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测城段府的荒凉让石九的内心波动不已感慨万分,谁能告诉他段府曾经的辉煌哪里去了?
段府落魄的情景让石九不由得联想起了杜尔战星学院,也想起了自己儿时的家乡-冀城,自己的家何尝不是惨遭横祸屋舍尽毁满目疮痍吗?
石九站立在段府破败的门楼前面,他迟疑了一会,终于还是没有进去。他和东雪又站在段府的门口左右看了看,见到街对面坐着一个衣衫褴褛的老人,这位老人垂头丧气的呆坐着,浑浊的眼球里只是漫无目的的看着空荡荡的街面。
石九走了过去,轻声的说道:“老伯,你可知道段府发生了什么事情?段府里面的人都去哪里了?”
老人抬起头,他一对浑浊的眼球看了看石九,他的声音柔弱但是很清晰的说道:“你是,你是石九?”
石九惊讶的问道:“老伯,您认识我?”
“哎~!真是贵人多忘事啊!”老人叹息了一声说道:“我们见过面,我是段无双的三叔,你还记得我吗?”
石九仔细的看着眼前的老人,突然恍然大悟,果然是段无双的三叔,这个昔日魁梧结实的壮汉,怎么突然成了风烛残年的老人家?
“果然是段三叔,我认出您了。”石九难以抑制心中的疑惑,他问道:“我扶您起来吧,段府发生了什么事情啊,怎么突然到了如此地步?”
段三叔摇摇头又发出了一声叹息,他说道:“哎~!一言难尽啊!”
石九搀扶着段三叔的手臂将他扶了起来,问道:“段三叔,您现在何处居住,我先送您回家吧。”
“呵呵~!家?”段三叔苦笑道:“哪里还有家啊!我现在能去的不过是一间破败的土屋罢了。天机自从云游离别之后再也没有了音讯,无双前去战星学院学习也不见了身影,我的两个儿子,一个死了,一个疯了!”
“我会想办法给您再置办一个宅院的!”石九十分诚恳的说道。
段三叔垂下头,苦笑道:“不要破
费了,我要家还有什么用啊?!”
哀痛莫过于心死,石九能够理解段三叔的遭遇和心境,段三叔的心结一部分在他的儿子身上,还有一部分就是段府落败的身上。石九没有再说过多的宽慰话,因为他明白这些宽慰对于一名心死的老人是于事无补的。
石九知道他说的两个儿子分别是段天河和段天涯,而且段天河在战星学院的灵兽谷已经命丧黄泉了,剩下唯一的儿子只能是段天涯,但是石九记得在樊城大王宫见过段天涯,根本没有发疯的迹象。
石九想了想接着问道:“我知道您说的是段天涯吧,可是您怎么说段天涯疯了呢?”
段三叔说道:“段天涯这个逆子,离家出走多年,没成想回到莫测城居然带着许多番邦的妖人,他们毁了整个段府不说,还掘地三尺,这么疯狂的做法仿佛与我们段家有不共戴天的仇恨一样。”
“哦,原来如此!”石九点点头终于知道了段府被毁的原因了,他接着问道:“段天涯说过在找什么吗?”
段三叔说道:“我问了,可是这个逆子不肯说。”
石九没有将在樊城的大王宫见到了段天涯这件事告诉段三叔,他不能告诉这位风烛残年的老人自己的儿子没有疯,而是成为了西域番邦的一名国师了。石九心中很明白,段天涯这样的状况在段三叔的眼睛里面还不如死掉或者疯掉呢!
石九问道:“您每天都在这里坐着吗?”
“是的,我已经没有其他地方可去了。”段三叔说道:“我每日都会在此从天亮坐到天黑,我要等到段天机回来的那一天,我要亲口告诉他段府被毁的原因,而且我不希望得到他的谅解,但是我要亲自向他道歉,是我的儿子毁掉了段府千万年来的基业。”
石九说道:“已经天黑了,我们还是扶着您老回去休息吧。”
三叔说道:“我自己可以回去的,但是我的土屋实在太小太破了,容不下二位尊贵的身份。”
石九从储物囊中摸索了一
会,说道:“我们就不在莫测城停留了,这些是一点银两,您留着买间像样的房子吧。”
石九说着话,拿出了身上的所有钱财一股脑都交给了段三叔。
段三叔拼命摆手推辞着,石九已经拉着东雪与老人告别,他们飞快的坐上了马车,继续一路向北离开了莫测城。
此后又经过了十余天的行程,他们穿过了几个州府,越向北行进,温度就越低,过往的商贾缺少生意也懒得前往,所以城镇也越发显得贫穷,随着温度越来越低很多当地人身上已经穿上了厚厚的棉衣和锦裘。
漠北是抵达极寒之地最后的一块中州人聚集地了,随着石九他们的一路北行,看来他们距离漠北越来越近了。
漠北的荒芜是出了名的,这里历来是当权者放逐异己的首选地,后来也成为了许多名门望族驱逐重犯的唯一目的地,梦青春的母亲就是被北梦家族放逐到了漠北的极寒之地。
石九回忆着路线图,他知道前面的地方就是进入漠北的最后一个城镇了。
这个地方叫做廊城,地处中州和漠北的交界处,天高皇帝远自然成了强盗贼寇的乐园,也顺理成章的成为了中州帝国境内最大的赌城。
进入廊城前东雪问道:“我们是不是可以暂时停留一下,等一等段无双和疤哥他们两个人?”
石九说道:“莫测城段府的情景你也看到了,这些处于暗中的势力无处不在,虽然这里已经是中州最偏远的地方了,但是仍然在帝国王室的控制范围内,我们还是小心谨慎为好,过了这个廊城之后,我们直到进入漠北的边缘处等待疤哥他们就是了。”
东雪当然明白石九的用心良苦,她只得点点头,她能够理解石九的想法。
石九驱车进入了廊城,这里的景象倒是人石九大吃一惊,在石九的想象中这个边陲小镇一定不会比先前路过的城镇富饶,但是实际情况却让石九大跌眼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