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宫阴沉着脸,静静地听完几人的述说,充满智慧的双眼中满是恨意。
“魏续、宋宪、侯成,一个个都是狼心狗肺之徒,好在主公已经杀了这些狗贼,要不然我陈宫绝不会善罢甘休。”陈宫咬牙切齿道,略微停顿了一会儿,接道:“好一个诸葛亮啊,当真是好厉害的手段啊!这一个连环计,我败得很彻底啊!”
“不成想温侯吕布,竟然会败在小人之手,可惜了。”
赵云听完也是感慨连连,本以为这一趟,能与天下第一的吕布切磋一下,却不想吕布被属下出卖,终究是没能如愿啊。
“那文远、小姐还有曹性几个人呢?”
陈宫突然醒悟过来,急忙追问道。
“回大人,因为张将军重伤昏迷,所以小姐下令,命我等乔装打扮分成五十队,各自散去,俩位将军与小姐在一起,小人并不知道下落。”
“好了,你们先下去吧!”陈宫见此,也只能作罢。
“子龙将军,宫有一事,想请将军帮忙。”
“公台先生言重了,先生但说无妨,子龙定不会推辞。”
“如今我主身死,小姐下落不明,宫心有不甘,心生一计,定能打他一个措手不及,还请将军助我。”
“不知先生有何计?可否说来让子龙听听。”
陈宫点头,走到赵云的身旁,附耳小声的说道。
“不知此计,将军以为如何?”陈宫说完,眼中带着一丝狠色。
“先生大才,子龙这就去安排!”赵云看了一眼陈宫,拱手做了一辑,方才转身离去,自去安排不提。
“诸葛孔明,呵呵,量你智谋百出,我陈宫也要咬下你一层皮来。”
陈宫一个人低声细语,浑身散发着一股阴翳之气,让人不寒而栗。
……
“铃铛儿,你爹好些了没?”一条小溪旁,一群女子正洗着衣服,言笑晏晏。
被问话的女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脸上洋溢出一丝笑容。
“谢谢杨二婶关心,我爹已经好多了。”
“真是个水灵的大闺女啊,真不知道以后,谁那么有福气能娶到你做妻子啊!”
“对呀!这么孝顺,这么水灵的大姑娘,只可惜俺们家的大狗子去年就结婚了,要不然俺怎么也要让俺家大狗子试试。”
“得了吧,你家的大狗子啥模样,村里的人谁不清楚?要俺说,俺们家的狗剩,人又老实,身子又棒,铃铛儿你看中不中?”
“哼!俺家的大狗子怎么了?俺家的大狗子可比你家的狗剩好多了。”
“吵什么?都吵什么?人家铃铛儿一看就是大家闺秀,能看的上你们吗?”
这话一出,大妈们顿时沉寂了下来,虽然铃铛儿一直表现的很随意,没有看不起她们,但她们却知道铃铛儿不是普通人,与她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面对一群咋咋呼呼的村里大妈,铃铛儿莞尔一笑,发出银铃般的悦耳声,正如她的名字一般。
“铃铛儿谢谢各位婶婶的美意,不过我已经有了意中人。”
铃铛儿如此说道,脑海中浮现出一个人影,一身白衣胜雪,手中一杆金枪……
“铃铛儿的意中人一定是个大才子吧
?”
“什么大才子啊,我猜一定是个大财主,家中良田万亩,铃铛儿你说,俺说的对不对?”
“呸,呸,呸!要俺说啊,那一定是个大将军,骑着高头大马,武艺非凡。”
“不对,不对,肯定是一个大官,权势滔天,就好像那曹什么的那种大官。”
铃铛儿一开口,沉寂的大妈们似乎又找到了新的话题,一个个叽叽喳喳的议论不休。
“好了,俺们说的这么多,就让铃铛儿来说说,看看谁猜的对。”
杨二婶笑了笑,开口打断了众人的争论,顿时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了铃铛儿的身上,一个个伸了伸脖子,十分的期待。
“我的意中人……是一个盖世英雄,有一天他会身披金甲圣衣,驾着七彩祥云来娶我!”
铃铛儿眨了眨明亮的大眼睛,忽然想起了某人曾经说过的话,嘴角勾起一丝弧度,美得不可方物。
“这……还是人吗?”
一群大妈面面相觑,脑海中幻想出一个画面,整个人打了一个颤。
铃铛儿望着一群大妈震惊的目光,欣然一笑,她们并没有听过那个故事,那个叫做紫霞仙子的故事。
洗好衣物,辞别了一群大妈,铃铛儿回到了自己的家,与其说是家,不如说是一个破旧的茅草房。
“嘎吱——”
推开门前的篱笆门,走进随时有可能倒塌的房间,放下洗干净的衣物,朝着更里面的房间走去。
“爹,感觉好些了吗?”
房间的左边,摆放着一张木床,在床上躺着一个壮汉,铃铛儿嫣然一笑,开口问道。
“小姐…咳咳!”
壮汉开口,似乎想要直起身来,但由于动作过大,牵扯到了胸前的伤口,整个人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爹,你身体还没好,安静的躺下,这里没有什么小姐,只有你的女儿,铃铛儿。”
铃铛儿轻轻的拍了拍壮汉的后背,小心翼翼的扶着壮汉躺下。
“小姐……呃,铃铛儿,我们的人已经打听清楚了,这里是陈家庄,属于曹操的汝南郡……距离荆州还有五日的路程。”
在屋中的右角落,一个壮汉双手环抱着大刀,恭敬的朝着铃铛儿说道。
“曹叔,辛苦你了。”
铃铛儿点了点头,对着曹性行了一礼,让曹叔赶忙侧身躲过。
“小…铃铛儿,那我们现在要怎么做?”
曹叔沉默了一会儿,方才开口问道。
“在等我爹伤势好转了一些,我们就启程,前往襄阳!”
三人不是别人,正是乔装打扮后的吕娆儿、张辽与曹性。
为了给张辽一个恢复了时间,三人假扮成家人,借住在陈家庄,而剩下的陷阵营之人,分散在陈家庄各地,隐蔽躲藏了起来。
“小…铃铛儿,你不用担心我,这点小伤根本不算什么,我可以坚持的。”
木床上的张辽剑眉紧锁,苍白的脸上透着一丝倔强之色,似乎想要挣扎起来,只可惜伤势过重,并没有让他如愿。
“爹,你不要逞强,只管安心的养伤,一切都交给铃铛儿来安排吧!”
吕娆儿对着张辽笑了笑,明亮的大眼睛中
,透着一丝坚毅。
张辽与吕娆儿对视了一会儿,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丝苦涩的笑容。
“主公要是看到你现在的模样,一定会……”
话未说完,张辽似乎意识到了不妥,急忙停了下来。
吕娆儿的目光也是一暗,强自挤出了一个笑容,“我还炖了药,我去看看,好了没有。”
匆匆撇下一句话,化作一阵香风离去。
“文远,小姐她,变了好多。”曹性看着离去的吕娆儿,若有所指。
“是啊,曾经的她笑的是那么的天真无邪,眼眸是那么的纯净,如今的她眼神之中总带着一丝忧伤,笑容也没有了以往的天真。”
“你说,我那天做的,对吗?”
张辽闭着眼睛,回忆起以前吕娆儿的一颦一笑,停顿了良久,方才问道,语气之用蕴含着一丝内疚。
“文远,这件事情不怪你,她是主公的女儿,她应该承受这些,要怪就怪她生在了不该生的时代,成为了不该成为的人,一切都是这个腐朽的乱世。”
曹性也沉默了良久,罕见的说出了一段较为深奥的话,显然这个问题,他也想了很久。
“腐朽的乱世,终究要被一个人所取代,小姐虽然不能成为那个人,但我们可以让姑爷成为那个人!”
“你是说,张绣?”
“没错,我见过他,不得不说的是他比主公更为的适合这个时代,或者说,这个时代就是为了他这样的人,而存在!”
曹性睁大了眼睛,一脸狐疑的看着张辽,这个不可谓不高,他竟然这么看好张绣吗?
“不用这么看我,等你见到他之后,你就会发现了。”
张辽微微一笑,他的评价高吗?他不清楚,但有了他的帮助,至少能够靠的更近一些。
“你们在聊什么呢?看起来似乎聊的很开心嘛?”
吕娆儿端着药碗,缓缓的走了进来,双眼通红,眼角还带着一丝晶莹,显然刚刚哭过了一场,谁也无法体会,她那瘦弱的身躯下,究竟隐藏着多少的心酸苦累。
“我们在聊姑爷呢。”张辽朝着曹性眨了下眼睛,乐呵呵的说道。
“对!对!”
曹性点着大脑袋,配合的点头。
一时之间,弥漫在茅草房中的一丝忧伤,也被这欢笑声所吹散。
“吃…吃药,凉了就不好了。”吕娆儿精致的脚旁上浮现出一丝绯红,好像那熟透了的苹果,十分的娇羞可人。
“报——”
“小姐,前面有一队骑兵,人数大概在五百人,打着夏侯的旗号,正在朝我们这边赶来,我们应该怎么做?”
欢乐的时光,总是流逝的很快,手下的汇报,也让三人笑脸微微一缩,下意识的皱起了眉头。
“夏侯?难不成是夏侯渊?夏侯惇?”
张辽想了想,疑惑的说道。
“这可如何是好?”
曹性拍了拍手,大声喊道。
“小姐,我们赶紧离开此地,夏侯两兄弟都不是好惹的。”
张辽眼睛一转,快速的做了决定。
“传令下去,按兵不动!”吕娆儿摇了摇头,下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