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你把我屁股抱得那么紧,我腿好麻啊!”
“你能不能先放下我?这样你也跑得快一点。”
“不要担心我跟不上你,我铁腿水上漂三十年的苦练,就是为了应付今天这种局面啊。”
被钢牙抗在肩上的中年人喋喋不休,又开始旁敲侧击起来:
“兄弟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救我?”
“奶奶的,你能不能说句话啊?”
“……”
钢牙始终闷头赶路,丝毫不搭理中年人。
他一双手如同铁钳般抱紧中年人的臀部,死死抗在肩膀上。
再加上中年人似乎在那家监狱中属于被特殊照顾的存在,除了吃饭,中年人的双手一直被结实的粗绳绑紧。
钢牙救他时,便是现在双手被绑的模样,此时根本挣脱不了钢牙的一双铁臂。
一个小时后。
荒芜的坟地上。
到达约定地点的钢牙,这才把中年人往地上一丢。
半空中,手臂被缚的中年人灵活翻转了下身体,双脚平稳的落地。
钢牙看了他一眼,举起手中的机械爪,嘴中尖锐的金属牙上下翻滚:
“老实一点,我们能把你救出来,就能把你再送进去!”
中年人嘿嘿一笑,脸上毫无畏惧之色:
“我还以为你是哑巴呢。”
钢牙冷哼一声,掏出怀中的电子表看了下时间。
“……兄弟,我们现在暂时安全了,能不能告诉我,谁让你们来救我的?”中年人眼珠子一转,再次询问道。
“明天你就知道了。”钢牙并没有打算和他多说,想起搭档的叮嘱,他寸步不离的跟紧中年人:
“别在我面前耍花样!”
“不敢不敢。”中年人盯着钢牙明显被改造过机械爪和金属牙,一脸好奇:
“冒昧的问兄弟你一句,你这种拉风的存在郭家多不多啊?我以为改造人只是好来坞电影里面虚构的。”
夜色中,冷风吹过寂静的荒芜坟岗,呜呜作响,老槐树的枝丫张牙舞爪。
见钢牙冷冷的看着自己,一句话也不说,自讨没趣的中年人耸耸肩,老老实实的坐在地上。
‘终于把嘴闭上了……’
钢牙也乐得清静,这个人像只苍蝇一样嗡嗡嗡个不停,真的想捏死他。
钢牙也自然不会对中年人解释,像他这样的改造人,是种种意外下的产物,堪称独一无二。
否则他钢牙如果能量产的话,组织早就带领人民打上月球了。
几十分钟后。
利用易容术脱身,恢复本来面貌的爱美神赶到这里,还是开车来的。
“我靠?大美女!”
中年人被脸蛋妍丽,身材出众的爱美神惊艳到了。
“把他的双脚也捆上,这个人不简单。”下车后的爱美神,却是从车内拿出一捆绳索。
“这是什么意思?”中年人想反抗,但近距离下,他根本不是一直盯着他的钢牙对手。
很快。
中年人双手双脚都被捆绑住,像一直蠕动的虫子,大喊道:
“你们这是搞什么?到底是想救我还是想害我?”
爱美神看了他几眼,有些疲倦的说道:
“把他塞到后备箱,我有些累了,开车找个地方休息一下,明天把他送到那个人手上。”
……
车内。
选择休息的两个特工,并没有在附近找旅馆居住。
别说现在还有辆车遮风挡雨,之前执行任务时,他们两人风餐露宿也很正常。
“这个人叫铁腿,四十一岁,现在因为盗窃被判死刑。”爱美神睡了一会儿后,睁眸说道。
她和搭档钢牙是轮流休息,现在轮到她来负责警戒了。
守了两个多小时,越来越困的钢牙语气疑惑:
“盗窃罪还能判死刑?一般而言,不是最高无期?”
“……根据我在监狱搜来的档桉显示,这个铁腿盗的东西很特殊,具体是什么,档桉上没写,属于更机密的信息。”
爱美神揉了揉眉心:
“而且这个人身手十分灵活,当时抓捕躲进山里面的他时,出动了一千名武警,上百头警犬,用了半个月才抓住他。”
钢牙也被勾起了好奇心,忍不住重重敲了下后车厢:
“喂!你偷的什么?军用物资?还是危险物质啊?”
后车厢内,刚刚嘴巴一直没停过的中年人此时却是沉默下来。
钢牙又问了几遍,见中年人始终不回答,也没了兴致,摇摇头后,靠在车座的后背椅上睡了起来。
至于抓个铁腿出动上千名警员,钢牙一点都不吃惊。
别说是铁腿,就算是两个村民拿着两把猎枪躲进山里,组织也能出动上千名警员搜山。
……
翌日。
因为和联胜与洪兴社的争斗已经落幕,港岛社团的风波逐渐平息,好不容易轮休的刘建明被电话吵醒。
“一大早的,谁啊?”刘建明安抚了下旁边同样被吵醒的mary。
“呲呲呲……”电话那边,却是一阵电流声响起。
一段刘建明熟悉无比的录音放出——
“喂?”
“我!”
韩琛许久没有出现的沙哑公鸭嗓,在录音带里面重现。
“……对,我在工作呢。”
“最近适不适合进货?”
“……哦,哦,你等等,这人儿多,等等啊。”
录音带中的刘建明所问非所答,和韩琛心照不宣,多年的配合,让小心谨慎的两人十分默契。
之后是长达几十秒的脚步声。
“……风声紧,两个星期后,再看看情况。”
刘建明压低着声音,听回声,他周围的环境空旷了不少。
“好,我等你电话。”
录音带中的韩琛并没有啰嗦,只是挂断电话前语气怪异的调侃道:
“刘警官,你现在都升见习督察了,真快啊,我是不是应该给你举办个party?庆祝一下!”
“呲呲呲……”
到了这里,录音带的声音消失。
电话那边,一道变声后的男声响起:
“琛哥他死了,我是不是也应该给刘督察你举办一场party嗨皮一下?”
脸色僵硬无比的刘建明,目光阴郁,陷入沉默。
自从上次有人给他寄录音带后,这段时间他寝食难安,也一直在等着神秘人的下一次电话。
他没想到自己会等这么久,足足两个月,对方才再次打电话过来。
“……唔,谁啊?”Mary迷迷湖湖的好奇询问。
“你休息,我有事出去一趟。”
留下一句话后,快速穿好衣服的刘建明急匆匆走出公寓。
二楼窗户。
穿着橘色睡衣,打着哈欠儿的Mary蹙眉看着自己的男朋友。
自从上次有人给刘建明寄了个东西后。
她就敏锐的发现,刘建明的神经陷入了绷紧状态。
事实上,身为刘建明的女朋友,Mary过去便发觉,刘建明在日常生活中,神经也总是一直高度绷紧。
Mary认为刘建明之所以如此,是因为他从事警察的工作。
时至今日,她也是这么认为的。
只是数月前,男朋友前一晚上说要娶自己,第二天收到寄来的东西后,便再也没提过这件事,
即便事后她主动提起,刘建明也是顾左右而言他,岔开话题。
这让Mary心情变得很低落。
可惜她在家里翻找许久,都没有找到当天快递员寄来的东西,似乎被自己的男朋友藏了起来。
……
东区。
小马山。
刘建明的车,出现在一条上山的必经主干道时。
远处拿着望远镜的阿武拉起衣领,对别在里面的对讲机说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