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在寻找,你像错过的烟火。
等风沙过后,才知道失去什么。
了然主持曾言:
有些事、有些人,在你拥有的时候,你并不会重视。
只有在某一天,你忽然失去的时候,才会勐然心头一惊,
原来...我真的失去了你。
......
林落落,失踪了。
而我,是在她消失的第二天,才反应过来,才知道的。
从那以后,我从未原谅过自己。
......
那是在我下山第十二个月,6月20日,晚上。
自从我们来了江南以后,我们就几乎没有停下后忙碌的脚步。
一开始我忙碌于瘟疫和粮食的事情;
后来林落落去和朱煊学习医药;
最近我又忙碌在这条河堤之上。
现在想起来,我常常是很多很多天都没有时间陪林落落这个小妮子好好说说话、聊聊天。
直到我翻开了林落落写在我日记本后面的三篇笔记,我才发现,很多事情,真的是我疏忽大意了。
林落落还是个小孩子,我却一直把她当作大人看呆,虽然说冯小二、云朵儿、朱煊,还有身边的大家都很疼爱她。
但是,这都不是我可以理所当然如此放心的原因。
昨天,是我们修筑江南建邺城河堤的最后一天,我们大伙忙忙碌碌在河堤那边,直到夜色深沉,星斗漫天,我和云朵儿再次检查完,大家才最后顺利收工回家。
河堤抢修的事情才算是告一段落了。
回来后冲洗一下,简单和冯小二他们吃了一顿热饭菜,喝了一盅小酒。我才拖着满身疲惫的身躯回到房间,直接趴在床上。
林落落不在房间。
我喊了几声,也没人回应。
我自是理所当然的以为她找人玩耍去了,前端时间虽说每天都有回来给我擦药,但是过于劳累,也并没有在意什么。
经过二十多天的忙碌,每天早出晚归,全天无休的高强度搬砖生活终于算是结束了。
紧绷的神经在松懈下来后,那深深地疲倦感,瞬间就涌上心头,我就这样昏昏沉沉趴在床上睡了过去。
当我睡醒的时候,已经是6月20日的下午了。
午后的阳光透过窗子,照射在房间的木地板上,刚睡醒来,只感觉很是刺眼,炎炎夏日,蝉鸣鼓噪。
我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全身肌肉的极度酸痛,一股浓烈的饥饿感席卷着我的意识。
四周环视,林落落依旧不在房间里,我此时还以为她可能是在朱煊哪儿尝百草背药谱去了。
来到厨房,掀盖开锅,愣是干了一盘青菜,两碗米饭,三碗浓汤,四只鸡腿,五块花肉。
我方才是心满意足,打着饱嗝,擦擦嘴唇,准备来去一下朱家,找一下林落落,见一下朱煊家主。
当漫步在建邺城街头的时候,我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虽然说大家刚被洪水洗礼了一遍,但是灾后重建、复工复产工作现在看来是井然有序,很多商铺都已经开始正常营业了。
难道说是因为去年和今年,建邺城被连续淹了两次,大家都淹出经验来了?
莫名...有些心疼。
不过好在今年也还算是应对及时,瘟疫也并没有再次爆发。死亡和失踪的人,该怎么处理就是衙门的事情了,至于受伤的百姓,依旧是挤得各个医馆都排着长龙。
看着朱家药铺的生意兴隆,真是人间不值得,辛苦得很啊。
好不容易挤进朱家药铺里面,到处寻找,并没有发现林落落的身影。
在人头攒动中,好不容易逮住朱煊家主,赶忙拉住她。
我开口问她:“家主,我家林落落你可有见到?不知跑哪儿去了。”
朱煊开口便应道:“那丫头已经两天没过来了呢,是不是哪里玩去了?”
我想了想:“明白了,我回去问下他们,看看跑哪里去了。”
朱煊招招手:“你啊,赶紧去找到她,叫她回来背药谱了,别那么贪玩,这可不兴三天打鱼两天晒网。”
离开朱家药铺,这丫头跑哪儿去了?居然两天没来药铺了。
回到冯家,叫大家聚在议事厅,平时常和林落落玩耍的也就这些人。
冯小二他们也说这两天没见过林落落。
云朵儿摇摇头,也两天没看到这丫头了,上一次见到她还是前天晚上了。
也就是说,昨天一天和今天白天,已经最少两天了,没有人见到过林落落了。
众人此时才意识到不对!
出事了!
林落落在所有人的眼皮底下消失了。
我忽然想起什么,连忙开口和众人说着:“那丫头前天晚上在我日记本里写着,‘明天要去给我买礼物’。”
云朵儿声音低沉,接过话:“如果是这样,那她昨天应该是出门了。然后一直没有回来过。”
冯小二皱着眉:“可是建邺城那么大,怎么去找呢?”
“分头去找,子时之前大家回来议事厅。”我此时心情有些慌乱。
“好,也只能这样了。”冯小二说着开始安排冯家的众人,按照商铺的网格在各自的辖区内挨家挨户去寻找。
我和云朵儿也没闲着,仗着轻功在建邺城内飞檐走壁,大海捞落落。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夜色之下,闷热的夏天,整个建邺城都躁动了起来。
很多人举着火把走街串巷,敲开一家家商铺的大门,询问着:有没有见过一个九岁的小女孩,一米三左右,可可爱爱地,叫做林落落。
一晚上过去,毫无音讯。
子时的更声敲响了。
我们回到了冯家的议事厅,面面相觑。
我此刻已经是心乱如麻:“怎么样?有没有找到?”
众人都脸色阴沉,摇了摇头。
我追问道:“消息呢?线索呢?就没人见过嘛?”
议事厅内鸦雀无声。
云朵儿轻声在一旁说着:“别急,不会有事的,落落那么聪明。”
我冲云朵儿点点头,希望如此。
此时,急促的脚步声忽然传来。
一个下人手里抓着一根羽箭冲了进了。
“报!就在刚刚,有一只羽箭射在了我们大门上,箭尾上还绑着一条布条。”
我心头一紧。
快步上前,一把将羽箭抓了过来。
展开布条,只见上面写着一行字,我大声读了出来。
“小姑娘在我们手里,明天拿五十万两银子来赎人。
要是敢报官,撕票!
江南连环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