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让沈林有些没反应过来。
自己这什么都没说呢,怎么对方就知道自己是医生?
面对管家的不断询问,沈林还是茫然的点了点头。
“太好了,可算是把你等来了,赶紧跟我进去吧!”
管家带着沈林就走进了洪家。
“那个我其实是来这里找人的,你知道...”
“先治病,只要你能把我们洪二少的病治好,什么事情都没问题!”
管家拉着沈林不松手,都没听他说什么,反正就是满口答应。
沈林就这么被稀里糊涂的拉进了洪家。
刚刚进入别墅的大厅,耳边就响起女人的阵阵尖叫。
“我打死个你贱女人,我让你跟我犟嘴!我弄死你!”
“别打我,我求你了,真的很疼,很疼!”
嘈杂的声音不断传来,沈林也在此刻看清楚了大厅里的情况。
一个穿着睡袍的男人,敞着胸口,手里举着一根高尔夫球棍。
满脸的怒色,瞪大了双眼,模样十分骇人。
随着他的手起手落,每一棍子都狠狠的砸在了女孩的身上。
女人就躺在地上,只是蜷着身子,散乱下来的头发,已经完全遮住了她的脸庞,看不清模样。
身上的白色连衣裙也已经破烂不堪。
露出的脚踝上和手臂之上,新伤旧伤连成一片。
男人每一次的抽打,都会在她身上留下深深的痕迹。
但就算面对这样的疼痛,女孩却仍然没有闪躲的动作,只是抱着头,不断的哀求。
可见这是长久以来的殴打,已经让女孩失去了反抗的念头。
虽然沈林不认识这女孩,但对于洪二少的所作所为,也是感到愤然。
老管家也是漠然的看着这一切,显然对这样的殴打已经司空见惯。
“洪二少,给您治病的医生来了。”
洪二少听到管家的提醒,这才慢慢转过了身子,并将手里的棍子狠狠砸在了女孩身上。
他只是抬了抬眼皮扫了眼沈林,没有任何的尊敬可言。
“就是你给本少爷看病对吧?”
“老规矩,只要看的好,你要多少钱我都给你!”
“但如果你治不好,我就割了你的舌头,让你永远也说不出来!”
洪二少声音冰冷,眼神更是阴毒无比。
沈林刚刚只是一眼就看得出来,这洪二少是先天性的疾病。
他除了外表是个男人以外,根本算不上真正的男人,没有行房事的能力。
也正是因为这样的缺失,让他只能通过欺负女人,来证明自己的雄性力量。
看着他的所作所为,沈林心中感觉有些忐忑,甚至有一丝担忧。
“很多年前,有一个女孩被卖到了洪家,我来这里是想问一下,这件事情是否属实?”
沈林对于洪二少,没有丁点畏惧。
他现在也明白了为什么管家把自己当成了医生,看来之前给洪二少诊治的人,都没什么好下场。
导致这次压根没人上门诊治,才让他沈林钻了空子。
但对于这种人渣,他可不畏惧。
洪二少听到沈林的问题,顿然哈哈大笑起来。
“看不出来你一个医生,消息还是挺灵通的吗?”
“我们洪家买了贱货来给我重洗,给我当童养媳。”
“但没想到那贱货根本没用,简直就是个丧门星,让我看了就来气!”
洪二少越说脸上怒意越盛,更是转身狠狠几脚跺在了女孩的身上。
每一脚都不遗余力,让女孩再次发出痛呼,身体颤抖的更加厉害。
“看到了吧?就是地上的这条狗,她就是我们洪家买回来的赔钱货!”
“现在就只配给我当狗!”
洪二少眼中带着疯狂之色,直接几口唾沫就吐到了女孩身上。
沈林听见这话,只感觉大脑嗡的一声。
他神情有些呆滞,慢慢蹲下身子,颤抖着手指拨开了女孩凌乱的发丝。
看清她面容的那一刻,沈林只感觉如遭雷击。
这个女孩他认识,正是他失散了多年的亲人。
那面容无比憔悴,但依稀可以认得出来。
往日的一幕幕浮现在眼前,这是他能想起来的,为数不多的记忆,所以十分深刻。
但此刻的女孩,哪还有一点天真烂漫的模样。
曾经焕发着光泽的双目,此刻已经暗淡无光,甚至毫无生机。
除了恐惧之外,从她身上觉察不到任何其他情绪。
就算是沈林这一个小小的动作,都让她颤抖不已。
“沈晴,我是沈林哥哥,我是沈林,你的沈林哥哥。”
沈林一边将银针刺在女孩手腕让她稳定情绪,一边不断的轻声细语。
他手指一触碰到女孩的脉象,心都寒了半截。
各种营养不良,还有许多的外伤引起了隐疾,全都埋在了她的体内。
现在看上去她还有一些生机,但再有一个月,她必会命丧黄泉。
沈晴听着沈林的阵阵呼喊,眼神也开始重新凝聚精神。
这个名字,从她被卖到洪家的那一天,就没人叫过了。
所有人只会叫她丧门星,贱货,扫把星,每天钻进她耳朵的只有污言秽语。
“沈林...沈林哥...我...我已经死了吗?”
沈晴努力瞪大了双眼,根本不相信眼前看到的景象。
她没有泪水,面对死亡,甚至多了一丝解脱的喜悦。
听着女孩的话,沈林只感觉自己的心脏都被撕裂了。
得是什么样的折磨,才能让一个正值风华的女孩失去对生的希望,如此的视死如归。
“你在那里跟一个贱货磨蹭什么?还不赶紧滚过来给本少爷治病!”
洪二少哪知道沈林此行的目的,还在对着他大呼小叫。
沈林压根就不理会这货,而是伸手将沈晴从地上搀扶起来。
见到沈林这样,洪二少脸上的火气再次被激发。
“你在干什么?谁让你动她的?”
“谁让你把这条狗从地上扶起来的?我在给你说话,你听到没有!”
洪二少从小娇生惯养,而且又因为这种病,一直缺乏自信。
所以他从小就十分暴怒,想要以此来证明自己的男性雄风。
不管是家里的管家,还是手下,根本没人敢违背他的任何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