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叶天以为事情都商量妥当的时候,安蕾突然抓住他的胳膊:“这就商量完了?”
“完了,不然还有什么?”
叶天显得比安蕾还要奇怪——除了这些,难道还有其他什么事吗?
安蕾有点抓狂:“手术计划呢,和其他手术组的人见面呢?难道这样就可以了,你连手术器械都不了解啊!”
“还用其他人吗?你给我打个下手,帮忙递一下东西就可以了。放心好了,手术其实没有你想的那么难,很简单的。”
安蕾:“……”
学了这些年医,第一次有人这样告诉她,手术不难,只需要两个人就可以了。
“院长,难道你也这样觉得?”
安蕾觉得和叶天无法沟通,于是求助于院长。
让她没想到的是,院长连犹豫都没有,就点了头。
“如果是别人,我肯定会不放心,也不会如此的草率。可是谢神医的弟子,那还用怀疑吗?”
好吧,这个理由简直是太充分了,把安蕾接下来的话都给堵回去了。
“对了,院长,那个孙林怎么办?”
院长考虑了一下,摆摆手:“没关系,交给我好了。”
叶天站起身:“既然如此,那我就先去见见病人,如果没有问题的话,就可以开始缝合了。”
“就在今天?”
“当然。”叶天理所当然地说道,“缝合宜早不宜迟,难道这个道理你不知道吗?”
安蕾:“……”
她今天一天无语的次数比这二十多年加起来的还要多。
不过既然叶天让自己相信他,那也没有别的什么选择,只有相信他好了。
……
叶天和安蕾来到病房的时候,小杨晴已经醒来,正在病床上发呆。
病房里还多了一对年轻男女,正在那里有说有笑。
安蕾给叶天介绍道:“她就是病人的母亲,杨玉梅女士。”
她没提那个年轻男子,而且叶天发现男子和小杨晴长的一点也不像,显然不是她的父亲。
那小姑娘的父亲呢?
叶天按下疑问,冲着杨晴的母亲点点头:“你好,接下来我会接替孙林医生,来为你女儿进行整形缝合手术。你可以相信我,你女儿她会没事的。”
杨玉梅上下打量了叶天一番,显得信心不是很足的样子:“这么年轻,就成了医生了?这……能行吗?”
安蕾笑道:“杨女士,你放心好了,他的水平非常高的,比起之前的孙医生来说可以是高了几个档次。”
杨玉梅眼珠一转:“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之前已经签订好的赔偿协议……”
“这个你放心,杨晴妈妈,该给你的钱一分都不会少。而且你是杨晴的妈妈,现在更应该关心你女儿的健康问题,对吗?”
安蕾语气转冷,她对于杨玉梅的称谓也变了,这就是在提醒对方——你现在应该更加在乎女儿的身体,而不是那点赔偿金。
那个年轻男子靠过来,贪婪的眼神先是在安蕾身上转了一圈,这才舔着脸笑道:“话也不能这样说,万一你们医院说话不算话呢,总要让人安心一点才好。”
“你又是哪个?非病人家属,不能在病房里逗留。”
安蕾毫不客气地问道。
“他是我男朋友,怎么了?有说他不许在这里的吗?”
杨玉梅挽住男子的胳膊,不屑地说道:“你们这些庸医,险些害死我女儿,给个补偿金都磨磨唧唧的,我问一下还不行了?”
安蕾默然,无话可说。
这件事上毕竟是医院理亏,她也做不到强词夺理。
“我可告诉你,如果这次手术再出了什么事,我可绝不会饶了你们医院!”
杨玉梅声音高亢刺耳,丝毫不顾忌女儿就在旁边。
叶天没管他们,只是来到杨晴身边:“你好,我叫叶天。”
小女孩的半张脸都被绷带包裹起来,她抬头看了叶天一眼,也没说话,显得心情很是低落。
“放心,我一定会为你进行完美的整形手术。到时候,你就可以拆了绷带,和其他小朋友一样出去玩了。”
“妈妈不让我出去玩,她都是把我锁在家里的!”
小女孩突然说道。
叶天还没来得及问什么,杨玉梅上来就是一个嘴巴,打在女儿的脸上:“小兔崽子,瞎说什么,谁把你锁在家里了?”
“杨晴妈妈,你在干什么?她可是你女儿,而且现在还是个病人!”
安蕾大惊失色,上去把杨玉梅推开,如同一只母老虎一样,将杨晴护在了自己的身后。
“关你屁事?她是我女儿,我想怎么管教就怎么管教!”
说着,杨玉梅还觉得刚刚打的不够过瘾,想要把安蕾推开,而她的男朋友不仅没有制止,却反而是在一旁笑嘻嘻的看起了热闹。
“闭嘴!”
这时候叶天一声低喝,总算是让杨玉梅清醒了过来。
她呼呼的喘着粗气,一脸不服气的看着叶天,仿佛也想给他来一下子一样。
“这里是医院,不是你们家里。如果在这里撒泼的话,别怪我把你们都给丢出去!”
说着,叶天森冷的视线在杨玉梅和她的男朋友脸上扫过。
杨玉梅本来还想继续撒泼,看看能不能再弄点好处出来,可是被叶天看了这一眼,却让她感觉如堕冰窖一般,全身的血液好像都快被冻僵,根本就说不出话来。
不止是她,就连她的男朋友也是如此。
不过可能是因为感觉在女友面前丢了面子,男子很快反应过来自己的失态,指着叶天骂道:“妈的,你特么谁啊?你知道老子是谁吗,敢跟老子这样说话?我告诉你,你要是活腻歪了,你就直说。老子成全你!”
然后他就被叶天拽着头发,如同拖死狗一样,给丢出了病房。
在丢出去前,他还不忘了给这男子身上刺了几针。
如同垃圾一样被丢在走廊的角落里,男子想动也动不了,想要喊人,却发现舌头已经好像不属于自己的。
他现在全身上下唯一能动的地方,就只剩下了眼睛。
“杀人啦,杀人啦!”
杨玉梅就如同过年了被按上砧板的猪一样,大声惨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