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我与曹孟德之间,差了什么?”袁绍沉默了许久,突然开口问道。
田丰抬起头看向袁绍,十分的吃惊。只见袁绍皱着眉头,眼中是无比认真的求教,这在他的印象里从不曾有过,如同发现了新大陆一般。
“出身不同,所带来的经历不同,曹操出身低微,他能有今日的成就,是因为他能拿的起放的下;而主公出身高贵,凭借着袁家的名头,一路走来顺风顺水,没有太多的波折,终究原因是主公拿的起却放不下。”
感受到袁绍的认真,田丰皱眉苦思了良久,方才选了一个比较中肯又不会让袁绍恼羞成怒的话语。
“拿的起放的下?拿的起放不下?”袁绍听完田丰的话,一个人不断的重复呢喃着。
“主公?”
田丰见袁绍一个人不断的重复念叨着,如同入了魔障,忍不住喊了一声。却发现袁绍根本不为所动,全身心的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中,田丰犹豫了片刻,转身离去。
一路无话,自回冀州而去。
却说曹操大获全胜,开始大摆酒席,宴请三军不在话下。
次日,曹操召集众人议事。
“官渡一战,袁绍大败而归,我欲抓住机会,与刘备联手,讨伐袁绍,不知诸位以为如何?”
曹操一身红袍,头戴玉冠,春风满面的询问着众人。
“袁绍官渡大败,损兵折将,河北四庭柱颜良、文丑已死,高览被擒,只剩下张郃一人,孤掌难鸣。而袁绍更是身受重伤,正是我们反攻的大好时机。只是刘备此人野心勃勃,丞相也不可小觑,以防刘备趁机做大。”
谋主荀攸眼睛一转,拱手进言道。
“不错,刘备此人善于收拢人心,从他所掌控的徐州不难看出,其志不小,如今更有卧龙与雏凤相助,如虎添翼,只要给他抓住机会,定是一个心腹大患啊!”谋士程昱开口附和道。
“刘备刘玄德。”曹操眼中闪过一丝波动。
“奉孝,你以为呢?”
“正如公达与仲德所言,刘备非常人,依嘉之见,当尽早除之。”郭嘉眼睛微微一缩,眼中透出一丝杀机。
“我与刘备结盟,若是就此杀了刘备,这让天下人如何看我?”曹操眉头一皱。
“主公,欲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只要主公能除掉刘备,攻克袁绍。手握八州之地,天下已有一半在手,大势已成,何人敢有意见?若有不服者,尽杀之。”
郭嘉神色不变,语气冷冽。
在场的文武也是纷纷侧目,眼眸之中满是惊诧之色。没想到这个平日笑容满面,洒脱中带着一丝儒雅的英俊男子,心肠竟是如此的冷酷,手段之狠辣,让人闻之毛骨悚然。
“此事容我想想。”曹操没想到郭嘉这次会如此的决绝,一时让曹操难以决断。
“主公,历史都是由胜利者书写的,绝不可有妇人之仁。”郭嘉再一次进言道。
“知道了,容我一个人想想,你们都下去吧!”
曹操不置可否的应了一句,喝退了众人。
“刘备,关羽,张飞,卧龙,凤雏……一眨眼,你也有了这般的势力啊!”
“妇人之仁?杀还是不杀呢?”
“唉!”
曹操一个人捧着兵书,俩眼有些迷离。
三日之后。
荆州,襄阳,将军府。
“主公,最新情况,曹操以二十五大军击败袁绍的五十万大军,如今袁绍已经退回冀州去了。”
议事大厅中,徐庶捧着最新的战报向张绣汇报道。
“官渡之战终于结束了啊。”张绣有些感慨道。
“主公,袁绍大败而归,曹操声势大震,一定会抓住机会,一举铲除袁绍的,我们是不是应该行动了?”
徐庶试探性的问道。
“行动?如何行动?”张绣挑眉笑问道。
“主公莫要瞒我,当年你放的那一枚棋子,还不准备用吗?”
“哈哈,时机尚未成熟啊!”张绣摇了摇头。对于荀谌的用处,他可是给予了很大的希望啊。
“其他的势力有什么动静吗?”
“除了曹操与袁绍一战,江东孙权派兵奇袭了刘备,一举攻下了扬州二十三县,让刘备吃了一个大亏啊!”
“一举攻下二十三县?可知道领兵的是谁?”张绣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领兵之人名叫吕蒙,表字子明,汝南富陂人,少年时依附姊夫邓当,随孙策为将,以胆气称,累封别部司马。此人是由鲁肃所推荐给孙权的,此人统兵之能,不下于周瑜。”
徐庶显然有调查过吕蒙,把关于吕蒙一系列的事情通通说来。
“吕蒙也出来了啊!”张绣默默的点头。
“怎么?主公知道此人?”徐庶有些疑惑的看向张绣。要知道吕蒙此人之前并没有什么声名,据他调查了解,吕蒙是近几年刻苦专研兵书,才被鲁肃所看中,推荐给了孙权,张绣远在荆州,如何能知?
“你想知道?”张绣看着一脸疑惑的徐庶,眨了眨眼睛。
“想。”徐庶重重的点头。
“天机不可泄露!”张绣张了张嘴,在徐庶渴望的目光下,打起了哑谜来。
“………”
徐庶那张英俊的脸上爬上了一丝红晕,十分气愤的看着张绣,有一股想要上前想抽他的冲动。
“是不是很想打我?”张绣看着气红了脸的徐庶,很是嘚瑟的露出一排整洁的白牙。
“不敢!”徐庶从牙齿中挤出俩个字来。
徐庶的回答很值得考究,他说的是不敢,而不是回答‘不是’,说明徐庶是有这个想法的,但是他却回答了‘不敢’,因为他是臣,张绣是君,君臣有别,所以他不敢!
“哈哈哈!”
“我就喜欢你一脸气愤,却又对我无可奈何的样子,痛快啊!”张绣开怀大笑道。
一旁的众人也是面带笑意,有的人更是用手捂住了嘴巴,以防自己笑出声来。他们不是张绣,可不敢得罪了徐庶这位大人物。
“哈哈哈!”
当然,世事无绝对,总有一些例外的存在。
听得有人大笑,徐庶放眼扫去,只见贾诩与李儒豪不掩饰的笑着,而笑的最为大声的却是胡车儿。
“胡车儿,你笑什么呢?笑的这么开心?说出来让大家一起笑,如何?”徐庶不敢去招惹贾诩与李儒,只能把气瞄准了某个憨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