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术、驱鬼捉妖、趋凶避吉,再到大本事,那是逆天改命,观测国运都是不在话下,可这剑走偏锋将法术着重灵魂的一门手段,却切实又要属巫道了!
巫师对于这些运用可谓是呕心沥血,研究至深啊!故此秦苏反倒是能够暂且缓解一下念甜的状况,要比董瀚麟还能多出一点主意。
但是以秦苏的本事也绝医治不好念甜,秦苏所说的这个人,不错!正是他的恩师浣北海!
“我师父为人和善,运用巫术对于灵魂的把控可以说达到登峰造极,如果他都治不好念甜,那就真的没有人可以有十足把握来救她了!”
秦苏又说,“眼下我师父正在湖北,距离上讲,去集英殿找楚老前辈也来不及了,因为念甜真的命悬一线,恐怕就是有那阴阳道的秘术在身,也是活不过一天了!”
啪!秦苏一拳砸在掌心里,“就这么办,我去求我师父救念甜,应该不会拒绝!”
秦苏顿了顿又道,“就算我还念甜出手相救爱婉的恩情了,救活之后,我们俩互不相欠!”
秦苏爱唠叨的毛病又犯了,在无人与他对答的情况下墨迹了半天,被刘大能一脚踹在屁股上,又被秋爱婉锤了一粉拳,齐声骂道,“你还唠唠叨叨什么玩意!快走啊!”
我也叫秦苏快点动身,抱起念甜就向下层、下下层跑去,大家都是快步争取早些出了这山洞,念甜的身子越发的冰冷起来,忽然我觉得怀中那瘦小的身体动了一下,念甜微微张开了眼睛,脸色已经憔悴的不成样子,睫毛上还带着点点亮晶晶的泪花,应是那被鬼气带来的痛苦使然,她拽着我说,“爸爸,我还活着吗?我好冷啊,我会下地狱么?”
看来秦苏用巫术吸出了一点念甜身体内的鬼气让她回光返照了一点,可又呼出一口香气,却是冰冷无比。
我再想安慰她,却见念甜已经昏了过去,那逆流的河水前,木舟消失不见了!
“快走!”我撑着双臂将念甜抬高了一点,也顾不得我一旦入水就会头昏眼花的现状,恨不得自己的双腿变成螺旋桨,跳入河水中,身侧发出哗哗破开水的声音。
刘大能因为有伤在身不能下水,也是被秦苏背在身上,秦苏跑的快,难免扯动他的伤口,让刘大能疼的呲牙咧嘴,可是一点怨言都没有。
跑了一会,就看见远处出现了那条船,似乎被什么力量所牵引,转头逆流向下面飘去,董瀚麟快速跑过去捉住船身让我们上去,又与秦苏一起使力滑动水面,木舟变的更加快速起来。
我看着我的双腿布满泥水,仿佛又回到了昨天,我也是拖着一身泥水带着年幼的念甜回到了李先师的故居,那个时候她如此的无助,如此的可怜。
眼下,她的坚强终于褪去,露出了女孩子本来就应该被人怜爱的神情,我用双臂去温暖她片刻,她便主动抓住了我胸口的衣服,紧紧的闭着眼睛。
“念甜,我会救你的,相信我,你是我不可以放弃的念甜!”
我在念甜额头上摸了摸,念甜似乎听到了,痛苦的眉头舒展了一下,“喵……”
这一声叫唤,只有刘大能回头看了念甜一眼,我已经抱紧了念甜,好像回到了过去。
从出去的一刻起,学校的夜空特别璀璨。
“已经到了晚上了啊!”童飘飘仰望了一眼星空,秦苏说,“我们到前面的村子,只有搞到一辆汽车,大约开上几个小时就能到,我知道这里离我师父的居所不远!”
我们快马加鞭的不停赶路,中途秦苏被刘大能压的气喘吁吁,与董瀚麟交换着背了几次才赶到了最近有人烟的地方,可我一直没有放下念甜,尽管手臂酸困!
进了村,也是大半夜的,刘大能指挥着秦苏,“那!那有一辆车!”
果然在村子的大路上,停了一辆破车,秦苏走过去,背上的刘大能使劲的拍打着车窗户,这破车还有警报器,响了几下,附近一户人家就有人提着棒子出来了,一看还在砸车的刘大能就骂道,“死胖子!你干什么!”
刘大能道,“去你爹的,老子要你的车,把钥匙交出来!”
那人一愣,秦苏叫道,“我们给钱!”
一听给钱那人才吐了一口气,露出了狡黠的神色,一张口就漫天要价,估计也是看我们急了,不过就几万块钱,没想到我们一口价都不还,直接童菲菲塞了几沓现金,现场交了钥匙,董瀚麟亲自操刀坐在了驾驶位上,秦苏副驾驶指路,刘大能捂着心口滚了进去,我抱着念甜进去后就满了。
秦苏告诉秋爱婉和童菲菲浣北海所在的位置,让她们再去购买一辆车,那个人倒是也乐意帮着现在联系个卖家!
一路上董瀚麟风驰电掣,直到走到了远处的市区,秦苏才算是认识了路,摇手一指继续往前开去。
这一开,就要天亮了,我摸了摸念甜的额头,已经很凉了,血液都要快冻结了!
秦苏这才大吼一声,“到了!就是前面那个独门独院!”
天际正好发白!
秦苏跳下车就冲进了院子里,大吼大叫,“师父!师父,你在吗?”
董瀚麟搀扶着刘大能,刘大能非常受用大外甥的伺候,我抱着念甜也进去,我们一进去,就看见浣北海正在院子里锻炼身体,见了狼狈的我们也是一愣,这是什么风把我们都吹来了!
浣北海在集英殿、乃至从淝水之战开始都似乎置身其中却又独善其身,对我们的态度说不上好与坏。
浣北海眼睛在我们的脸上瞟了又瞟,眯了起来,“是求我救人?”
我还未答话,浣北海已经走到我面前,看着伤势最重、昏迷不醒的念甜,点了点头,转身问秦苏,“怎么回事?”
我知道秦苏这家伙肯定唠叨,董瀚麟却抢着答话,三言两语把事情说清楚了,秦苏赶忙肯定,“正是如此!”
“师父!”秦苏走上前来,盯着浣北海说道,“请师父施以援手,救救这个重伤女孩,她有恩于我,我不可不报!”
董瀚麟讲,“浣老前辈,请看在楚老爷子的面上,救了这个女孩,我董瀚麟今后定会还您一个恩情!”
“浣前辈!”我亦是哀求一声,“我也会记得老前辈的大恩大德的!”
“阴气啊……”浣北海拖长了声音,“真是难办的事情,今天阳气旺盛之时,就是她灵魂消亡之刻!就是她身体里的那股赖以生存的力量都救不了她!”
浣北海果然眼光毒辣,让我瞬间看到了希望,秦苏听后更是得意,“师父,那就请你快出手吧!”
我咽了一口口水,眼巴巴的望着浣北海,他此刻就是我的活菩萨!
“出手?”浣北海摇摇头,“我看还是算了!你们走吧!”
“什么!”我们都是大惊,我托着哭腔说,“浣前辈,难道你也回天无力吗?”
“你的孩子不能说无法救治,因为她身体特殊,只要及时,我还是有把握救她的!”浣北海对着我一笑,“但是,我为什么要救她呢?”
浣北海的话立刻惊的我三魂去了七魄,为什么不能救救念甜,我放下念甜,急着拉住浣北海的衣袖,“前辈,我会报答你的!”
“老夫要你那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兑现的报答作甚!”浣北海甩开我的手,转身就要走开,秦苏一下拦在浣北海身前,跪在地上,“师父,徒儿受人之恩惠,无以为报,但求师父帮徒儿报答了她,好让徒儿问心无愧,就请师父看在徒弟的面子上吧!”
砰砰砰,秦苏扣了三个响头,扣的也着实真切,磕的额头红肿,连一块青石砖都磕断了,把浣北海给惊了一跳,浣北海答道,“你的恩情你自己报答便是,又不是老夫受了她的恩惠!”
浣北海举步就要走,嘭!秦苏又磕了一声,其声之大,大的将清晨宁静击碎,秦苏怎么能想象到浣北海居然会对他说出这种话来!师徒之情已经是第二次被抛之脑后了!
“师父,我已经夸下海口,说您大仁大义,广施恩德,你要是不救,让徒儿如何面对自己的朋友,你若不救,又如何让我解除心结!”秦苏捉住浣北海的白衫,浣北海眼神一紧,一掌扫开秦苏,在那洁白的衣衫上留下一个血手印,“自己的事情自己料理,凡事就往你的师父身上推,这就是你秦苏的本事吗?”
听的秦苏双眼怒瞪,差点咬碎了自己的牙齿!
“当真不救?”浣北海正要走,又被董瀚麟一把拉住,浣北海答了一句,“不救!我这下跪的徒儿说情,我都是不救,你们说情……你说我救不救!”
我一听此言,立刻就要跪下,为了念甜,那曾经说过再不下跪的豪言今日就此作罢!浣北海眼疾手快,一伸手制止我,“别跪,就是跪我,老夫也不救!”
“你想要什么?我董瀚麟能做到的必定给你取来!”
“哈哈哈……”浣北海长笑一声,“董瀚麟,你太看的起自己了,论资排辈,你不过是极有天赋的后生晚辈,你有什么是老夫想要的?”
浣北海摇摇头,“没有!”
话落浣北海转身就进屋去了,留下一句话是,“快走吧,我与你们并无情义,还是尽早准备后世吧!”(未完待续)