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沈柔再睁开眼晴时,她已经站在了铁塔的塔尖上了。
塔尖上有个维护人员、科研人员用的小平台,上面布满了各种各样的测量仪器、信号收发器。
沈柔身侧是一根尖细到仿佛要刺破天际的避雷针,强风凛冽,让避雷针偶尔发出“嗡嗡”的震荡声。
这儿风速差不多有风力八级以上,要是换到海洋中,浪高至少不会低过五米半,一般的树木在这儿,枝干会被强大的风力直接折断。
站在塔尖,四周无所凭依,如同遗世孤立,举目四望,目眩神迷,让人心神动荡,仿佛整个天地都在摇晃。
其实,铁塔顶端真的在轻轻摇晃,只是站在其上自以为是错觉而已。
就是在这种危险的地方,沈柔依偎在叶天宽厚的胸膛上,心中却十分安宁。
这种随时都有可能被狂风卷走的地方,叶天如同一根定海神针,牢牢扎在塔顶,用一双温暖的大手将她紧紧束缚在怀中,这双大手带给她的感觉,是那么安全、那么可靠,仿佛只要这双手还在腰间,即使天地崩裂也对她无可奈何。
借着航空警示灯的微弱光芒,沈柔看了一眼正在眺望远方的叶天,他那平静的脸庞此时看起来充满了另类的魅力,他的神态安祥平和,好像现在只是站在家中的庭院中静静思考,身侧的强风被他视为无物……
此时的他,好像对一切都无所畏惧,好像能挡住一切刀风剑雨,好像童话里的某种人……
是的,此刻的他,让人感觉那么心安,那么可靠……
不再想心事,也不再看下方的江州灯火,只是合上眼睑,只想这么静静享受难得的舒适。
感受到沈柔的目光,叶天扭头笑道:“怎么这样看我?”
沈柔紧紧揽住了他的腰,喃喃道:“天哥,你真好,我永远也不要离开你!”
“好,我们永远也不分开!”
沈柔笑的非常开心,却打了个寒颤。
风太大了,不知不觉间带走了她身上的热量。
叶天将她在怀里紧了紧,尽力将罡气扩散开,争取当个完美的人型避风港。
一阵强风过后,风势似乎慢慢转小了,但还是有些冷,沈柔下意识的再次向叶天怀里挤了挤,从他身上汲取热量。
叶天大声地说道:“要不要在这里等着看日出?”
身后有不少信号收集器,可以把它们捏成一个避风的小屋子,如果能在这里看日出的话,一定会非常的美。
沈柔也心动了,毕竟这种事实在是非常难得,不过考虑再三她还是放弃了,毕竟如果要是夜不归宿的话,父亲和爷爷会着急的。
叶天点点头:“也好,下次有机会我再带你来。”
“嗯,天哥我们回去吧,很晚了。”
“好!既然很晚了,那我们就快点回去。”
沈柔微微疑惑,没等她想明白呢,叶天抱着她已经直接纵身一跃……
出其不意之下,沈柔看着急速远离的塔尖,连惊叫都忘了,只是呆呆看着航空警示灯化为长长一串红线。
每下落几十米,叶天就伸手轻搭一下或是轻踢一脚铁塔,减缓身形下落的速度,不过半分多钟两个人便落了地。
落了地许久,沈柔才反应过来,她怔怔看了叶天一会儿,然后抬头看看高耸入云的铁塔,几乎以为刚才不过是一场奇异的梦。
恍惚了片刻后,沈柔突然一口咬在叶天肩头,含糊地说:“你真是个坏蛋,就知道欺负我!”
她只是情绪失控下泄愤,而这种“甜蜜”接触却让叶天心中一片动荡。
于是,他被沈柔足足咬了三分钟。
刚才沈柔以为真要死了,那种直面死亡的恐惧感、急速下坠的失重感让她在生死关头中肾上腺素急速分泌,这一年多以来所承受的压力,在这一刻彻底的烟消云散。
……
“爷爷、父亲,我们回来了!”
迈着轻快的步伐进了家门,沈柔就看到爷爷和父亲正等着自己回来。
只不过,这俩人的目光有点奇怪,他们紧紧盯着沈柔的步伐,看她步履轻快,却又好像有着那么一点点的失望。
沈柔却没注意到这些,只是叽叽喳喳的说着今天晚上的见闻,把她给乐的够呛。
沈从荣听完,对叶天笑着说道:“真是麻烦小天了,不过还有一件事,我觉得应该让你得知。”
“沈叔请说。”
“你还记得你们叶家的那件至宝吗?”
“您说的是那件翡翠扳指?”
“是的,我刚刚得到消息,明天晚上会在江州的丽晶大酒店举办拍卖会,压轴的的拍卖品就是这件翡翠扳指。”
接过沈从荣递过来的报纸,叶天仔细的看了一会点点头:“没错,这就是我父亲当成宝贝的翡翠扳指。十年前家里出事后,就再也没见到它了。”
“那一定要把它拍下来,哪怕倾家荡产也要做到。”
沈柔问道:“那它怎么会突然出现在拍卖会上,是不是有什么阴谋?”
是个明白人都会明白,这其中肯定有什么内幕。
只不过叶天不在乎。
他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嘱咐了几句。
“我已经跟万宝集团的总经理云飘吩咐了一声,让她聚拢资金。”
报纸在叶天的手中变成了一片片的纸屑:“无论如何,也要将它拍下!”
与此同时,位于三大家族之一的王家别墅中。
王佳明的尸体被摆在大厅中,周围聚集了一圈王家的人。
王佳明的母亲扑在儿子的身上哀哀痛哭着:“哪个天杀的,居然这么心狠害了我的儿子。一定要把凶手找出来,为我的儿子报仇啊!”
说完又是一阵嚎啕痛哭,只不过她却选择性的忘记了自己的儿子曾经做过的那些伤天害理的事情。
在她看来,王佳明无论做什么都是对的,如果有错也只会是别人的错误。
王家的家主王宏达面沉如水,问王佳明的父亲王建达:“怎么样,查出来了没有?到底是谁杀了我的宝贝孙子?”
王建达有点尴尬:“父亲,还在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