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腹中的胎儿……”那一瞬间,司徒瑾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冲向了大脑,她连忙放下药碗,伸手抚上自己的肚子。
“我……有孩子了?”司徒瑾小心翼翼的询问苏天,眼中的期待配上这幅样子,显得尤其悲伤。
苏天眼中划过了一丝不忍,只是他还是轻柔的哄着司徒瑾:“虽然这个没有了,但是以后还会有的,你也不要太悲伤。”
司徒瑾看着自己的肚子,眼泪似是断了线般从眼眶中滑落,浸湿了一片被子。
“你不要太难过了。”看到司徒瑾这幅样子,苏天就连忙迎了上去安慰。
“滚!”司徒瑾转过头,恶狠狠的看着苏天,丝毫不见之前的温柔。
“你给我滚出去!”司徒瑾声嘶力竭的吼着。
“你自己好好静静。”苏天看了一眼司徒瑾,确保她现在的情况几近疯狂,就算继续陪着也不可能得到她的好感了,便转身出了房间,还贴心的合上了房门。
房间里的哭泣由小变大,又由大变小。
苏天坐在房门外的台阶上,心里满是纠结。
他若是现在离去,那司徒瑾苦累的时候,他不出现,是不是就有点不太好。
可若是不离去,她明明只能算是一个猎物,他何必费这么大的心思。
罢了,毕竟是越王和柳启昶都放在心尖上的女人,他就算体贴一点,也不为过。
在华灯初上的时候,屋里的哭泣声终于停了下来。
苏天当即就推门走了进去,迎接他的是一件又一件砸来的东西,使得他只好狼狈的退了回去。
“她刚刚没有了孩子,心情不好是肯定的,我在外面再等等。”苏天这般自我安慰道。
可无论什么时候苏天进去,司徒瑾都是把他赶了出去。
“一向没有容人之量的苏护法,
竟然对一个普通女子无计可施,倒也真是罕见。”一个妖媚的女子路过,看到苏天心浮气躁的样子,便掩唇咯咯的笑了起来。
“你懂什么。”苏天瞪了女子一眼,在教里,他虽然看起来最和气,可谁也知道,他向来是锱铢必报的,但凡有人对他释放了恶意,他便会报复回去。
可现在那被关在屋子里的女子从未给过苏天好脸色,可苏天还是坚持了下来,这一点,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爱上一个人的第一步,就是学会容忍,苏护法,我看好你哦。”女子说完,便娇笑着离开。
这女子号称妖媚蛇姬,能够控制为数不少的蛇,并且跟苏天同为四大护法,他自然是不会轻易招惹女子的,只是会不会给她在心里填上一笔就不得而知了。
在连续三天过去都没有讨到好之后,苏天消极怠工了两天,便又去了司徒瑾的院子。
“瑾姑娘,你的情绪……”苏天正准备迎接狂风暴雨,可是却看到了令他极为讶异的一幕。
司徒瑾正躺在院子里的美人榻上,神情祥和,面上带笑。
若不是清楚的知道面前的人就是司徒瑾,苏天还会以为她被人掉包了。
“苏公子,你来啦?”司徒瑾察觉有人靠近,睁开眼睛,欢快的对着苏天打了声招呼。
“瑾姑娘……”这样一来,苏天反而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我现在有着身孕呢,就不能过去迎接了,苏公子可千万别见怪。”
“瑾姑娘,你的孩子不是已经……”苏天怔愣了一下。
司徒瑾嘴角却是露出了一抹微笑,她抚摸着自己的肚子,仿佛没有听到苏天的话似的。
“苏公子,桌子上有茶水,你若是渴了,就自己倒上一杯吧。”司徒瑾堵住了苏天还未说出口的话。
“谢谢。”苏天打算以静制动,先看看司徒瑾的现状。
可在连番的试探之后,他也终于确定了,司徒是因为受到了太大的冲击,还有体内毒性的侵蚀,造成了暂时选择性的失忆。
察觉到了这点,苏天也就耐心许多,对司徒瑾也更加温柔了。
“这是今日的药,你身子弱,还是喝了药吧。”苏天递过药碗,脸上带着温润的笑意。
“有劳苏公子了。”司徒瑾毫无所觉的将苏天递过来的药一饮而尽,还言笑晏晏的同苏天道谢。
“只要你的身子能康复,我做什么都是可以的。”苏天神情款款的看向司徒瑾,俨然一副能够为了她付出一切的架势。
“每日劳烦苏公子做这些,我心里也很过意不去。”经过一些日子的试探,司徒瑾对苏天的态度也越来越亲近。
“能为你帮忙,我已经很开心了,哪里还能要求报酬。”苏天对司徒瑾的歉意很是惶恐的样子。
“那你就去忙吧,我也不能再占用你的时间了。”司徒瑾对苏天越发亲昵,手也攀附上了苏天的手。
“你要好好照顾自己。”苏天将司徒瑾垂落在双颊的发丝撩开,温柔的注视着她,过了许久,这才恋恋不舍的转身离开。
出了院子,苏天的眼神就冷了下来,只是看脸色,也还能看出他极好的心情。
若是司徒瑾喜欢上了自己,自己带着司徒瑾去见柳启昶或者越不缺……每每想到那个场景,苏天就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在沸腾。
而他所不知道的是,在他离开之后,司徒瑾却是张嘴将喝下去的药全吐了出来,神色也从依赖变成了漠然。
“倒真是个好计策,”司徒瑾冷笑几声,双手覆上了自己的肚子,“孩子,娘亲一定会为你报仇的,不惜一切代价,就算付出所有。”
司徒瑾自然不傻,除了最开始的怨怼,后来的麻木,再到刻骨的恨意,她并非是一无所得。
首先,就算苏天口口声声说着他是被抓来的,可是从那些下人偶尔看向苏天畏惧的眼神中,司徒瑾就能知道,他说的只是谎言。
至于每日的温柔……司徒瑾是真真切切感受过生死捆绑的爱的,越不缺对她的爱意很浓烈,几乎要将她烧成灰烬;柳启昶对她的爱更浓烈而隐晦,只是在暗处默默的看着她,却从未明面上说出来;孟澜的则要隐秘的多,像是涓涓的细水,在不经意间浸润你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