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大人,你们是怎么?”
即便心中已经有所猜测,但焦芳还是很想知道文官集团众人是怎么沦落到这种惨澹下场的。
其中过程他十分的感兴趣。
“唉......”
文官集团众人又是一阵长吁短叹,将他们被皇帝算计的事说了出来。
当然,以春华楼掌柜,小二,厨子等人家属的性命威胁春华楼小二帮忙下毒一事,他们就很自觉的忽略不提。
他们可是代表正义的一方,岂会做那下流无耻之事。
一切,都是皇帝的错,是皇帝不顾脸皮,特意给他们下套。
他们逼宫也不是逼宫,而是将皇帝假装中毒误以为真,为大明江山社稷才不得不强逼太后立下皇太弟,只是皇帝不理解他们的良苦用心,不问是非黑白就把他们给发配来了辽东。
说到感动之处,他们不禁潸然泪下,他们可都是大明的栋梁之才,是要为大明奋斗一生的,怎能如此粗暴残忍的对待他们!
种地开荒,岂是读书人所为?
“不作死就不会死!”
听完文官集团众人的叙述,焦芳都给整无语了,他以为自己已经够不要脸了,没想到文官集团比他更不要脸!
能把逼宫造反,说得如此冠冕堂皇,把一切过错都推给别人,不愧是文官集团,不止能折腾,嘴皮子也是一等一的厉害。
犯官见犯官,两眼泪汪汪!
都是被皇帝发配到这里做苦力的倒霉鬼,按理来说,他们应该互相帮助,相互扶持,但此时此刻,焦芳已经不想继续跟文官集团众人扯下去了。
这些人太蠢了,身负造反大罪,以后一定是张永那死太监的重点关注对象,他可不想被牵连到。
他焦芳背靠内侍八虎之一,深受皇帝信任的刘瑾,还是有回去的希望的,他可不希望因为跟这些文官集团的犯官走得太近,从而毁灭了自己最后的退路。
“诸位大人,我还有点活没忙完,就先走了!”
随意找了个借口,焦芳直接脚底抹油,极为快速的跑了。
留下文官集团众人面面相觑。
接下来的几天,文官集团众人可谓是深深地的尝到了无处不在的恶意。
每天天还没亮,就被看守的小兵强行拉起来,去地里劳作,胆敢有片刻偷懒,或者做不好,就会没有饭吃,就会饿肚子,时不时还会被看守小兵一顿毒打。
住的,穿的,用的,更是让这些养尊处优惯了的官老爷叫苦连天,他们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无法想象的苦!
几天下来,本来满身都是膘的文官集团一众犯官,接连瘦了好几圈,在他们眼里与猪食无异的食物,现在已经成了山珍海味。
只要能填饱肚子,吃什么不是吃!
在劳改营里,不吃就得饿死,没有人会惯着他们,在他们之前被发配到这的犯官前辈,甚至希望他们全都饿死,若是那样,犯官前辈们就能多吃一点。
饥饿,寒冷,毒打,日复一日的折磨让他们都快要疯了,然而,真正让他们崩溃的还在后面。
陈武带兵扫荡各处野人女真,将野人女真的女人全部送到劳改营,要求劳改营的犯官与女真女人结合,为大明人口繁衍做出一点贡献。
此事一出,在劳改营待了很长时间的犯官倒是异常的平静,麻木了,无所谓了,无论上面让他们做什么,他们都不会有意见。
可文官集团一众犯官就无比难受了,劳改营还包分配女人,这当然是好事,可是他们喜欢的是长相秀美,身材丰腴的美人,如扬州瘦马那样的。
野人女真族的女人,常年混迹于山野,长相粗犷,不符合他们的审美也就罢了,长时间不洗澡积累起来的怪味更是让他们直犯恶心。
如此女人,焉能下的了手!
与野人女真女人结合,还要繁衍生息,想想都恐怖!
“暴君,你不得好死。”
有人崩溃了,大声诅咒大骂,对皇帝的恨意积蓄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即便倾尽三江五湖之水,也难以洗清。
把他们发配辽东,让他们种地开荒,已经是严重侮辱了他们作为读书人的尊严,让他们与粗犷丑陋的野人女真结合,更是肆意践踏他们的人格。
可仍旧是那句话,在这里,他们的尊严,他们的人格,都一文不值,他们只有屈从的权力,没有反抗的资格。
在张永的强力施压下,文官集团一众犯官不从也得从,直接让野人女真女人给逆推了。
张永承诺了,只要她们能诞下拥有大明汉家血脉的子嗣,就给她们办理大明的户籍,让她们成为大明的子民,不用继续在山野之中挣扎求存。
这样的好事打着灯笼都找不到,野人女真的女人自然是无比的愿意,能够融入大明的繁华天下,谁又脑子有病,会卷念山野丛林生活。
为了成为大明的子民,野人女真女人也是拼了,文官集团一众犯官抵死不从,她们就干脆霸王硬上弓,为了怀上孩子,一个个都无比的狂野!
可怜文官集团一众犯官都是读书人出身,手不能提,肩不能扛,如何能够反抗五大三粗的野人女真女人!
其实,朱厚照对他们已经很优待了,起码他们的妻女就不用跟他们一样遭受身体与人格上的双重侮辱,只要老老实实干活,张永也懒得欺压一群弱质女流。
大明汉家贵女岂能配野人。
那些犯官跟野人女真的女人结合,这是朱厚照亲自下达的命令,他即将开启更大的动作,人口是极大的关键。
但他不会为了快速扩展人口,就牺牲掉大明的女人,即便是犯官的妻女也不行。
大明的男人可以跟外族女人苟且,大明的女人却不能与外族男人结合。
这种思想很矛盾,但朱厚照就是这样一个人。
他很冷血无情,连自己的皇后都能算计利用,然后饮鸩赐死;
他很霸道强势,凡是跟他站在对立面的,不是灭掉,就是打压;
同时他也很狂热,在他眼里,只有神州华夏民族才是最高贵的民族,余者,皆是肮脏与龌龊的代名词。
复杂的人,矛盾的心,构成了朱厚照这样一个无法用常理来判断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