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对扶苏是爱护的,他并不认为扶苏是在劝谏,而以为他是想办法跟着自己出宫,或者是想去看看自己的祖母,再或者这是一个恶作剧,只不过恶作剧的对象由宫里的宦官宫女转移到了李斯身上,也许是扶苏对自己的老师不满意吧,嬴政这样想。
他没有给扶苏在朝堂上继续说话的机会,不想让扶苏在大臣面前有不好的印象,找了借口让他跟着一起去雍城,临出发之前,他看了一眼李斯,不明白这么一个聪明人怎么第一天就惹到了扶苏。
“你昨天都学了什么?”嬴政看着在车箱里坐卧不安的扶苏问到。
“学了‘仓颉作书,以教后嗣’,师傅还教了我一些做人的道理。”扶苏决定把谎言坚持下去,李斯大人,您可是千古第一相呢,就大人不记小人过吧,千万不要放在心上啊。
“真的?”嬴政有些不确定,他判断不了这一句话的真假了,因为从识字开始教起没有问题,但李斯有没有增加做人的道理,他还真摸不准。
扶苏不经意间掌握了说谎的最高境界,那就是说话要真假参半,就像洪七公教郭靖骗欧阳锋一样,骗人要懂得用真话做底子。
“真的!”扶苏用起了在芈氏面前的硬抗功夫,把什么事坚持下去,芈氏总会没办法的。
“那你说说,我错在哪里,又为什么说我只改了一半!”也许是在马车上太无聊,嬴政决定听听扶苏的道理。
扶苏没想到嬴政真准备听他讲道理,他本来的打算只是引起嬴政的兴趣,然后撒娇耍赖,打亲情牌把想说的话告诉嬴政的,既然嬴政要听,扶苏认真起来,开始组织语言,准备给始皇帝上一课,这种机会客户死很难得的。
“老师跟我说,学习要勇于认错才能进步,认错要彻底改正才能进步的更多。”扶苏认真的说到。
“怎么跟你在朝堂外说的不一样了啊!”嬴政笑着说。
“嗯,我的理解,我的理解,老师说的原话我忘记了,还有什么‘人谁无过,过而能改,善莫大焉’老师都教了。”扶苏为了增加可靠性,还用上了典故,也不管这典故现在有没有。
“你把我当那个刺杀大臣的晋灵公了?”嬴政装起严肃的面孔来。
“晋灵公?刺杀大臣?跟他有什么关系?”扶苏一脸茫然的问到。扶苏是从金庸笔下杨过起名过程中学会的这个典故,根本就不知道,这个典故发生在晋灵公身上。
嬴政哑然而笑:“你可真是学有所成,若是李斯教你,会不告诉你这句话的出处吗,不知道你在哪听了一句,就用来教训寡人了。赶紧说,寡人错在哪里了。”
“父王最大的错就是不应该让祖母住在雍城啊,现在我被母亲教训都没人救我了,我比原来可怜多了。”扶苏说这话的时候一本正经,配上他三岁多的小脸让人忍俊不禁。
嬴政想起自己小时候调皮被母亲严厉的教训,扶苏比自己不知调皮多少倍,母亲却从来不在意,反而不让芈氏教训扶苏,母亲疼爱扶苏,更甚于疼爱自己,心里感觉好受很多,但同时愧疚感更强了,有点想迫不及待的赶到雍城去给母亲认错。
“那我只改了一半,又是怎么回事?”嬴政有些嫉妒扶苏受到母亲的疼爱,所以不打算就这样放过他。
“祖母好可怜啊,每天只有扶苏陪她说话,整个王宫里就没人理会祖母,可是现在父王还让她一个人住在雍城,祖母岂不是更可怜。虽然父王让祖母回来咸阳住,可是祖母还是一个人,还是很可怜。父王既然要孝顺祖母,彻底的改正错误,就应该给祖母找个伴!”扶苏说完最后一句话有些胆战心惊。
在他原来生活的年代,女性离婚、改嫁都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任何人任何理由都不能阻止,这是男女平等最基本的要求,也是女性自由生存最基本的要求。
他不知道秦汉之际的现在,对妇女的压迫有多严重,虽然比不上宋朝以后,但想来作为太后改嫁不是太容易的吧。
扶苏用二十一世纪的标准来评判秦王母亲的事,他不可能不害怕。他看了看嬴政的脸色,并没有在大殿上那种要吃人的样子,于是继续说到:“祖父去世,是祖母最大的痛苦,但并不应该成为祖母永远的枷锁。去世的人无知无觉,不会因为活着的人痛苦而复活,既然如此,为什么要求活着的人还为死去的人痛苦下去,父王曾经说过祖母为了您吃了很多苦,但现在父王已经亲政,而且肯定是一个英明神武的大王,从这方面来说,祖母没有对不起祖父和秦国,甚至可以说有功于秦国,秦法说有功就赏,父王,你拿什么赏赐祖母?”
嬴政听了扶苏的长篇大论有些怔怔无语,他没想到扶苏敢说这些,更没想到一个三岁的娃娃会说这些。
他闭上眼睛,不去看扶苏,只是颤动的手指表示他心里多么不平静,可是扶苏好像没有让他闭目养神的意思,扶苏继续开口了。
“父王,给祖母找个伴吧。”扶苏既然开口了,索性就豁出去了。
“现在还不是时候。”嬴政有些无力道。
“怎么不是时候呢,趁着祖母还年轻,应该早些嫁出去啊,要不然老了,可就没人娶了,你看朝中大臣谁比较合适,相……”
没等扶苏继续说,嬴政大吼到:“闭嘴。”他不想再听扶苏讲话,可是一个身影还是在他脑海中出现,甚至慢慢的和太后的身影一起出现。
扶苏有点害怕了,他感觉的出来嬴政是真的生气了,虽然不至于从此之后无缘皇帝之位,但为了小屁股着想,扶苏果断的终止了这次劝说,开始在车厢中昏昏欲睡,不去管在嬴政心中泛起的层层波澜。(未完待续)
¥¥¥¥¥¥¥¥¥¥分隔符¥¥¥¥¥¥¥¥¥¥
不能说主人公穿越到过去就一定会变成封建余孽,写书也不能宣扬不好的东西,我认为妇女解放是很好的东西,好的东西就要宣扬。(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