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子,你原道而来,朕今日要让你好好开开眼界。”
那赵子见越不缺摆放着这些东西是要表演自己的射艺,连忙开口赞道:“一早便听闻越人擅骑射,想必君上更是其中佼佼者,赵某今日是有眼福了。”
越不缺轻声一笑,反手便抽了一支箭,淡淡道:“何止是有眼福啊。”
赵子还没弄清越不缺的意思,人便被侍卫绑在了中间的箭靶上,嘴巴也被白布封住了,只见两名侍卫做完这些,还在他的头上放了一个苹果。
赵子立即吓得腿部发软,想要下跪求饶,可是身子却是一动不能动。
早知这个差事是送命的差事,打死他都不会来。
只是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只是简单地提了这样的一个交换条件,越不缺就会这般动怒,看来他还真如传言所说,着了那女人的道了。
越不缺搭弓射箭,直接对准赵子的头,凌厉的凤眼微眯,弓弦已被拉开饱满的弧度,可是还未射箭,只听得一阵水滴落地之声,那赵子胯下已经一阵濡湿。
一股尿骚味顿时传遍了整个大殿。
一边的几个越国大臣终是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紧接着便是一阵哄笑之声。
越不缺嘴角微扯,放下了弓箭,对身边的侍卫示意了一下,那人连忙走过去将赵子从箭靶上放了下来。
那赵子被松开桎梏,一下瘫软在地上,反映过来后才指着方才哄笑的众人道:“你...你们.....侮辱外来使节,难不成想兵戎相见么?”
那几个笑着的大臣立即收声,装作无事一般目视前方。
越不缺坐在龙椅上,伸手轻轻拍了两下身侧的地方,冷笑道:“凭你这胆量,也敢前来同朕谈这些条件,什么三皇子妃,如今朕这宫中,只有皇后和嫔妃,你前来朕的宫中要用城池换人,可是看不起越国?!”
越不缺的声音冷的吓人,赵子被问的一语不发,呆呆地跪在原地。
一场荒诞的闹剧也就此停止,楼相等几位老臣回去之后纷纷摇头,吏部尚书看楼丞相似乎有难言之隐,连忙上前,低声问道:“相爷,此事您怎么看?”
楼丞相叹息一声,连连摇头,“两国十几年来的和平,怕是会在今日被打破了。”
“您的意思是,那赵子回去会和齐国君主添油加醋?”
“何止?!两国皆是新君立国,虽是百年基业,但是内部早已诸多腐朽,其中一国站了先机,联合周边小国借口出兵,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吏部尚书点点头,“说来说去,都是那个女子惹的祸,若不然我们让暗卫......”吏部尚书顿了一下,做了一个‘杀’的手势,楼相面色一沉,连忙去拽他的手,“你莫不是疯了?!今日君上做的那件事,你可有看到,倘若你真的得逞倒也还好,若是没有得逞还被君上知道了,怕是会牵连九族!”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道你我身为人臣就眼睁睁地看着越国基业毁在那个妖女手里?”
楼相揉了揉额头,低声道:“容我再想想。”
不过几日,越国和齐国接壤的地方便起了战乱,开始的时候是当地县令出兵镇压,到后来竟有些愈演愈烈的趋势。
司徒瑾是‘天命之女’的消息也在各国开始疯传,甚至越宫里的妃子都开知道了这件事。
淑妃坐在御花园内喝茶,看了眼外面传进来的密报,看到最后那一行字时,竟不自觉地喃喃念出了声,‘得天女者得天下。’
她的贴身丫鬟是不懂这些的,有些疑惑地道:“娘娘,什么是天女啊?”
淑妃没有说话,脑海里开始出现了父亲的警告,倘若那司徒瑾当真是传说中的‘凤命天女,那越国岂不是成了众矢之的,届时,各国都会找各种由头来同越国兵戎相见,即便是百年基业,怕是也会毁于一旦,就同当年诸侯国在周王室争抢九鼎一般。
思及此,淑妃面色突然冷厉起来,她急忙对一侧的宫女道:“备轿撵,本宫要去朝华宫。”
“可是君上吩咐.....”
“啪——”
那贴身侍女还未等说完,淑妃便给了她一个耳光,那宫女立即跪下,哭着道:“娘娘饶命!”
“从今以后,本宫要你做的事儿,你便即刻去,倘若再敢多问,撕了你的嘴!”
“是,是!”
淑妃来到朝华宫,那宫人又开始推三阻四想要阻止她,可是她这次却也顾不得许多礼节,直接来到了正殿。
司徒瑾正抱着舒儿在玩耍,淑妃眯眼看了看那孩子,眼里淬了毒一般。
越不缺不肯临幸宫中的妃子,却同这个女人有了孩子,这个来历不明的贱婢,真的是什么‘天女’,怕也是个狐狸精转世。
“淑妃娘娘。”
司徒瑾见淑妃一副来势汹汹的样子,连忙让乳母将孩子抱了下去。
“妹妹,近来可还好?”淑妃根本没有顾忌任何,直接坐在了一侧的小榻上,自顾自地开始饮茶。
“恕瑾儿愚钝,淑妃娘娘有话直说便好。”
“好,既然妹妹喜欢直白,那本宫也便不藏着掖着了,妹妹近几日可听说‘天命凤女’之事?”
司徒瑾一愣,“什么‘天命凤女’?”
淑妃讽刺一笑,这才将这几日发生的事情和传闻统统与她讲了。
司徒瑾听完,心底一沉。
难不成这两日齐国和越国起了争端是真的?
“越国百年基业得来不易,妹妹,倘若你心中真的有君上,不用我说,你也知道该如何做。”
司徒瑾抿唇不语,淑妃接着道:“如今君上和众位大臣也是因为这件事起了冲突,君上为了你排除众意,而你如何能做到在此处心安理得?”
司徒瑾面色又苍白了几分,身体后退了两步,撑在身后的小榻上。
眼看着要到了下朝的时辰,淑妃也没在多说什么,直接离开了。
越不缺下朝后,见司徒瑾呆呆坐在一侧,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走到她的身边抽走了她手上书,有些好笑地道:“在想什么?呆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