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悄然而至,皎洁的月光散发出柔和的光辉,天地皆笼罩在一片朦胧月色下,宛若人间仙境。
月光下,张绣的大营中火光熊熊,将四下照的宛如白昼,营中一群人喜笑颜开,互相交谈着。
“啊哈哈,今日文长可是威风了一把啊!只可惜俺胡车儿还没出场,主公就收兵了,可惜!”
胡车儿用力的撕扯着手中的羊肉,带着一丝惆怅,颇为可惜今天一场斗将中,自己没有露一下脸,凭白无故让魏延这小子抢了风头。
“呵呵,忠佑说的是哪里话,汝难道没有看见某差点连命都丢了吗。”
魏延有些自嘲的说道,但从他那火热的眼神中,能感觉出他并没有害怕,语言中反而带着一股兴奋,因为久久不动的瓶颈,已经有了一点点的裂缝,魏延有把握,这一次伤好后,自己的武力将能挤入一流之列,就算在一次面对夏侯,也有了一较高下的能力。
“啊哈哈。不说这个,吃肉吃肉!”
胡车儿瞥了一眼魏延,此时的魏延浑身包裹着纱布,只露出一双大眼,样子像极了后世的木乃伊,让人看了忍不住想笑。
眼中透出一抹心悸之色,讪讪的笑了笑。胡车儿虽然比较憨,但不代表他傻,他的武力相比之魏延尚还有一点差距,今天如果换做是他在场中,他可不能保证自己在斩了王方之后,还能与夏侯相斗十余合,一直撑到甘宁的出手。
一旁的甘宁咬了一口大头肉,模糊不清的说道:“哼!药(要)不死(是)主攻(公)收兵,不下百合,我定能斩夏侯于马下。”
“兴霸好本事,在座的众人中,除了黄老将军,怕是没人是兴霸的对手了吧。”徐晃在一旁看的兴致勃勃,忍不住插了一句。
“公明此言差矣,你难道忘了主公可是号称‘北地枪王’啊。”甘宁呵呵一笑,偷偷瞥了一眼坐于主位之上的张绣,眼中闪过一丝莫名。
一旁正襟危坐对的黄忠,听见甘宁的话,扭头看向张绣,眼中闪过一丝异色,略微思考了一番,暗自点头,嘴角慢慢的扬起了一丝微笑。
张绣看着互相吹捧的众将,不由的感叹:“这提莫的谁是主公?你们不应该一个个的向我拍马屁嘛?为毛一个人都没有。”
有些不甘的微咳了几声,看见众人停止了交谈,纷纷侧目看向自己,方才满意的点点头:“今日小胜一场,全靠诸公奋力厮杀,绣以茶代酒,敬各位一杯。”
“谢
主公!”众人乃回一礼。
堂下胡车儿嘟囔着:“庆功宴竟然无酒,甚是没有意思。”
张绣闻言,不由苦笑,指着胡车儿笑骂道:“你个憨货,现在乃非常之时,城外曹贼虎视眈眈,若是大家饮酒皆醉,谁来与我杀敌?岂不是白白为曹贼做了嫁衣?”
“曹贼?主公这词形容的妙啊!”一旁闭目不言的贾诩,不知何时睁开了小眼,流光肆意。
贾诩一语,众人皆是默念了一遍,喜笑颜开,曹贼一词颇为顺口。曹贼一词乃慢慢传遍整个营中,张绣营中人人皆称曹操为曹贼,且为后话,暂且不提。
张绣不由的愕然,‘喂,难道你们的关注点不应该是我前面那一段嘛?’颇为无语的看着一干下属,自己的班底都是怎样的一圈奇葩啊。
贾诩等众人回过神来,乃上前拱手道:“我军今小胜一场,虽是可喜,但不过斩了敌方一员小将,于曹贼并无大碍,曹军麾下谋士如云,某猜曹军今晚必来劫营,主公当堤防。”
张绣一听,沉思一番,依照曹操的尿性,十有八九会来劫营,我当小心为上,乃下令道:“军师言之有理,既如此,传令下去,今夜都谨慎些,以防曹军前来劫营。”
“喏!”众将领命,各自安排一番,不在话下。
一阵大快朵颐之后,众将摸着圆滚滚以然大了一圈的肚子,打着饱嗝,各自离去了。
安排好一干事宜,张绣走出大帐,望了一眼明月,喃喃低语道:“劫营?你会来吗?可别让我失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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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又是一个铁器摔在地上,整个大营中弥漫着一股怒意,个子不高,其貌不扬的曹操,一张国字脸此时得有些扭曲,枭雄的霸气不受控住,笼罩在每一个人的头上,犹如泰山压顶一般,让每一个人都感觉喘不过气来。
“哈哈哈....”
突兀的笑声冒了出来,众人望去,笑声出自曹操之口,刚刚还是一副择人而噬的样子此时已经是春风满面,展露出和善的笑容,坦然自若,仿佛刚才那个人并不是他,而是另外一个人,让人舌燥不已,枭雄之资显露无疑。
“自迎帝入许都,操有些自大了,方酿成今日之过,在此,操向军师赔个不是。”
曹操先是检讨了一番,随后认认真真的向军师荀攸赔礼道。
荀攸赶忙回礼:“攸亦有错,怎敢让....”
曹操挥手阻止道:“如今错已
铸成,再谈也无济于事,当下首要之急,乃是攻破张绣,不知军师可有何妙计。”
荀攸略微思索了一番,轻声道:“妙计倒是没有,拙计倒是一条。”
“计将安出?”
“今日张绣新得一胜,必然心骄气傲,守城之士必有所松懈,明公何不遣一猛将,趁夜色劫营。”
荀攸话音刚落,便见一人跪地请命:“末将愿往,还望主公成全!”
夏侯惇脸色难看,单膝跪地,眼中怒火熊熊,今日一战,最过于丢人的就是他了,爱将被人斩杀,夏侯惇视为奇耻大辱,一心想要洗清,一听欲劫营,急忙请命道。
曹操瞥了一眼夏侯,颔首道:“元让勇武不凡,吾准了,汝去挑选精兵五千,今日定要给张绣一个颜色看看!”
“末将领命!”夏侯惇眼中闪过一抹喜色,转身离开。
“张绣,魏延,甘宁,我要让你等死无葬身之地!”声音宛若来自地狱,让人闻之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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朦胧月色下,一群精锐全都人衔枚,马摘铃,千人的队伍快速的潜行者,在黑夜中犹如幽灵一般,没有发出半点声响。
“诶,你说,曹军真的会来劫营吗?这都快到快到卯时了,连个鬼影子都没有。”一个巡逻的士兵打着哈哈。
“就你话多,不过军师又不是神仙,怎么能未卜先知,反正小心无大错嘛?”
“都给我打起精神来!”
伍长笑骂了几句,眼中也升起一丝疑惑,这个点都快接近天亮了,想必劫营不可能发生了吧。
摇了摇头,继续巡逻着。
“咻!”一只飞箭宛若流星,携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直接穿过方才小兵的脑袋,箭头没入在木桩上,箭身仍在不停地颤抖,发出‘嗡嗡的’蜂鸣声。
伍长心惊,脑海中蹦出一个念头,曹军真的来劫营了。
正要开口喊道:“敌~袭!”
刚张开嘴,便被人捂住了嘴巴,一把白刃直接没入胸间,伍长挣扎了一番,随后停了下来,瞳孔渐渐涣散,不在散发光芒。
伍长在最后的几秒钟看到了自家刚刚出生娃儿,娃儿散发出悦耳的笑声,小手前伸,像是感应到了什么,朝着虚空微微抓着……
伍长的手微微向天举着,像是想要抓着什么,用力的抓了俩下,最终无力的垂了下来,生命到处终结,只有嘴角还残留着一丝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