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瑾听见门外有响动,连忙去给他开门,一股酒气顺着风吹进了房间,司徒瑾皱了皱眉,见苏天原本白皙的脸面色通红,又觉得心内愧疚。
他如今变成这样,还不都是为了自己?
思及此,司徒瑾连忙伸手去扶苏天,让他进躺在床上后,又去为苏天置备醒酒茶。
苏天喝了醒酒茶后,倒是清醒了很多,见到眼前一身红衣的司徒瑾时候,神色微愣,刚要伸手去她的脸,可是司徒瑾却连忙避开了。
苏天苦笑了一番,接着道:“是我唐突了,从前我从未想过自己会有这样一天。”
“那日,我见你穿上这一身凤冠霞帔,脑子里便总是在想我为你揭盖头时候的样子,想来,是我奢望了。”
司徒瑾见苏天这副样子,突然觉得心内有些发堵。
“对不起。”
她除了这句话,不知在和他说什么,如今她的心里脑子里全是苏儿,根本无暇顾及别的事情。
“呵呵,不必同我说这些,都是我自愿的。”
苏天话音刚落,猛地咳了起来。
司徒瑾连忙上前扶他,可是腰间一紧,身子一下便被苏天拽到在床上,司徒瑾大吃一惊,刚要挣扎,苏天便贴在她的耳际小声道:“有人。”
司徒瑾安静下来,仔细听去,外面果真是有些动静。
她一双黑眸紧紧盯着苏天,似乎在问‘这该如何是好?’
苏天有些不自然地别过脸去,心中哀伤逐渐扩大,倘若她并非人妻人母该多好,他一定会放下一切去爱护她,只是.....天不从人愿。
苏天扯过被子,盖在二人身上,这才道:“都是杨长老派的人,想来是要听一些‘声音’的,不然不会走。”
司徒瑾自然听懂了他的意思,脸上有些发烫,眼睛也不自觉地别开了。
她明显地感到了那触碰自己的手臂变得有些僵硬,司徒瑾缓了缓神,正色道:“我们就弄出些‘声音’,不然他们不会走。”
“嗯。”苏天点头,手上暗自运功,去拍了两下床板,床板立即发出咯吱响声,那蹲在门口的两个侍从相视一笑,这才离开。
等门外没了动静,苏天才将盖在二人身上的被子那开,松了一口气,躺在了司徒瑾的身侧。
“委屈你了,但杨长老的意思我不能违背。”苏天淡淡地说着,神色落向了远方,“我父亲死的早,杨长老为了辅佐我,力排众议,受了很多苦,所以我不能让他失望,他对我而言就同父亲一般。”
“这句话理当由我来说,你都是为了帮我,今日之恩,我司徒瑾定然没齿难忘。”
苏天扯了扯嘴角,没有说话。
第二日的时候,杨长老果然撤走了守卫,司徒瑾见有机会,便被苏天带着偷偷地溜了出了天机阁。
苏天的亲信苏九亲自送二人来到了去往长生岛的河和港,苏天又将自己那块红色的玉佩玉佩递给了额司徒瑾,“拿着这个,倘若有麻烦,便将这个放在伤口,一般的毒都可以解。”
司徒瑾看了眼苏天手上的东西,眼泪几乎要掉落下来,“如此贵重,还是......”
“你且收着,我便安心了。”苏天淡淡一笑,终是将手放开,“有缘再见。”
司徒瑾紧紧握着手上的玉佩,上了去长生岛的船,只是在船行了十几米的时候,一直在探风的苏九突然走到苏天身边,面色凝重地道:“不好了,杨长老率人前来,主子!”
苏天神色一凛,冷声道:“你去处理一下司徒姑娘的事,切记将她离开的痕迹全都消除。”
“是。”
苏天从岸边往回走几步,便见到了一脸冷峻的扬寻长老,苏天刚要拱手行礼,那杨长老便上前一把捉住了他的手,厉声道:“天儿,你为何会这般糊涂!”
“天儿知错,求长老惩罚!”
苏天垂头不语,那扬寻便吩咐身后的手下,“去给我追回来,天机阁丢不起这样的脸!”
“不可!”苏天连忙伸出地双臂想要阻止,那杨长老一把推开他,骂道:“你到底还有糊涂到何时?你今日若是再敢阻拦,我便立即杀了她!”
“长老若是执意杀她,那我这个阁主,不做也罢!”苏天突然抬头,眸子中的冷静和决绝让杨长老止住了声音。
“我知道长老是为了我好,我这些年,也是第一次遇到这般心仪的女子……”苏天微微低头,他也知道自己刚刚有点过了。
“可是司徒姑娘早已嫁作人妻,更是已为人母,天儿还没有色令智昏到夺人所爱,束人之心的地步。属于我的缘分迟早会来,我跟长老保证,日后定会找到自己心之所爱,带回天机阁成婚,”苏天话锋一转,“所以长老,不要再为难司徒姑娘了,好吗?”
听着苏天乞求的声音,杨长老终是叹了口气:“天儿,她乃天命之女,你若是能娶了她,定然是气运加身的,这样你的病……”
“我的身体我心里有数。”苏天眸子暗淡了几分,说完这句话,也不再跟杨长老周旋,而是径直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天儿,不要怪我,我都是为了你好。”看着背影单薄的苏天,杨长老说周身气势变得冷厉。他招来自己的影卫,低声吩咐了几句,这才放任影卫离开。
然而在天机阁发生的这些都是早已踏上旅途的司徒瑾所不知的,她站在船沿上,看着波涛暗涌的大海,心绪也跟着大海一般,起伏不定。
“姑娘,到了。”司徒瑾也不知道这船行驶了多久,只是在听到船员这样的一句话后,她整个人才又精神了起来。
“有劳了。”司徒瑾从自己的袖子中掏出几块碎银,给了驶船的人,这才拿起自己的包袱,小心翼翼的踏上了码头。
“姑娘是新来的?可有住处?”司徒瑾还没走几步,就被一个看起来格外憨厚的男人抓住了。
“我是来找神医的。”司徒瑾愣了一下,原来就连长生岛也有这样拉客人的活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