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朱,朱棣等人商量着给朱厚照添堵,朱厚照这边也没闲着,紧锣密鼓的积极备战。
首先便是命令全国上下紧急征兵。
以太武朝平常的兵力储备,绝不可能与老朱等人碰一碰的,但好在朱厚照早有准备。
多年以前,朱厚照就制定了服兵役制度,只要年纪达标的青年男子,都要进入军中服役,接受军事训练。
如此一来,短时间内即可征集大量受过正经军事训练的士兵,稍微整顿一番,便能派去征战。
日月学宫研究出来的铸兵炉批量制造各种制式武器,户部负责各种战争物资的调转蕴发。
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为了一统大明十六朝,朱厚照做了许多准备,如今一张张隐藏的底牌逐渐亮相,可谓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那一股东风,即打赢灰色大草原终极一战的胜利契机。
豹房之内,朱厚照正与朱启元商议着各项战争事宜。
“爹,太祖爷派人来传话,大战地点定在宣德朝灰色大草原。”
朱启元神情严肃而认真。
“灰色大草原,他们倒是选了个好地方。”
“此地一马平川,除了正面厮杀以外,很难展开战术围攻,他们有心了。”
朱厚照浑不在意道:“回复来使,让给其回去告诉太祖爷,三月之后,灰色大草原,一战定乾坤。”
他已经做好了所有准备,不管战场选在哪里,他都不会放弃,一统大明,势在必行。
大明只能有一个主宰,那就是他太武帝朱厚照。
一山不容二虎,一国岂能有十六帝。
“是。”
朱启元应了一声,皱眉道:“爹,锦衣卫前日查到,各朝安插在我朝的暗探正秘密接触宁王等人,疑似图谋不轨,咱们要不要提前做些防范。”
常务副混皇帝做久了,朱厚照也慢慢将手里的权力过渡到他的手里,故而锦衣卫现在有事情直接报告给他,再由他告诉朱厚照。
与老朱差不多一个德行,朱厚照不信任何人,唯独对自己儿子还算放心,朝政事务让朱启元放开了手脚去做,也不怕朱启元会造反。
按照朱厚照的观点,如果连自己亲手栽培出来的儿子都不能信,那他就真成了孤家寡人了。
“宁王.......”
手指敲击着桌面,打心眼里,朱厚照就不认为宁王有胆子跟他叫板,但越是特殊时刻,越不能掉以轻心。
尤其是有大明诸皇在背后捣鬼,撑腰的情况下。
“命锦衣卫严密监控宁王等人的动向,一有异动......”
做出一个杀无赦的动作,朱厚照满脸杀气腾腾。
一统大明十六朝是他筹谋多年的大计,谁敢坏他好事,谁就必须死。
战神朱祁镇都死在了他手里,区区宁王朱辰濠,杀之,比捏死一只鸡还容易。
说曹操,曹操到,不等朱启元开口,刘瑾便匆匆来报。
“陛下,宁王在外求见。”
父子二人相互对视一眼,朱厚照脸上露出一丝笑意,意味莫名的道:“朕刚想见他,他就来了,宁王来得好啊!”
“传。”
刘瑾转身去带宁王来见朱厚照。
朱厚照目光看向好大儿朱启元,问道:“你觉得宁王此来是想干什么?”
朱启元微微一笑,并未正面回答朱厚照,感慨道:“宁王是个聪明人啊。”
聪明人?
什么样的人才是聪明人?
当然是懂得识时务,知进退的人,才算是聪明人。
宁王的来意,父子二人都已猜到,却又默契的没有点破。
说破了就没意思了。
不多时,刘瑾领着宁王朱辰濠来到朱厚照父子面前,行君臣大礼。
“臣,拜见陛下。”
“见过靖王殿下。”
以朱辰濠的身份地位,大可不必向朱启元行礼,但他还是做了,这就是聪明人的体现。
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朱启元虽顶着靖王的封号,但其常年管理朝政,继承皇位几乎是板上钉钉,无可争议。
朱厚照对朱启元的期望,绝不下于老朱对朱标,朱辰濠多聪明的一个人,哪敢在细节上慢待朱启元。
哪天朱厚照退位,朱启元就是他的顶头之天,主宰他的生死存亡。
虽然朱启元行事手段没有朱厚照那么狠辣无情,但毕竟是朱厚照的儿子,留着朱厚照的血,还是不能小看朱启元,免得遭到打压。
“免礼。”
朱厚照明知故问道:“皇叔此来见朕,不知所为何事?”
朱辰濠深吸一口气,面色凝重道:“前些日子有不知名人士来到臣府上,说是奉太祖皇帝之命,要臣带头造反作乱。”
“臣乃陛下之臣,受陛下之天恩,怎敢行造反之悖逆犯上之举,但考虑到事情的严重性,臣只能先稳住逆贼,特来告知陛下,望陛下慎防小人作乱。”
老朱,朱棣等大明诸皇要支持他造反,给朱厚照添堵,意图分散朱厚照的注意力,起先朱辰濠还是有点心动的。
毕竟在大明未走上超凡之路前,他可是被朱厚照弄得极其凄惨,堂堂藩王之尊,竟被丢去辽东种地开荒,还遭到大太监张永的羞辱压迫。
但那已经是过去的事了,他现在只想好好过日子。
他自己有多少本事他清楚,更清楚朱厚照的手段,造反,恐怕要不了十天半个月,就会惨遭镇压。
而且,老朱等人支持他造反,也只是利用他而已,许诺给他的种种好处,大多是空头支票,根本当不得真。
不给朱厚照添乱,自己能够活得舒舒服服的;充当老朱等人的棋子,造朱厚照的反,结局必定凄凉。
审时度势之后,朱辰濠还是选择了坚定的站在朱厚照这一边。
多年以前就被折磨怕了,他没有胆子再试试朱厚照的手段。
听朱辰濠把事情的全部一点不落的告诉自己,朱厚照满意的笑了笑。
这样的藩王,才是好藩王。
“皇叔的忠心朕从来都没有怀疑过,皇叔能把事情据实以告,朕亦深感欣慰。”
朱厚照先是夸了朱辰濠两句,而后意味深长的道:“幕后之人不是想让皇叔造反吗,皇叔何妨顺其意而行。”
这话直接把朱辰濠吓得冷汗直流,以为朱厚照在试探他,赶忙解释道:“臣对陛下之忠心,日月可鉴,绝无二心啊。”
“皇叔何故如此?”
朱厚照一脸惊讶,说道:“朕当然知道皇叔的忠心,皇叔勿要多想。”
“朕的意思是希望皇叔暂时与幕后之人虚以委蛇,打出造反的旗号,替朕将图谋不轨的宵小都给揪出来。”
“朕很想看看,在我朝之内,还有多少心怀不轨之徒,也好一网打尽。”
这么一解释,朱辰濠悬着的小心肝总算是松了口气。
他什么都不怕,就怕朱厚照要玩他,毕竟朱厚照玩起人来,是能够让人生不如死的。
随即便是大无语,自己造自己的反,真是会玩,不愧是玩人不倦的朱厚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