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氏惊吓过度已经昏了过去,等再次醒来之时,仿佛一下子苍老了许多岁一样软弱无力,看得苏卿云很是心疼,李镜更是愧疚不已,整个家庭都压抑了下来。
那两个劫匪已经被胡高扬等人打得半死才送进了镇上的衙门里,这件事情传出去之后,虽然给村里的青年助力了不少的威风,但也给苏卿云带来了不少的麻烦。
苏卿云去赎金氏的那一袋银子,村里人都亲眼看见是沉甸甸的一袋子,估摸着有几十两银子,于是常有人借着看望金氏的名义,来诉说家里困难,想要跟苏卿云借钱。
借钱容易还钱难,一旦有了开口,后面就会有很多人以各种理由来跟你借钱,到时候借与不借都是一件难事儿。
于是苏卿云解释道那不过是一袋石头,是想骗过那两个劫匪,她家里的钱早就在办养鸡场的时候全花光了。
村里人半信半疑,有些小心眼的借不到银子便开始有些怨气,其中那文文娘就首当其冲,她为了救回她的丈夫,已经下了不少的功夫,但依旧是没攒到什么钱。
文文娘和文文奶奶一听说苏卿云家里已经富裕到被劫匪看上,还拿出了几十两银子去赎回金氏,面对这几十两银子更是心动。
不曾想却吃了个闭门羹,那几十两银子也变成了几斤石头,就好像是自己的钱变成了石头一样。狠狠啐了一口,“呸,没有钱还装什么阔家子。”
但又一想,现在金氏生着病,苏卿云和李镜正在家里照顾,山里的养鸡场就没有人在看守着,弄不到十几两的银子,弄一点点的小钱也是可以的。
文文娘和文文奶奶鬼迷心窍般,偷偷摸摸地来到苏卿云的养鸡场,见到这比人还高的篱笆,顿时犯难,“这篱笆这么高,我们怎么才能进去啊。”
文文奶奶嫌弃的翻了个白眼,“那丫头是怎么进去的,我们就跟着怎么进去啊。”
文文娘恍然大悟,跟着文文奶奶满山慢慢找着苏卿云进入养鸡场的那个小门。
苏卿云在山腰那儿开了一扇进出的小门,平时不在的时候都会用绳子紧紧绑着,想着村里人淳朴得很,应该没有人会做这偷鸡摸狗的事。
但苏卿云高估了这些人,没过一会儿,这扇小门就被文文娘找着了,两人手慌脚乱地解开绳子踹开了这扇小门。
里面原本安逸吃食的鸡被这么一吓,顿时鸡飞狗跳四处乱窜,扬起尘土一片。
文文娘看着满山的鸡,高兴得两眼放光,“娘,这么多的鸡,这下我们发财了!”
文文奶奶也是笑得合不拢嘴,“这么多鸡,那个得卖得多少银子呀,咱俩今晚夜里带笼子来,能抓多少就抓多少。”
两人挽起衣袖跃跃欲试,却被一阵狗叫声吓傻了眼。
金氏休息的这几天,苏卿云放心不下金氏,却也害怕山里的鸡被人家趁虚而入,于是派小黑来守着养鸡场。
文文娘定睛一看,原来是苏卿云家里的那条黑狗,满不在乎道:“娘,不用担心,这只狗不咬人的,咱们别怕它。”
上次假装被狗咬了之后,村里人就都知道苏卿云家的狗不咬人,就像一只看家乱叫的小狗一样,那样什么用途。
但那些都只是因为苏卿云禁止它伤害别人,而现在小黑要守住养鸡场,就不用规规矩矩地只叫不咬人。
文文娘根本不把小黑放在眼里,冲着它挥挥手道:“快走开,去别的地方玩去。”
说到挑衅的小黑咧着嘴巴,露出尖利的牙齿,冲着来人低吼,试图用叫声将她们劝说回去。
那文文娘自顾自地往前走着,看见几只落单的鸡,就想扑上去把它们捉住。
小黑见吓不走来人,又见她们主动进犯,直接扑上去,冲着文文娘的小腿轻轻咬了一口,文文娘惨叫一声,将小黑甩开,痛得抱着右小腿满地打滚。
文文奶奶想起以前别人被狗咬过后发生的状况,顿时吓得嚎啕大哭起来,“哎呀,这是怎么回事呀,我家现在就靠着你赚钱,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情,我们两老口子和文文怎么过日子呀!”
文文娘也哭道:“娘,咱们快下山去找那苏丫头,哪怕治不好我,也能狠狠地讹上她一笔钱。”
两人互相搀扶的匆匆下了山,一路的哭声引来了不少的人,跟着他们来到了苏卿云的家里。
苏卿云正在院子里喂金氏喝补药,被来势汹汹的众人吓了一跳,看着哭得很是凄惨的文文娘问道:“你这大白天的,来我家哭什么?”
“你个臭丫头,你不是说你家的狗从来不咬人吗!你看看我的右腿,就是被它咬伤的!”
文文娘一边说着,顾不上什么体面,将自己的裤脚拉了上来,露出被小黑咬的那道红肿的牙印。
文文奶奶立即破口大骂,“村里有一条这么凶的狗随时咬人,那我们以后出门可得处处小心了,万一被咬了变成狗,那咱们村子就毁了,赶紧让这臭丫头把那条狗给杀了!”
有人特意去看了看那道牙印,诧异道:“这还真的就是被狗咬的,你们看这尖尖的牙印可不就是狗牙咬的吗!”
人群爆发一阵阵惊呼声,“天呐,要是被狗咬了,会变得和狗一样疯的,这可怎么办呀?”
文文娘哭道:“苏丫头,你有什么法子治这个病吗?你赶紧救人呀!”
苏卿云安抚住激的金氏,上前一看那牙印果然是被狗咬的,又很是疑惑道:“我家的狗被我关在养鸡场了,它怎么出来能咬人呢,你可不要乱诬陷人哦。”
“这。”文文娘顿时有些犹豫,尴尬地看着文文奶奶,文文奶奶理不直气也壮道:“我们只是路过那座山脚下,没想到你那只狗竟然冲出来乱咬人。”
心虚的人说话都很大声,苏卿云觉得更是可笑,“大伙儿都见过我家养鸡场,那篱笆比人都高,我家的狗怎么会冲出这篱笆来咬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