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真和刘念根本拦不住,还被几个大汉拦在了外头:“总裁,他们非要进来!”
陈眠抬头发现是花臂青年,挥了挥手:“没事,你们先回岗位,他们是我朋友。”
朋友一词,让花臂青年愣了愣,他挥挥手:“松手松手,别吓着小姑娘,去,到旁边凉快去,别随便进来,要是打扰了我跟小姐姐探讨人体的奥秘,我要你们的命!”
这人说话就没个正形,陈眠脸色一下冷了下来。
花臂青年把门关上,收起脸上的嬉笑神色,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条:“上次送周奇的时候忘记给你了,这是你要找的人,在青山精神病院,姓苏,叫苏绵绵。”
青山精神病院?
那不是关押着陈洛洛的精神病院嘛?
陈眠坐直了身子:“你确定?”
“苏绵绵是青山精神病院的护工,跟你……那妹妹貌似关系不错。”
陈眠手指轻敲桌面。
她以为《盲夫》的作者是韩非沉,小七,或是王医生,却从没想过,会是陈洛洛。
毫无疑问是陈洛洛,只不过她也许并不知道,给她代笔的人会带着自己的主观和情绪,歪打正着,把陈洛洛歪提的事实给正了回来。
花臂青年看着陈眠:“人我已经抓来了,要不要见,你一句话的事。”
陈眠:……
她说了只想找到人,这人竟然把苏绵绵直接抓来了,他是土匪吗?!
陈眠无奈:“那就麻烦你把她带上来了。”
苏绵绵被套着头套,像个犯人一样被两个大汉扛到了陈眠面前,花臂青年:“好了,人已送到,我就撤了!”
陈眠叫住他:“等等!”
花臂青年:“怎么,小姐姐真的想跟我一起探索人体的奥秘?”
这人……
陈眠脸色一凝:“我还需要你把人送回去。”
花臂青年:“周奇看中的女人,果然人美心善,行吧,周奇不在了,他的女人就由我守护!”
陈眠怒目而视,花臂青年立即用手在嘴上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到旁边坐下。
两个大汉把苏绵绵的头套拿开,一张清秀的脸便显了出来,竟然这么年轻?!
苏绵绵看见陈眠,不可置信:“是你?!是你让他们把我打晕了绑架过来的?陈眠,你……你怎么能……”
“陈洛洛是不是没给你好处?”陈眠答非所问,“她的本意,应该是想让你按照她的叙述一字不落地写出来,你怎么背叛她了?”
苏绵绵:“有水嘛?给我喝一口。”
陈眠亲自给她倒水,苏绵绵一连喝了两杯,用力瞪了那花臂青年一眼,才坐下来答:“人嘛,都是挑对自己有利的说,但我是作者,作者不能有自己的情绪,但也不能被叙述者带着跑失去正常的思考,陈洛洛口述之后,我去查了不少资料,然后重新做了大纲,就写出来了。”
“我是一名写作者,事实是怎样的对我不太重要,怎样写好故事,写出吸引人的故事,才是我应该操心的,而《盲夫》,是经过我独立思考后重新写了大纲后的作品,严格来说,跟陈眠小姐你的经历已经没什么联系了。”
“但如果陈小姐想要出自传,写了跟我的书上相似的情节,我这边也会出声明,我们不会有版权上的纠纷。”苏绵绵在小沙发上坐了下来。
陈眠盯着她:“你想得倒很周到,没错,我的确想过要出自传,这样,你有没有兴趣?”
苏绵绵摆手:“我听说《盲夫》的故事跟你的经历至少有三分之一的重叠,我写《盲夫》的时候心情就特别沉重,差点得抑郁症,发誓以后再也不碰类似的题材了,你的经历我想比《盲夫》沉重一百倍,我还年轻,承受不起那种沉重。”
“我是一个孤儿,《盲夫》小说我只赚了不到三万块,版权倒是卖了几百万,不过我就买了套小三房后,剩下的全捐给养大我的福利院了,你如果想以侵权来索赔,估计只能让我去坐牢,但钱是追不回来的了,福利院已经拿去盖宿舍楼了。”苏绵绵说完,两手一摊。
神情跟在旁边抱着手瘫在椅子上坐的花臂青年如出一辙。
陈眠:“捐赠证明拿出来。”
苏绵绵一指花臂青年:“让他去拿吧,就在我卧室衣柜最里边的黑色布包里。”
从S城到W城要好几个小时呢,一去一回就半天过去了。
花臂青年嗤笑:“你当宋小姐就这点能耐吗?她一个电话就能打到捐赠中心去查了,说吧,你是透过哪家基金会捐的?”
苏绵绵:“没有哪家基金会,我个人捐的。”
“我怎么这么不信呢?”花臂青年拿出手机打了几个电话,很快有了答复。
“宋小姐,这小妮子说谎啊,钱是到了福利院,但不是捐给福利院的,而是她孝敬给院长的。”花臂青年站起来,揪起苏绵绵的小辫子,“年纪不大谎话连篇,我看你是没受到过社会的毒打!”
苏绵绵反手去抠花臂青年的眼睛,大声说:“这是我合法所得,你管我那钱怎么给呢!”
“而且,福利院如果接受捐赠是要给某些部门交管理费手续费的,几百万要扣十几万的税!十几万,用来买鸡腿吃它不香嘛?!”
花臂青年一点也不相信:“你骗鬼呢!你们两个就私吞!”
“我自己的钱我私吞啥!陈眠要是觉得侵权完全可以告我啊!反正现在这钱是我的!我的劳动所得你放开我辫子!”
话音刚落花臂青年一声惨叫:“住嘴住嘴住嘴!”
这两个人弄出了一个菜市场的动静来。
陈眠清咳一声:“有没有侵权等我看完整部小说再说,但是苏小姐,你以我为原型写了个性转文,你是不是要先知会我一声?”
苏绵绵松开嘴,低下头:“对不起,但钱太香太好赚了,我存了侥幸心理。”
陈眠觉得这小姑娘还挺有趣,也没为难对方,就让花臂青年把人送回去。
花臂青年:“你这人……心也太软了吧?难怪从前被欺负得那么惨,活该!”
陈眠一顿。
“行了我把人送回去你别瞪我!”
“对了,我叫蓝星,你记住了,下次别再你你的叫了,我有名字!”花臂青年边说边把苏绵绵拖了出去,两人吵吵闹闹的往电梯口走去。
陈眠看着他们进了电梯,思考了一会,给聂宁打电话:“聂导,你看看能不能把《盲夫》,改成《盲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