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同丞相一起行走很不自然,想来是急于摆脱他,我便将你带过来了。”孟澜说话语气很轻,仿佛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谢谢。”司徒瑾由衷的向孟澜道谢,如果不是孟澜,她现在恐怕还跟柳启昶在一起。
就算柳启昶表现的再怎么温润,在司徒瑾的眼中,他就是一条毒蛇,有耐心,会伪装的毒蛇,只要她有一丝松懈,马上就会被吞吃入腹。
这样的可怕的人,司徒瑾是真的不想跟他久待,她怕自己忍不住精神错乱。
“说吧,发生了什么?让你那么紧张。”孟澜却是已经在司徒瑾胡思乱想的时候结束了手上的事情,坐在了司徒瑾的对面,询问道。
“我……撞到了他跟一个宫妃,私会……”司徒瑾想起柳启昶冷漠的目光,没来由的打了个寒颤。
“丞相有那么可怕吗?”看到司徒瑾一脸避讳莫深的样子,孟澜忍不住笑了出来。
“何止是那么!简直是特别!整个齐国我都没有怕的人,除了他!”司徒瑾喝了一口孟澜递过来的茶,这才一脸夸张的开口。
“我竟不曾知晓,在司徒姑娘心里,我那么可怕。”这时一个带着笑意的声音从司徒瑾身后响起,让司徒瑾刚喝下的茶差点全部吐了出来。
可就算这样,司徒瑾还是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你!你!你!”司徒瑾指着不知何时出现的柳启昶,一脸的懵逼。
“在下如何?”柳启昶毫不吝啬的对司徒瑾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语气也完全听不出来他现在的心情。
甚至如果你只是看着他的脸的话,还会觉得他的心情很好。
“孟院长,我的药可曾备好?”柳启昶没有再逗弄司徒瑾,而是看向了孟澜。
“这里便是丞相要的药。”孟澜拿出一个小包,递给了柳启昶。
“如此,那我便告辞了。”柳启昶点点头,没再说话,拿着小包就直接离开了。
“可好些了?”孟澜再次拿出一杯水,递给了司徒瑾,看着她喝完后,这才询问道。
“我……还是走吧。”司徒瑾顿了一下,感激的看了眼孟澜,还是决定离开。
在这里她都要被吓傻了!
“你刚刚的话都被柳相听到,日后切记谨言慎行。柳相看似宽容,可其人内心歹毒,手段狠辣,如非必然,最好离他远点。”孟澜看着司徒瑾,开口提醒道。
“多谢孟院长,我知道了。”司徒瑾点点头,她今天是因为在孟澜这里才这样说,结果没想到……又被抓了个现行。
“那我先走了。”司徒瑾也没在多待,而是急匆匆的离开太医院。
又回到了那条林荫小道上,司徒瑾只觉得浑身发冷,果不其然,下一秒,她就被人拉进了旁边的草丛。
“唔!”
司徒瑾瞪大眼睛,看着面前捂着自己嘴的男人,眼中满是错愕。
“姑娘若是不叫,我便放开姑娘,可好?”柳启昶轻声询问司徒瑾。
司徒瑾拼命的点头,很快柳启昶的手就松开了,她也得以呼吸。
看着自己身下大口喘气,小脸通红的女人,柳启昶眼中也浮现了一丝歉意。
“抱歉,这是我第一次拉人,下次一定不会这样了。”
司徒瑾怒视着柳启昶,还有下次?
“司徒娘娘,你方才,在这里听到了什么?”
柳启昶双手撑在地上,仍然没从司徒瑾的身上下去。司徒瑾只觉得一股灼热的气息喷在自己的脸上。
“我什么都没听到!”司徒瑾暗道,果然来了!就是为了报复自己刚刚偷听的!
“撒谎可不是好孩子。”柳启昶摇摇头,就微微放低了身子,看那副驾驶似乎是要亲过来。
“我说我说我说!”司徒瑾连忙将手抵在了柳启昶的嘴上,自己也马上就招了。
“那司徒姑娘可知道应该如何处理?”柳启昶笑意盈盈,眼中闪着细碎的光,语气柔和无比,却带着威胁。
“我今天什么都没看到,也什么都没听到。”司徒瑾拼命点头,嘴里重复着刚刚柳启昶说的话。
“司徒小姐是个通透之人,本相就不打扰司徒小姐的雅兴了。”柳启昶闻言,松开司徒瑾,自己起身整理了下凌乱的衣襟,这才稳稳当当的朝着出宫的方向走去。
司徒瑾又在地上躺了好一会儿,才缓过神爬了起来。她很清晰的意识到,刚刚有一瞬间,柳启昶是真的想杀了自己。
只是后来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这抹杀意消失了,可司徒瑾相信自己的感觉不会出错。
“劳烦公公通报一声,我要见陛下。”司徒瑾还是来到了御书房,只是这次守门的小太监早已认出了她。
“姑娘请。”小太监并没有去通报,而是直接让出了路。
“陛下早已知会过了,只要姑娘过来,无须通报,让姑娘直接进去即可。”小太监看出司徒瑾的疑惑,连忙解释道。
“嗯。”司徒瑾点点头,她是没想到齐楼天会对自己这么纵容,甚至还给了她任意出入御书房的权利。
这样不求回报的信任,让司徒瑾有点恍然。
“怎么?”齐楼天从高高的奏折中抬起头,看到司徒瑾的时候,下意识问了一句。
司徒瑾原本准备好的说辞,却是在看到齐楼天的时候,顿了下来。
好像自从她回到齐国之后,每次她主动找齐楼天,看到的他都是在处理政事。可就算这样,他还是会抽时间找跟自己坐一会儿,去陪舒儿。
“不知道说什么,那就先坐吧。”齐楼天敏锐的发现了司徒瑾的迟疑,直接让她坐在旁边的椅子上。
自己更是从堆积的奏折中站起身,拿起之前侍女们送进来的几盘点心,放到了司徒瑾的身边。
“你先自己待一会儿,我很快就处理完了。”齐楼天摸了摸司徒瑾的头,却被司徒瑾捕捉到了他神色里的一抹疲惫。
“陛下,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司徒瑾看着齐楼天要离开,连忙拉住了他的衣袖,脑海中准备了很久的质问也变成了小声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