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瑾虽刚刚逃出生天,可转念就又开始担心起了越不缺。
可越不缺却是自始自终都一言不发,看着司徒瑾不停追问,猛地一个转身凑近司徒瑾面前,咫尺之间气息都互闻。
两双眼睛对视,电光火石。
“你,你……你做什么?”
越不缺步步紧逼,两人一同直退到树干上。
“我这不是告诉你怎么来救你的。”
司徒瑾被越不缺突如其来的靠近惹得有些不知所措,一时之间脸泛潮红,抬眼看向越不缺衣领里那截脖颈,喉结,却是不敢再对上眼。‘
“那你老老实实说不就好了。”
越不缺低头看着胸前的司徒瑾,多日不见又见消瘦,思及往日重重磨难,忍不住又在心里自怨自艾。
幽幽叹了口气继续往前凑去,司徒瑾下意识颌首一躲,越不缺却是越开了嘴唇只把司徒瑾抱了个满怀。
仿佛再也未似如此满足,天地此刻寂静。
司徒瑾一颗心盛如脱兔,瞬间满天繁星都装进了眼里。
“我说过不让你回来,就是怕你涉险,可也深知你的性子,左右也是拦不住又实在不放心,你叫我怎么坐的住。”
话语沉沉倾吐在司徒瑾耳边,只喷的她觉得脸侧痒痒,心里也融融而动。
“你可真是老天派给我的冤家。”
越不缺将身子小半重量埋进了司徒瑾肩膀里,一时之间暧之昧甚浓。
“我,我知道的。”
司徒瑾偏着头羞涩于越不缺的靠近,一退身子立在一边。
“日色不早,我们还是早点找地方过夜得好。”
越不缺瞧着司徒瑾不肯言明的些许疏离,也并没有再纠缠,转身栓了马,带头就领着司徒瑾转进了山脚斜面的一个山洞里。
就此,停歇一夜。
两人相背而睡,却一夜沉默。
越不缺看着山洞之外星空高远,听着身旁司徒谨入梦的呼吸绵长,难得觉出一份不常有的温馨,即使,夜宿野外。
“……不要,不要,司徒家没有叛国,父亲,父亲……”
已经入睡得司徒瑾忽然不停辗转身子,嘴里不停嘟囔,听着情绪急切都快要哭将出来。
越不缺登时起身,一把握住了那双无所依托的手。
“父亲,父亲……”
司徒瑾的噩梦渐渐平复,却引得越不缺的眉头紧锁,司徒家怎么也是她最放心不下的心结。
次日一早,司徒瑾刚从睡梦中转醒,身边的越不缺早已不在。
整理整理了衣服之后,司徒瑾踩灭了越不缺留给自己身边的一小堆篝火,迎着清早的日光走了出去。
“怎么,你要走?”
看着越不缺重新套了马鞍,司徒瑾问道。
那越不缺自顾自收拾干净马匹,牵着缰绳转到司徒瑾身边,飞身上马,一手伸向司徒瑾。
“我跟你一起回齐国。”
齐国之内。
早朝之上,人人自危,风声鹤唳,一个个大臣低眉不言,堂下跪着的大皇子拜倒在地不露面目。
齐皇正襟危坐龙椅之上,面色铁青,眼神似是能杀人一般。
“大皇子,你说,那司徒瑾法场上的言论可是真的?”
只见人人屏气凝神,寂静若死一般,无人敢出列周旋言辞,大皇子更是战战兢兢言语都说不真切。
“父皇,那都是那罪女临死诬陷,蓄意要移罪孩儿啊!”
“一派胡言!”
猛地,齐皇一拍桌案,龙颜大怒。
“倘若真是空穴来风,怎会有临死之人借罪天下诬陷于你?你可知道自昨天来,多少暗折送到朕这里参你?三皇子,告诉他!”
事态已然不像处斩司徒瑾之前的样子,齐楼天劫法场一事更是无人有余力追究,如今他更是一改之前萎靡。
“孩儿领命。”
一双描龙金绣朝天靴走到大皇子眼前即止,从双脚都能感知出得势的狂妄。
只见大皇子低头之间竭力向上怨视齐楼天,一本本暗折从他手里展出,而大皇子脸色之中,已经隐隐有了杀意。
下了朝,朝臣们纷纷自宫们鱼贯而出,大皇子独自一人走在最后。
遥遥地,他看见了齐楼天身边的小厮急急走来,一句话便引得齐楼天直奔宫里……
齐楼天风风火火回到了寝宫之内,就看见了端坐在暖阁里的司徒瑾。
还有越不缺。
“你们,都给我退下。”
齐楼天屏退了下人,已是早就按耐不住的千种情绪交织其中,关切,愤怒,怨气,嫉妒…。。
瞥了一眼那处坐着的雕像一样的越不缺,齐楼天跑到了司徒瑾身边一把揽进了怀里抱的奇紧。
“瑾儿,你可终于回来了,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你真是让我担心死了,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不等被束紧的司徒瑾缓过口气,齐楼天便拉着司徒瑾周身仔仔细细瞧了一圈,爱怜足见。
“瑾儿你怎么又受了这么多,脸色也甚是难看……”
打量见了司徒瑾受过不少委屈,齐楼天眼神一转,瞬间气愤难当,朝着越不缺冷哼一声。
“越不缺,这连日以来,你就是这么待她的?!”
登时怒从中起,齐楼天握着佩剑直奔越不缺而去。
越不缺自斟自饮,品着香茶不紧不慢。
“三皇子,三皇子……”
司徒瑾立马出手阻止了这一场一发生就会没完没了的交战,拉着三皇子走到一边。
“我当然没事,要不是他送我回来我又哪能这么快见到三皇子呢?”
齐楼天看了看司徒瑾,碍着怜爱不再鲁莽,可是看看越不缺一言不发却是一点儿怒气都削减不下。
一句话暂且哄过了三皇子的不悦,司徒瑾忧色又显。
“我加急赶回来,是为了早前父亲暴毙和司徒一族被判罪叛国的事情,三皇子可有什么线索?那大皇子又是什么意思,齐国现在到底乱成了什么地步?”
司徒瑾一谈及家主之死和被诬陷叛国的罪名,刚刚还好好的一个人瞬间就是眉头深锁。
齐楼天沉吟片刻,却也只能叹气。
“这明显就是有人蓄意而为,司徒家主暴毙,这原因尚且没有查出来,马上就有人拿出了详细的证据送到了大皇子和丞相那里告发司徒一族,朝臣们更是有着压倒之势,那几日,真是无人可以回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