候,遇到的两位仙道中人。
当时一老一小就驾着扁舟去往了京都。
想到这,陆琼很想问问正悟大师来京都的目的,但转眼一想这是私事,也就没好意思开口。
余下的时间,陆琼不断请教正悟大师有关世俗邪祟隐秘或仙道的问题。
正悟大师没有表现出丝毫不耐烦,他面容慈悲,语气祥和的将陆琼的疑问解答了一遍。
闲聊间,正悟大师走到了南街的尽头,面前是高耸的城墙,上面站着巡逻的士兵。
此时,距离城门约数百米的位置躺着大量的流民,他们身穿布衣,面黄肌瘦,嘴唇发白没有血色,大部分都在剧烈咳嗽,有的躺在地上痛苦低吟。
在流民积聚的区域,有十余位私家护院搭起了数口大锅,里面煲着混杂着菜叶和肉屑的浓粥。
旁边有数位药童正在捣碎药材,煮着药汤,小心翼翼的喂给流民喝。
可以看到,这些私家护院腰间的令牌都刻着“白”字,显然是京都白家正在行善。
“怎么京都汇聚了这么多的流民!”
陆琼望了眼流民的数量,保守估计都有上千人,官道和小路上还有源源不断的流民正向着京都走来。
流民们基本都拖家带口,脸色都发黄,走路的脚步发虚,有的走在路上踉跄摔倒,再也没能起来。
街头上的行人显然也注意到了城外的情景,议论纷纷。
“唉,赶来京都避难的流民越来越多了,果然跟传言一样,彰阳县周边的县城也都闹了瘟疫。”
“.....”
“城外聚集了如此多的难民,朝堂诸公就没有应对之法吗?”
“......”
“听说季相两天前命令户部处理难民问题,可眼下没有一点动静。”
“.....”
陆琼闻言,心中腹诽道:“都是群尸位素餐的奸臣,指望他们怕是黄花菜都凉了!”
目视着大部分流民身上缠绕着病厄气息,部分灾厄气息已经在污浊着国运,陆琼喃喃道:
“得清除掉流民身上的病情,不然瘟疫传播,或许会危害整座京都,影响国运。”
陆琼催动灵符,溢出缕缕除尽百厄的清风,吹拂着躺在地上剧烈咳嗽的流民。
清风徐来,万象更新。
舒尔间,道路两边耸立的古树轻轻摇曳,粗壮枝干上的茂密树叶簌簌作响,地面上的花草摆动。
白家护卫和药童享受清风,疲惫消散,意识清醒,气血流动速度变快,浑身舒坦。
面露苦色的流民们于清风中舒缓了紧皱的眉头,缠在身上的病厄气息缓缓消散,剧烈的咳嗽逐渐平息。
他们身心陷入平静,有些长途跋涉的难民孩童躺在长辈怀里,在吹拂中闭上双眼,陷入小憩。
在这一刻,肉眼难见的缕缕功德金光自一些难民身上溢出,飘向了陆琼。
镇守王朝的国运气息得到梳理,缓缓反哺,滋养着符身。
吞食着功德金光,享受着国运反哺,陆琼浑身舒坦,道行增长速度变快,符身品质不断提升,符纹愈显道妙玄奥。
“阿弥陀佛,灵符慈悲。”
正悟大师道了声佛号,走到流民汇聚的区域,帮衬着白家护卫煲粥,替药童送汤药,时刻遇到性命消逝的流民,还会超度礼葬他们。
.......
城墙上,有两位士兵目光闪过一丝青芒,扫视着流民区域,发现他们身上的病厄气息消散,脸色变得难看。
“该死,费劲心思让得了瘟疫的流民汇聚到京都,怎么他们身上的病厄气息都消散了!”
眼眸狭长的士兵目光涣散,拳头紧握,语气凶狠。
“估计是城下的僧人在坏我们好事!他一来,流民身上的病厄气息都散掉了!”
旁边士兵空洞的目光闪过寒芒,他扫了眼薛鸣身上的令牌,寒声道:“看样子,是岳家请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