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劳柳相大人挂念。”孟澜不咸不淡的回复柳启昶,他对柳启昶的印象并不算好。
“孟院长可是太医院的核心人物,就算陛下龙体抱恙,也定然是要过了孟院长的眼的,我可不敢让孟院长称呼一声大人。”柳启昶似笑非笑的看着孟澜,话中却仿佛蕴含了一些其他的意思。
孟澜皱了皱眉,没有打算继续搭理柳启昶,而是默不作声的走着自己的路。
“孟院长,你先别走啊!”柳启昶看着孟澜加快了的脚步,便也直接追了上去,保持跟孟澜同性的状态。
“柳相还有何事?”孟澜察觉到柳启昶的动作,自己的步子也就慢了些。
“我的药吃完了,孟院长再给我配一些吧。”柳启昶语气放柔了不少。之前他也找过太医院的人,可他们配出来的都没有孟澜的药性强烈。
“那药跟一种印子结合,便能激发剧烈的毒性。如今你身上便又那种印子的味道。”孟澜撇了柳启昶一眼,话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孟院长是怀疑我用这个害人?”闻言,柳启昶脸上的笑意更深了些。
“那我若是不用来害人的话,孟院长可还会给我配了吗?”
“我需看看你的用途。”柳启昶身上那股势在必得的气势让孟澜有些疑惑,就算是在他的记忆里,这东西也是用做杀人的,他如何证明他不用这个杀人?
“我自己用啊。”柳启昶得到了孟澜的保证,心情都好了许多,只是他的话着实让孟澜讶异了起来。
“这等剧毒怎能乱用!”孟澜板起脸来,心里却是惊疑不定。
“那院长给我配了,看着我用便知晓了。”柳启昶只说他用了就知道了,却没有再进一步的说话。
就算孟澜百般追问,柳启昶也是闭口不言,这倒是他勾起了孟澜的好奇心了。
“这便是了。”孟澜早已按照之前柳启昶留下的单子配了一份备用的,现在也正好用得上,他便直接递给了柳启昶。
接下来,让孟澜瞠目结舌的一幕发生了。
柳启昶拿起那一小包药,竟是直接倒进了嘴里,看表情还是极其享受。
约莫过了片刻,柳启昶才从那种状态退了出来,他现在已是容光焕发,看起来竟是比之前更精神了一些。
“不可能!这不可能!”孟澜猛地站起身子,看着依旧面带笑意的柳启昶,脸上的淡然第一次出现了波动。
“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柳启昶的目的达成,便也不再逗留,只是离开之前,他又回头冲着孟澜笑了笑。
“下次我再来,孟院长可不要忘记了我的药。”柳启昶着重了那个药字,可孟澜现在却是盯着柳启昶扔下的那张包药的纸出神。
“那边怎么说?”齐楼天这些天的日子越发难捱,每天的政务大小事情就够他头疼的了,更别说战场那边的事情。
“副将已经败退。”传信的士兵低下头,不敢直视发怒的陛下。
“准备一下,明日朕御驾亲征。”齐楼天叹了口气,也不再想这些事情而是直接下达了命令。
“陛下!万万不可啊!”
几乎是在齐楼天话音落下的同时,一同议事的大臣就跪倒了一片。
“有何不可?”齐楼天身上的帝王之势显露了出来,他眸色阴沉,看着下方的大臣们。
“陛下乃是大齐的天子,怎能屈尊降贵前往那等肮脏之地!”
“请陛下三思!”为首的臣子说了一句,身后又是跪倒一片。
“你们是在威胁朕?”齐楼天微微眯起眼睛,看着下方的朝臣,显然心情不是很好。
“臣惶恐。”领头的那个大臣正是朝中一位从先皇在的时候,就已经是当朝的阁老了,现在相比起来,地位也是更加超然,甚至也隐隐有了能和柳启昶分庭抗礼的意思。
可也是因为这样,他是比较坚持的保皇党,对齐楼天的继位也很拥护,所以在听到齐楼天要御驾亲征时,才有了这么大的反应。
“越国皇帝已经亲临边疆,我国却屡传败绩,士气大大跌落,若是陛下御驾亲征,定能无往为不利。”一直没动静,站在一边旁观的柳启昶这才缓缓开口,声音不大,但却引来了一半大臣的怒目而视。
“陛下三思!若是这朝堂离了陛下,可如何是好!”一个保皇派系的大臣连忙开口,生怕齐楼天收到了柳启昶的蛊惑。
“那朕便听丞相的,只是朕离开了之后,丞相可要好好替朕,守住这江山啊!”齐楼天心意已决,挥了挥手示意众人安静,就又看向了柳启昶,意有所指。
“那是自然。”柳启昶毫不避讳的跟齐楼天对视,眼中的势在必得灼痛了齐楼天的眸子。
“都退下吧。”齐楼天最终还是挥了挥手,没有再去看众人。
他敢御驾亲征,将柳启昶留在京城,自然是有他自己的打算的,而且他也布置好了后手。若是在这个期间,柳启昶造反,就会落入他的圈套,到时候……
“你要走了?”司徒瑾听到侍卫们议论这个消息,也不顾自己还被禁足,用自己生命威胁他们,才让侍卫们将齐楼天请了过来。
“嗯。”看着面前这个眼中闪着急切的女孩,齐楼天的语气也柔和了几分。
“边疆现在已为战场,战局形势瞬息万变,你若是去了……”司徒瑾并没有把话说完,只是齐楼天也能听出她对自己的担心。
“越不缺已是亲临战场,如今我军士气低落,我自然是要去会一会他的。”齐楼天解释了自己要去御驾亲征的理由,眼睛却是依旧看着司徒瑾,不错过她的一个表情。
“那……你们……”司徒瑾愣了一下,越不缺和齐楼天对战,她竟有些不知所措。
“你放心,我也不希望两国交战,到时我会同他谈的。”齐楼天神色黯然,说完这句就直接离开了。
他知道,就算自己对她再好,在她的心里越不缺也依旧是很重要的,那是一个不可撼动的位置,所以他选择了离开,他怕从司徒瑾嘴里听到自己接受不了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